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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百變情人 第16頁

作者︰鄧婉玲

「亭亭。」

他們緊緊地擁抱,熱烈的親吻。夜色在他們之中靜默流淌,他們願意把愛烙人彼此的心靈,讓愛永恆,讓愛不朽。

「建輝,我應該怎樣做?怎麼樣才能把那些人繩之于法?」蘭亭依偎在許建輝的懷里問,她考慮過要把建輝遇害的內幕公開,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蘭亭,我回來並不是要報這個仇的,天理昭彰,那些壞人自有報應的一天,我回來只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永遠永遠愛你。」

「建輝,我也同樣愛著你。」蘭亭含情脈脈地看著許建輝說。

許建輝點點頭,他知道蘭亭跟她一樣深愛著他,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離開了她,他會一生一世擁緊她,用一生去愛她。

他輕輕地擁吻著蘭亭。

在快天亮的時候,建輝說,他要走了。

蘭亭默默地送走他,她知道他會來,晚上會來和她在一起。

蘭亭只要每天保障一個版面的稿件就行,工作非常輕松,其它的時間,她呆呆地想著建輝,想到建輝的柔情蜜意,蘭亭的眉梢也蕩上甜情蜜意。

每晚夜幕低垂,他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她開始習慣他的存在,習慣有他的生活。每夜纏綿後,蘭亭總問建輝她應該怎麼才能夠為他討回公道,而建輝都默默地搖著頭,不想她涉險。

蘭亭在心里打定主意,她要以私人的名義,到建輝生前采訪過的礦區了解情況。她到資料室,把有關礦井采訪的報導調出來,她要對這一報導作一次深入的研究。

建輝因泥石流身亡之後,報社又派了另一名記者去進行實地采訪,那篇采訪報導只是說由于礦山老板違章建築開設火柴廠,造成礦井倒塌。而那個礦山老板,已被執法機關抓了起來。

陳主編在九時左右的時候回來,蘭亭看著他進房間,然後輕敲了敲門。

「進來。」

陳主編剛剛坐下,還沒把公事包放好,蘭亭已推門進來。

「什麼事?蘭亭。」陳主編透過近視眼鏡,目光炯炯地看著蘭亭。

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是那種滿身書卷味的男人。他來報社當主編才一年,之前他在英國留學,攻讀新聞碩士。

「我想休假。」蘭亭坐在主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說。

陳主編是在許建輝遇害之後來報社的,不過他知道蘭亭因為丈夫的死,幾乎痛不欲生精神崩潰,所以蘭亭回到報社後,他在工作上對蘭亭彼多關照,沒派什麼任務給她,只是讓她做一些比較輕松的組稿工作。

「你要休多長時間?」陳主編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雖然安過生離死別沉重的打擊,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已經從那個悲痛中振作起來。

「一個月。」蘭亭道。

「一個月?」陳主編皺了皺眉頭,一個月的假期似乎太長了。「你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可以幫你解決。」

在陳主編的印象中,蘭亭自回報社後,便一直沒休過假。她不算是個很堅強的女性,但也不是個自暴自棄的女人,許建輝意外身亡,雖然給她心靈上打擊太大,但她還是挺過來了。

可是誰也不知,蘭亭沒命地工作,以此來麻醉自己,表面上她是挺過來,但在更深人靜之時,想起建輝,她才有份生不如死的感覺。

失去了至親至愛的人,那痛苦滋味誰人懂?

但是現在,她的建輝回來了,雖然他已經不是人,只是鬼,她仍然愛他,深深地愛著他。

「會的,到時候我一定要你們幫助。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會通知報社,陳主編你請放心。」

「蘭亭,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你準備去冒險。我仍然是那句話,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我們,我們會幫助你的。如果涉及到新聞,在采訪過程中會有危險的話,就更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了。」陳主編皺了皺眉頭,有點不解地問道。

「不,目前只需要我自己去解決得了。」

陳主編直覺蘭亭是去采訪,她為什麼不要報社的幫助?但只要她的采訪,是一份極有新聞價值的報導,報社會認同她的工作。不過他還是希望最好由報社負責派人出去處理。

既然蘭亭不願說,陳主編也不勉強她,他叮囑她凡事要小心,就算是放假出外旅游,一切也以安全為主。

蘭亭請了假之後告別陳主編,她打算明天一早坐第一班飛機。

她把一切收拾妥當,只等著天黑下來,天黑之後建輝就會出來,就會來跟她見面,她就把她的行動計劃告訴他。

他不會阻止她的,他要阻止,也許已經來不及。有他在她的身邊,她相信她一定能夠盡快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天色逐漸黑下來,蘭亭草草吃過晚飯。她把一根臘燭點燃,在暗沉的夜里,在燭光搖曳中等候建輝的到來。

時間慢慢地過去,已經是凌晨一時,然後是二時。蘭亭覺得有點累了,眼皮不停地上下打架。

今晚建輝不來了嗎?他怎麼不來了?他幾乎是每天晚上都會來到她的身邊,有時只是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熟睡,有時握著她的手,對她訴說他的思念。

如果建輝今晚不來的話,她明天仍然要到那個礦區去調查。只要是她認定的目標,她就會義無反顧。

蘭亭再支撐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突然,自她的身後傳來一聲令她寒入骨髓的冷笑,在這個更深人靜的夜里,顯得令人毛骨悚然,令她所有的困倦都消失殆盡。

一個面目猙獰的女鬼站在蘭亭的身後,女鬼一對眼楮淌著血水,全身發出幽幽的藍光。

蘭亭「哇」地嚇得魂飛魄散,她掄起身邊的椅子向那只惡鬼丟過去。

女鬼伸出手,只輕輕的一格,椅子四散開來。

蘭亭驚叫著,拿起桌上的筆、台燈亂揭亂插。

女鬼冷笑著把全部的頭發豎起來,走近蘭亭的身邊,伸出雙手就要掐死蘭亭。

「住手。」許建輝突然從暗處出來,他手上拿著一把似刀非刀的物件,插向女鬼。

女鬼轉過身來,猙獰地笑著,揮手把建輝打到牆壁上。

「看來你很愛這個女人,是不是?你每天就是為了見這個女人?許建輝,只要你走近一步,我就把你的女人殺死,我叫姥姥吸食了她的靈魂,你們就算在黃泉之下,也永見不到面。」

「你想怎麼樣?」許建輝從牆壁上摔到地上,掙扎著起來問。

「我想怎麼樣,你很清楚的,你跟我回地府,永遠為我所用,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腳下,當我的奴隸,永永遠遠只屬于我,哈哈哈。」女鬼放聲大笑起來。

「好,你放開她,我跟你走。」許建輝明白女鬼在說什麼,他從地上起來,蹣跚地想走過去,他只想保護蘭亭。

「你站在那兒,你再走一步,我馬上就殺了她。」女鬼咆哮道。

許建輝瞪著女鬼,停下腳步。他豈是沒能力保護他心愛的女人,眼看著她被人欺侮?他有能力打散這個女鬼的魂魄,但他不想令蘭亭害怕,所以他不敢輕舉莽動。

蘭亭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被女鬼掐得幾乎喘不過氣,這個女鬼到底是誰?她想要怎麼樣?

女鬼突然一松手,把她扔在地上,把長長的頭發卷在許建輝的身上,穿過牆壁,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建輝,建輝——」蘭亭爬到牆邊,掙扎著起來,她無力地捶著牆壁,呼喊著建輝,希望建輝能夠從那面牆壁躍出來。

許建輝被女鬼一把長發纏繞,才離開蘭亭,便大展神威。他從身上模出支鐵笛,據蜜蜂說,這支鐵笛千年前是呂洞賓的物件,而呂洞賓最拿手的武器純陽劍,現時仍收藏在地府的兵庫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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