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謝謝你不提告訴。我……」支吾半天,張曄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不再說話。
見張曄始終站著,薛意沁一邊指了下沙發︰「坐。」她人也坐了下來。
「沁沁,對不起。這是我的辭職信。」才坐下,張曄就拿出辭職函。
「我沒怪你,張曄。」她誠心的說。
「我知道,但是帆大哥…?」張曄覺得不妥。連忙又改口,「費總經理,他不會原諒我的。所以我想…我還是辭職的好。」
「不會的,帆大哥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擔心。」
「沁沁,你不知道,他警告過我…」
「他警告過你?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听你提過?」她意外的。
張曄搖頭苦笑,「他曾經明白的跟我說過,因為你喜歡我,他才會容忍我,否則他根本不會讓我進薛氏來工作,同時他也要我盡快做個選擇。所以我可以確定,他對心瑜的事是一清二楚的。」
听到這里,薛意沁只覺對費—帆的愛又更加濃烈了。原采他對自己的愛是這麼寬容……而自己對他這份說不出口的愛又壓抑得多辛苦!想到彼此間都有這份相同又不敢開口的情意,她的心就又一陣疼痛。
「我很抱歉,心瑜的行為差點造成你的傷害。」張曄真誠的道歉。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她關心的問。
「先跟心瑜結婚,工作再慢慢的找。」他苦笑道。
「哦!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要個人情?」「不要這麼說,沁沁,到底是我不對,我是欠你一個人情。說吧,只要我幫得上忙,我一定幫。」「好,如果這事順利的話,或者你可以不用離開薛氏,繼續做你工程部的囊理。」
「是嗎?到底是什麼事?」
薛意沁沒再回答張曄的問題,只是露出甜甜的微笑…
又是一天的開始。還躺在病床上的費一帆一早醒來心情一如平常的感到沉悶,無聊。做完第一次的皮膚移植手術已經半個月了,他實在是不想再躺在病床上養病。可以說他根本就想回到工作崗位上
反正他灼傷的部分也只有右手,而左手及身體四肢則是健康的很。他不懂為什麼醫院不準他回家休養?而且他想早一點離開台北,離開薛意沁。
「怎麼樣,今天有沒好一點?」照例一早主治醫生又帶著幾位實習醫生來巡房。
「非常好,我現在應該可以回家休養吧?」費一帆皺眉說道。
「不行耶,薛小姐交代了,不能讓你出院。」一邊讓實習醫生操作換藥,主治醫生則檢查傷口的回答。
「薛小姐?沁沁?她交代不讓我出院?」
「她說你回家沒人照顧,必須留在醫院直到完全康復,如果你真的很想出院的話,她會請人來接你的。」
「請人來接我?她到底在搞什麼?」費一帆納悶透了。
自從那天她激動的跑回去後,就沒再來醫院看他了。當然,他是不想她再來的。可是真的沒來時,他心底還是有點失望和想念。打了幾次電話到沁園,郭媽的回復更讓他掛心。
沁沁她不但每天忙到三更半夜,還繼續跟張曄往來。經常由他接送上、下班。這個狀況實在令他不安、也擔憂。要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躺在床上大半年,還不是這個張曄腳踏兩條船所害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今天要忍受燒傷之苦的就是沁沁了。硫酸的殺傷力足以毀掉一個女人的容貌和一生,甚至是寶貴的生命。想到這個,他就慶幸是自己承擔了這個意外事件的後果。
如今沁沁應該知道張曄的真面目,她怎會沒立刻辭掉他,還繼續和他往來?愈想這些,他就愈焦躁,他真的不想沁沁受到傷害。原本他早打定主意離開台北、離開薛氏的。這樣一來,他怎麼走得開呢?
「費先生,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如果你這麼想出院的話我想再過個三、四天應該可以出醫院了。」說完,主治醫生領著實習醫生離開病房。
謝天謝地,他終于可以出院了。費一帆高興的想。
「總經理,早。」冷台莉帶著鮮花來探病了。
「台莉,今天怎麼有空來?
「好幾天沒來看你了,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很好,剛剛醫生已經說我可以準備出院了。」
「出院後有什麼計劃嗎?」冷台莉坐到床前的椅子。
「正式把董事長的位置交給沁沁,然後離開台北。」
「離開台北?」她揚眉的重復。「你真的不想跟沁沁表白?真的放得下她?」冷台莉追問。
「你應該了解我的個性,當我做出抉擇時就沒有改變主意的空間。」費一帆肯定的笑道。
「就算沁沁決定和張曄在一起,甚至計劃要結婚,也不能改變你的快定?」她瞅住費一帆的問。
丙然,費一帆臉色丕變。
「什麼?沁沁要嫁給張曄?台莉,你有沒有說錯?沁沁怎麼可能做這種決定呢?」他猛地坐起身子,緊握住冷台莉的手臂急促的問。
「張曄根本不愛她,他愛的是薛氏集團。這吳心瑜都拿著硫酸來潑她了,她還這麼笨嗎?」他激動的喊。
「反正你都報恩了,也盡了你的責任,何必管她要嫁給誰?」
「你說什麼鬼話?我怎麼可能明知道沁沁做了錯誤的選擇,還不出聲的眼睜睜看她往火坑跳?」
「那你也知道她是個溫室的花朵,隨時需要有人跟在身邊盯著她。但你也狠心的決定放手,你現在這麼緊張,不顯得???????」
「台莉,你這話不公平,你明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會做放棄她的決定。」
「就為了你孤兒的出身?你的自卑?因為你配不上她?所以你必須遠離她、必須放下她,免得褻瀆了她這朵高貴的薔薇?」冷台莉咄咄的提高音量。
「你……」
「難道我說錯了?如果我說錯了,請你糾正。」她挑釁的望著他氣急敗壞的神色。
「好了,既然、覺得配不上人家,那就別去干涉她的感情,別去管她要嫁給誰。你都決定放下她了,就不該阻撓她的幸福。」
「張曄只會傷害她,不可能帶給沁沁幸福的。」費一帆激動的吼。「張曄不能,你就能嗎?」
「我??????」
「如果你肯面對自己、面對沁沁的感情,為什麼還要逃避?假使你不逃避,沁沁又怎麼會選擇張曄?是你把沁沁往張曄懷里推的。你憑什麼說話,憑什麼反對?」冷台莉一針見血的話,猛地扎進費一帆猶豫,煩擾的心窩。是呀,如果他選擇留下來,那張曄根本無法再接近沁沁。可是???????他實在忘不了自己的出身,深怕將來有人拿出來大作文章,屆時沁沁不就又會再度受傷害?
「窩不明白,你都能為沁沁不顧生命的為她擋下硫酸,為什麼就沒有勇氣解開心結?是孤兒又怎樣?你不也憑著自己換下一個社會地位嗎?薛氏集團有今天的規模,不都是你努力經營來的嗎?」
睜睜的望著冷台莉,費一帆的心動搖了。
「一帆,我要為我以前所說的話,跟你道歉。我所說的那些輕賤你的話完全是由愛生恨的心態下說的,我嫉妒你愛沁沁,所以我必須傷害你。這樣我的心才能好過些。」
「台莉……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搖了搖頭,冷台莉擦掉臉上的淚水。
「不用跟我道歉,至少我們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我們在一起的那三年,你對我是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