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嫂嫂。」彩彤向著彩彤福了一福。
二人在市集邊走邊談,瑞萍要帶彩彤到綢莊看布匹,她們準備拐彎,後面馬蹄聲「得得得」地從遠而近,只見一隊人馬,疾速地向著這邊奔來,路上的行人急急地躲到一邊去。
「快!」瑞萍扯著彩彤正想找地方躲,那隊人馬只一瞬間就來到她們的跟前,一大隊人馬把兩人團團圍在正中。
「你們要干什麼!」瑞萍驚慌地問道。
只見那隊人馬中一個像是為首的中年男人從馬背上下來,對著徐彩彤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小姐,快跟我們回去吧,老爺為了找你,寢食難安,夫人病倒了,天天在念叨小姐。小姐請跟我們回去吧。」
徐彩彤莫明其妙瞪大眼楮,她不明白這個中年人在說什麼。小姐,誰是他家的小姐?
「你說什麼?」瑞萍問道,「她是你家小姐嗎?」
「是的,她是我家彩虹小姐,她離家出走幾個月了。老爺夫人愛女心切,幾個月來找尋不果,現在好了。小姐快跟小的回去回覆老爺,讓老爺夫人安心。」
「我不是你家的小姐,你們認錯人了。」徐彩彤連連擺手道。
「我們怎麼會認錯人呢,你明明就是我家小姐。小姐,你快回府去吧,你就這般狠心不理老爺夫人嗎?」
「一個大家閨秀成何體統?私自離家已經有違紀,還罔顧家中的父母,太不像話了。」這時候早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這時候插口說道。
「不!我沒有,我不是他們家小姐。他們真的認錯人了。」徐彩彤連連後退道。
「小姐,我們沒有認錯人,我們怎麼會認錯人呢?剛才府中一個下人從市集回府說,在市集見到小姐,老爺叫我等來接你,我們怎麼會認錯。小姐快回府向老爺夫人請安吧!」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徐彩彤覺得百口莫辯,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令那些人相信。
「哎呀,有什麼事情要弄得離家?父母養育之恩全然不顧,這可大逆不道。」
「是啊,太不像話了。」圍觀的眾人又說道。
「姑娘,你還是先跟他們回府吧。」瑞萍見眾人都指責徐彩彤,也覺得理虧便勸道。
瑞萍弄不懂到底眼前的事是真還是假,反正這姑娘突然出現在他們月亮村,就已覺蹊蹺,但如果讓她回府去,她不知道如何向婆家交待,去趕一次集就弄丟了姑娘,婆婆肯定會怪罪。但如果小姐真是人家府上的小姐,想人家父母為女兒也想瘋了。不過,也應該回去向父母交待,不是也弄個清楚明白?
「嫂嫂也相信他們的說話?」彩彤急得直跺腳道。
「不,好歹跟人家說清楚。」
「但是,真要這麼做嗎?」彩彤疑惑道。
瑞萍點點頭。
「你跟我一塊去好嗎?」
「好的。」
中年男人叫來一頂軟轎,一路向著城中走去。大概一袋煙的功夫,軟轎停在一座雕龍畫壁的豪華大宅前面,騎在馬上的中年男人走到紅漆大門前用力敲了敲,門僮拉開門縫,見是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把大門打開。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走進內院,徐彩彤和瑞萍從轎上下來,知道是到了。但見周圍景色美麗,雕花畫壁,綠柳飄飄,滿湖荷蓮盛放,一座小橋橫過荷塘。看來她們是到了一家大戶人家家里了。
一個手拿菜藍的丫環邁著蓮步從小橋上過來,看見彩彤向她福一福︰「小姐有禮。」
彩彤皺了皺眉,怎麼所有人都把她誤以為是那個小姐?听那個中年男人說,小姐失蹤數月,而她長得可能跟這家小姐相似,所以才令人家誤以為她是那家小姐了。
中年男人帶著彩彤和瑞萍跨過小橋,走過幾個回廊,來到一間大廳。廳上高懸著畫滿圖案的宮燈,幾幅墨寶,廳上擺設華麗,一個男人背著手站在廳中央,一個四十多歲左右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一把椅子上。
「回稟老爺,小姐回來了。」中年男人對著背過身體的男人恭敬地說道。
女人看見徐彩彤,欣喜地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彩彤跟前,拉著她的手,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眼眸里閃著關愛的淚花。
「女兒,你可回來了,想死娘親了,你可知娘親日思夜想?為何你要離家呢?你看你瘦了。」夫人撫模著彩彤的臉蛋,心痛地說道。
彩彤呆站著,她不知該如何跟夫人說。這家彩虹姑娘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刁蠻任性?是個寵壞了的孩子?她如何能拂逆一個母親的愛心呢?所以她任由夫人撫模她的臉。
「跪下。」老爺轉過身來猛然一聲斷喝。
彩彤瞪大眼楮,看著老爺一面凶相,被他那一聲斷喝嚇了一跳。
「喂,你說話客氣些。不是我要來這兒,是你們硬迫著我來的。」徐彩彤極不客氣地對老爺說道。「你,你,你太不像話了。一個姑娘家竟私自出走,回家來了仍不認錯,還如此頂撞父親。」
「彩虹,你這是怎麼的了?你怎麼能這樣跟父親說話?還不快向父親認錯?」夫人一臉驚恐淚流滿面說道。
「我認什麼錯?我有什麼錯?」徐彩彤冷哼一聲道。
「彩虹,你是撞邪了呀?你何以變成這個樣子?」夫人哭說。
「阿福,拿家法來。」老爺向著站在門邊那個中年男人喊道。
「是。」阿福應道。
「老爺夫人,你們搞清楚再教訓小姐不遲啊。」這時候瑞萍擋在彩彤身前說道,「我們是在月亮河邊把小姐帶回家中的,但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府上的小姐,她說她是從月亮跑到月亮村去的,不是離家出走。」
「一派胡言,她是神仙嗎?她從月亮跑到月亮村。」老爺更加生氣地說道。
「告訴你,我是從二十一世紀跑到這兒來的,不是你們家的什麼彩虹。」徐彩彤氣憤憤地道。
「你還在胡言亂語?我不教訓你,你是不知錯了?」老爺咬牙切齒的說道。
「喂,你講不講理?」
阿福拿著一條長鞭遞給老爺,夫人哭哭啼啼,要徐彩彤跪下向老爺認錯,彩彤被夫人扯著跪在地上,彩彤完全被搞糊涂了,她真這麼像彩虹嗎?看來她不認自己是彩虹,這府上的人都不會跟她善罷甘休。
認是彩虹又如何?不過就是認認錯。
「你這不肖之女,我徐樸然竟然生出你這不知廉恥的女兒,丟盡了徐家的顏面,都是你寵成這個樣,都是你。」徐樸然咆哮道。
徐樸然一鞭扔過來,徐彩彤嚇得臉無人色,她心里更氣了,當鞭子扔到她的身上時,她發出一聲慘叫,痛疼令她幾乎要暈睇過去。她知道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但她總得想個辦法,她不可以就這麼樣挨揍。
「爹爹,孩兒知錯了,女兒不該私自離家,彩虹今後不敢了。」徐彩彤佯作哭泣地說道,一面說一面偷眼看著那個說是她的父親大人。
「難不成你今後還敢?」徐樸然仍然怒氣沖天。
「哇,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不知廉恥做出有辱家聲之事。孩兒沒臉見人,女兒以死謝罪。」徐彩彤說著,「霍」地起來,沖向廳內的大柱。
夫人和老爺都沒防她來這一手,頓時慌了手腳。夫人尖叫著哭喊著,管家阿福眼明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前,把徐彩彤一手扯著。
徐樸然沒想到女兒如此英烈,見女兒一個勁地要自尋短見,他重重地嘆了一聲,扔下手中鞭子,心里的氣頓時消了一半。
「罷罷罷,彩虹,難道為父真要你死不成?只因為你太令為父難過,你教老父如何向劉將軍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