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輝直殺得女鬼只能招架,沒有還擊之力。最後許建輝吹起笛子,一陣陣奪取魂魄的音韻傳來,女鬼臉色驟變,抱頭慘嚎,終于化成一灘墨綠色的污水,魂飛魄散。
許建輝收起笛子,裝作沒事一般悄悄回到地府。
女鬼已魂飛魄散,多時沒在地宵現身,姥姥放眼陰陽界內,哪有女鬼的蹤跡?姥姥派出的鬼差也沒找到她,姥姥大驚,在這座地府之內,在她罩下的羅網之中誰有這個能耐讓女鬼消失?
姥姥又驚又怒,把一眾惡魔厲鬼叫來,陰鷙的眼楮掃過他們臉上,最後落在許建輝身上。
姥姥突然身子一縱,躍到許建輝前面,伸出滿是利爪的手,一把抓著他。許建輝身子晃了晃,任由姥姥牢牢抓著。
「是你,你把她怎麼樣了?」姥姥陰鷙著一雙眼楮,瞪著許建輝問道。
「姥姥,我沒見過真過她。」許建輝肩頭被姥姥抓得生痛,他忍痛說道。
「她最喜歡找你,你討厭她,所以把她殺死?」
「沒有,我沒見她,我手無縛雞之力,哪有能力殺她。」
「唔。」姥姥惡狠狠地把許建輝一扔,許建輝重心不穩,向後摔去。姥姥見狀,再沒懷疑,她把一眾鬼差惡棍毒打一頓,打得那些鬼差鬼哭狼嚎。
許建輝回到破敗的殿內,打開衣服看被姥姥抓破的肩頭。真狠!他的肩頭被抓出深陷一個洞。
蜜蜂飛過來,看著他的傷,皺了皺眉頭。
「是姥姥?」
許建輝點點頭。
蜜蜂變出一帖藥,遞到許建輝跟前。
許建輝抬頭看著它,蜜蜂揚了揚手上的藥帖,「把它貼在你的傷口上,你的傷會好的。」
許建輝接過來,把藥帖貼在肩頭上,一抬頭,卻見蜜蜂看著他,露著一臉笑容。
許建輝不解,沒好氣地問道︰「你笑什麼?」
「你真行,你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了吧?」
「那又怎麼樣?」許建輝道。
「地府要靠你了,你行……」
「我沒那個能耐,我又不是真的呂洞賓。」許建輝還沒待它把話說完,便打斷道。
「你還不相信自己?」蜜蜂瞪著一雙眼楮。
「只怕你們希望越大,失望越重。」許建輝背過身去。
「哎,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只有你才可以收伏老妖。如果你任由老妖胡作非為,只怕你心愛的女人也性命不保。」
「什麼?」許建輝猛地轉過身來。
「你今天可以保她的性命,不讓鬼差去找她,難保他日鬼差不會把她帶到枉死城來。」
許建輝—愣,該死,他怎麼沒想過這問題?如果不是他及時把女鬼殺掉,蘭亭的性命有危險。看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怎麼樣?我的話並非言過其實吧?」蜜蜂道。
許建輝仍然沉默不語,他並沒否認蜜蜂說的話。
「你可以借整理輪回簿的理由,去接近十殿閻王。」
許建輝抬起頭來,瞪著蜜蜂。蜜蜂看著他,肯定地點點頭。
許建輝點點頭,是的,他應該借此機會與十殿閻王接觸。
第七章
蘭亭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發現自己躺在地面上,奇怪自己怎麼不躺在床上,卻躺在地面。她只覺得全身乏力,喉部像被火燒般難受,她記不起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爬起來到洗手間去洗漱,猛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大吃一驚,又見一個淤紅血印清清楚楚地印在脖子上。她猛地想起昨晚上的事兒,轉身撲去許建輝消失的牆壁。」建輝,建輝,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趴在牆壁上放聲痛哭,等她哭過、痛過、恨過,才想起自己本來打算坐今天早上頭班機要去采訪,現在已經中午,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到那個城市去,她要代建輝查找真相。
蘭亭把一條絲巾圍在脖子上,遮蓋那道淤斑,拎起簡易的行李,心內戚戚然地直撲機場。
無論多麼艱難困苦,她一定要為建輝做些有益的事。
幾個小時後,蘭亭到達礦區所屬城市,再坐長途汽車到達山區。蘭亭覺得很累,一種身心的疲累,但為了弄清事實,她再苦再累在所不辭。
一個亮麗的女子出現在礦區附近,引得當地人投來詫異的眼光。一年前這個山區由于礦井倒塌,引來不少記者采訪。但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在那個事件處理後,一切已歸于平靜。
蘭亭以一個女作家的身份,找到礦山辦事處,解釋她是為了寫一部有關礦工生活的書籍,所以要來礦山體驗生活,希望他們勾她提供幫助,但是辦事處的人似乎並不歡迎她。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把蘭亭送到礦山旅館,把她安頓下後,對她扔下一句︰「明天早上九點來辦事處找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份奇怪的感覺涌上蘭亭的心,這個女人很奇怪,怎麼老是冰冷著一張臉?蘭亭想跟她套親近,她冷冷地不發一言,只是說她姓劉,喊她劉大姐就行了。
看來此行一定波濤洶涌,但無論如何,蘭亭一定要堅持下去。
蘭亭到洗手間洗漱干淨,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蘭亭做了個惡夢,夢見建輝在陰間被那只女鬼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看見他被拋上刀山,又被丟到火海,她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她的心「噗噗噗」地亂跳,她的建輝怎麼樣了?真是被女鬼加害嗎?蘭亭嗚嗚地痛哭起來。
夜色沉沉,到處一片昏黑,蘭亭看看手腕上的夜光表,是凌晨二、三點時分。她嘆一口氣,雖然她在家里留下張字條,但建輝還不知道她已經到了礦區吧。
「吱!」突然,窗戶被人輕輕地拉開,蘭亭在黑暗處瞪大一雙眼楮,窗戶外一個蒙著臉的黑影探頭進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蘭亭,然後手一揚,一道銀光向著牆壁上飛去,黑影在窗戶消失得無影無蹤。
蘭亭更加恐懼了,在床上瑟瑟發抖。牆壁上那道銀白的亮光在黑夜之中閃閃發亮。
半響,蘭;爭硬著頭皮起來,走到牆邊,只見牆壁上那道銀光,原來是一柄匕首,匕首之下還壓著張字條,她用力把匕首從牆壁上撥下,拿下那張紙。
蘭亭走到窗邊,輕輕撩開窗簾,知道窗外再沒有人,借著天上的月色,只見紙上朦朧寫著幾個大字︰
你小心點,否則要你死無全尸。
一封恐嚇信!
蘭亭心下發抖,想不到她剛到,就遇上這麼可怕的事情。她回到床上,躺進被窩,看來此行,遠比她想像中的可怕,那些人躲在陰暗的角落,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有人在暗中監視。
有一點是她清楚明白的,就是她的出現。令到那些人恐慌,所以才要恐嚇她。
她並不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的豪俠,她只是一介弱質女子,為了心愛的人不至枉死,她要把他的死因查明,把真相告白于天下。
第二天九時正,蘭亭準時來到辦事處找劉大姐。
一大間辦公室,里面的男女有說有笑,但一看見蘭亭,滿室的歡笑倏時斂得干干淨淨,變得鴉雀無聲。
蘭亭尷尬地走進室內,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起來,冷冰冰地對她說︰「劉大姐不在,她到了後面的礦井,你自己請便了。」
蘭亭走出來,後面的礦井?她該按照他們所說的去?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有人要她小心點,否則死無全尸,但有人又讓她自便,他們的葫蘆到底賣什麼藥?
她順步走去,她不到後面的礦井。但見遠處的山峰連綿起伏,青山綠水,近處農舍點點,好一幅山鄉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