兩人在員工休息室里,藍辰華躺在三人沙發上,沈欣柔則仔細的用雙氧水替他消毒傷口。
當雙氧水混著月兌脂棉踫上傷口的那一刻,又刺又辣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長氣。
「很痛是不是?」沈欣柔馬上停下消毒的動作。「我吹吹。」她靠近傷口輕輕的吹氣,想減輕他的疼痛。
「還好,我還忍得住。」輕飄飄的酥麻感立刻取代刺痛。
「我會輕一點的,你忍耐一下馬上就好,會痛就告訴我。」她動作輕柔的繼續進行消毒工作。
他不知該不該感激上天給他這個機會英雄救美,因為沈欣柔現在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十分飄飄然,簡直樂到心坎里去,但是他絕對不想再目睹一次她身處于危險之中。
所以,結論就是,他要將她冠上所有格,隨時保護她的安全。
「好了。」她做完包扎工作,還體貼的溫了杯牛女乃給他。
然後,兩人對坐陷入靜默,氣氛突然曖昧混濁起來。
沈欣柔低頭用手指卷著自己的裙角,他因為她發生這樣的事,她實在不好說走就走,但留下來,卻又不知該和他聊些什麼。
而藍辰華卻是在煩惱著要如何開口示愛,才不會把她給嚇跑。
「妳剛才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去找童玫呢?」他決定先解開誤會。
難道不是嗎?
她一副了然的看著他,好像他問得多余。
「我發現我喜歡的人不是童玫,過去我只是很欣賞她,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另一個人,也因她的出現,讓我明白自己真愛的歸向,而我今天就是去找她,想對她說清楚心里的感受,解開她對我的誤會,這個人之前看見我和童玫在談笑,不但誤解了我們的關系,還奔進別的男人胸口哭訴呢。」他自顧自的說起來。
沈欣柔越听神經越緊繃,難道,他說的人是……她不敢多想,怕自己會失望,可是他的語意又是那麼明顯。
她星眸半揚,看向藍辰華,眼里寫滿問號。
是我嗎?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你愛的人是我嗎?
「小傻瓜,我當然愛妳。」他給她一個溺笑。
听到這番肯定,她先是不敢置信,隨即喜悅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龐滑下,逐漸上揚的微笑取代她的驚訝。
「妳怎麼又哭了?」他對她像水籠頭開了就有水的眼楮,相當手足無措。
「人家、人家太高興了嘛。」她撲進他的懷里,將鼻涕眼淚全抹在他的衣服上,報復他讓她憂郁了這麼多天。
他伸出食指頂高她的下顎,他的唇帶著兩個人的期待攫住她的紅艷,交換彼此的親密,也交流心中濃濃不絕的愛意。
兩唇交纏之際,沈欣柔沉醉在他無邊的柔情之中,覺得他的熱情與愛意源源不絕的送進她體內,神思恍惚不知身在何方,全身輕飄飄的像是觸電,全身通過一陣戰栗。
結束了這記火熱的吻,藍辰華還不想放開她,改啃咬她的耳垂。
此時,沈欣柔想起一件很殺風景的事。
「你那天帶著玫瑰花來公司干麼?」她挑起柳眉。
「那天?!哪天?」他思考了一會兒。「那天妳在嘛,干麼避不見面,害我們多誤會幾天。」他語氣有些埋怨。
「你是來找我的?!」這下反輪到她驚訝。「你怎麼不早說?」
「我沒見到妳,怎麼說?」真是冤枉。
「童玫後來收到玫瑰花與小CD,你怎麼說?」她把舊帳一次算清。
「什麼玫瑰花與小CD?」他搔搔頭感到不解。「我從沒送過花給童玫呀!」
哦,那位送花的神秘愛慕者是另有其人嘍!
「好吧,我原諒你。」她表現出寬宏大量的模樣。
「妳原諒我,我還沒原諒妳呢,妳說,誰準妳隨便找野男人哭訴的?」他吹胡子瞪眼楮的,語氣酸得像是打翻一桶醋。
風水輪流轉,這下換他出頭天了吧!
「我……」她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什麼我,下次不可以隨便投入我以外的男人的懷抱。」不爽的嘴角撇到天邊去。
「是。」看他發臭的臉,她強忍住爆笑的沖動。
隨後,他又義正詞嚴的更正。「錯,不是不可以,是不準,知不知道!」
「知道了,爸!」沈欣柔翻翻白眼。
「什麼爸!」不過口氣稍微嚴厲點,居然喊他爸!他重申自己的新身分,「是男朋友,妳的男朋友!」
結束了新加坡七天的出差,童玫星期一帶著大包小包進公司,從大樓警衛、櫃台小姐到童正雄與童可攸,人人有份,沒有拿到禮物者至少也有糖吃,所以大伙決定下次輪到自己出差時,一定要把童玫列進送禮名單。
童玫踏進總經理辦公室時已經十點了,沒辦法,發禮物時難免會小聊一下,耗了比較多的時間,人緣太好有時挺苦惱的。她坐到位上,撥了分機給沈欣柔,沒多久,沈欣柔就上總經理辦公室報到。
「沒想到妳去了一趟新加坡回來,膽子變大不少,不怕有人會發飆嗎?」食指指向一扇門後的童可攸。
「他和陳秘書去開主管會報,要過中午才會回來。」童玫一副安啦的保險表情。
當然是探听好大哥一天的行程,她才敢如此囂張,不然光是十點才進辦公室這條罪行,就可以被念到下班,再加班听訓。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光明正大的來偷懶吧。」沈欣柔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接待沙發上坐下。
童玫注意到今天的好友特別不一樣,眉開眼笑、春風滿面的,跟她出國前的憂郁美人相差十萬八千里。
「不對勁!」她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什麼不對勁?」沈欣柔一頭霧水。
「妳!」縴縴玉指指向她的鼻頭。
「我好得很,哪不對勁啦?」她笑一聲。
「精神這麼好、氣色這麼好,心情這麼好,妳戀愛了哦--」尾音曖昧的拖長。「速速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沈欣柔末語先笑,一副就是想起心上人的模樣。
「妳還剩下三秒鐘,不然我極刑伺候。」兩手各伸出一只食指,打算使出的招式非常明顯。「三、二……」
「是辰華啦。」怕癢的沈欣柔選擇坦白從寬。
「是辰華啦。」童玫學著她的樣,嬌滴滴的重復一遍。「是阿Ken!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妳出差那天。」
童玫好生扼腕,竟然錯過這麼大一場熱鬧,于是纏著沈欣柔說給她听。
沈欣柔于是從藍辰華發生車禍後講起,兩人的PUB誤會,紅玫瑰花事件,到他來等她下班。
听完後的童玫不若以往總是會壞心眼地揶揄她,反而安安靜靜的不知在沉思什麼。
那天她看見兩人相擁,是紀稟智基于朋友道義的安慰,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害她白白掉了好幾公升的眼淚,哭腫了漂亮的眼楮,還為此抑郁了好幾天,原來只是一場誤會。
現在欣柔和阿Ken在一起,那,她和紀稟智是不是也……
「干麼突然臉紅,妳想到什麼嗎?」沈欣柔頂頂她的腰,不解她突然燒紅的臉頰。
童玫恍然驚醒,然後急忙用雙手摀住臉頰。
「沒、沒有呀……我……我太熱了。」童玫結結巴巴的掰了一個理由。
為了取信于敏銳的沈欣柔,她左手對自己的臉頰揚風,右手作勢擦著額頭莫須有的汗水。
「哦?」沈欣柔用精明的眼神戳破她蹩腳的借口。
今天有寒流呢,溫度只有十度,童玫明明對這種天氣沒轍,而且為方便發禮物,她現在只穿了一件襯衫,換作平常的她喊冷都來不及,反說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