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不是要結婚了?是帆大哥親口說的。」薛意沁還是大受震撼,完全不敢相信冷台莉的話。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喝了口咖啡,冷台莉自嘲的笑說。
「我不懂。」
「我威脅總經理,直口果他不跟我結婚的話,我就對外公布當年他主謀聯合羅老律師偽造竄改薛董事長的遺囑,搶奪你的監護權。而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他可以名正盲順的取得薛氏集團。」轉頭看著薛意沁慘白的臉,冷台莉說道。
「爸爸的遺囑真是帆大哥和羅伯伯偽造的……」她震動的喃喃念道。
「你也知道他的孤兒背景,所以他一直非常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肯定。他希望自己掙來的一片天,是可以得到所有政商界認可的,他不要別人在他後面指指點點,說他的努力是搶奪別人的財產而來。他要所有人認定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要他的社會地位是正大光明得到的,他要的是正面的評價。很貪心,對不對?既要里于、又要面子。」
猶如整個世界大逆轉般,薛意沁听得兩腿發軟,蹣跚的倒退,兩手乏力的撐在辦公桌沿。
「可是他明明就是用不法的手段搶了人家的財產,卻還怕別人的批評。」冷台莉搖頭笑道。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是這種人,不是……」她的淚水再次決堤。
「沒錯,他就是這種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卻又遮遮掩掩的人。」
「不,不是,他不是這種人。」薛意沁激動的大喊,「我絕不相信,帆大哥他絕對不是這種人。冷台莉,我不許你再惡意的攻擊他,我不許!」她怒氣勃發的拉住冷台莉。
望著滿臉淚水的薛意沁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樣,冷台莉卻露出平靜的笑容。
「你不願相信,是嗎?為什麼你不想想陳紹梅和張曄呢?他們一個是你的親阿姨,一個是你的好同學,哪個不是覬氟你的財富?親阿姨為了錢,三天兩頭跑來跟你搬弄是非、極盡毀謗費一帆,慫恿你拿回薛氏的經營權。好同學為了錢可以拋棄自己的女朋友,想盡辦法的追求你,利用你對朋友的情義進到薛氏。他們哪一個不是看上你的財產,以及你將要繼承的薛氏集團?!何況是非親非故的費一帆。」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她雙手捂住耳朵哀求道。
冷台莉陡地蹲來拉開薛意沁的手,嚴厲的說︰「這樣你就受不了?一點點打擊,你就不能承受、面對,那你要怎麼經營像薛氏這樣有三千多個員工的企業組織呢?」
「不,我才不管阿姨和張嘩,他們對我是不是真心的都無所謂。」薛意沁哭泣的吼。
「而你的帆大哥就不一樣,因為你在乎他、你愛他,對嗎?」
猛地又是一震,淚流滿面的薛意沁愣愣的望著薛台莉。
「我…我…」
「就因為你愛他,所以你無法忍受這些年來他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金錢和社會地位?!你更無法承受他對你無微不至的呵護、照顧和付出全是虛情假意,全都是因為你背後的薛氏集團。」
淚串串流下,薛意沁已到傷心欲絕的境地,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毯上,低聲飲泣。
這些年來,由費一帆為她一手打造的世界崩塌了。難道這世上所有的真情、友情、親情就這麼不值錢,就都抵不上名利、財富嗎?她忍不住痛哭了出來。
「你可以面對親阿姨、好同學的虛情假意,卻不能承受費一帆的偽善。」
雙手捂著臉,薛意沁失聲痛哭。垂眼看著傷心已到崩潰邊緣的薛意沁,冷合莉伸手拍了拍薛意沁因哭泣而顫動的肩膀。等到激動哭泣的薛慧沁漸平緩下來,再拿出面紙遞給她。
「對,他就怕這個。費一帆就是怕當你知道這一切真相後會崩潰,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已經哭得眼楮紅腫,布滿血絲的薜意沁不明白的望著冷台莉。
點了點頭,冷台莉輕嘆口氣,也跪坐在地毯上。」是呀、沒錯,費一帆是竄改遺囑,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停頓的看著薛意沁,冷台莉握起她的手。
「不為名、不為利,而是——為你。他愛你。」
薛意沁瞪大眼眸了。
「嗯,我不是說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也很清楚文華實業,你阿姨那邊一直覬覦你父親的財產。」
「我知道。」她點頭。
「那不就得了。你應該知道他若不在遺囑上動手腳,如何保護你不被那些貪婪的親戚給生吃活吞了?剛剛我說的每一句,都是我向費一帆威脅的話。如果他不娶我,我就以證人的立場出面向你揭發他一切所為的真正目的。我在薛氏工作了這麼多年,也是他的秘書,我說的話,你會不相信嗎?」拿起面紙幫薛意沁擦拭臉上的淚水,冷台莉搖頭道;
「看看你現在哭成什麼樣子。你已經相信我的話了,可見費一帆是很了解你的。」
「台莉姐,我不明白……」薛意沁搖頭不解。
「你真是個嬌貴的溫室花朵。」說著,冷台莉拉薛意沁起來。
「如果你不是這麼好騙,我也威脅不了費一帆。一直以來你都是他的致命傷。」
「台莉姐,你的意思是說,剛剛你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帆大哥……他是真的對我好,他所做的一切的出發點,都不是因為薛氏集團,對嗎?」薛意沁使勁的捉住冷台莉。
「對,他根本不是貪財的人,他是想要成功,但他更愛你。」
愛?帆大哥愛我?薛意沁又是一愣。
「我想,這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費一帆大概是唯一真心愛你的人了。」
「可是他不是跟你……」
「我們交往過,可是他並不愛我。」冷台莉黯然的。
「台莉姐…」
「就因為他不愛我,所以我不甘心,更舍不得放手,才會卑劣的想以這種威脅手段逼他跟我在一起。要不是這次的潑硫酸事件,讓我看到他奮不顧身的擋到你身前……我還沒辦法覺醒呢!」冷台莉平心靜氣的笑了笑。
「老實告訴你,換做是我,我可沒勇氣跟硫酸對抗呢!」
「但是他說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爸媽的關系,他說做人該飲水思源、該知恩圖報,所以他是在報恩。」薛意沁用手擦了擦頰上的淚水。
「面對你,他很自卑。尤其是我跟陳紹梅動不動就拿他的孤兒出身做文章,我要是他也會自慚形穢的。」
「你沒騙我?」慢慢的,血色回到她的臉上,薛意沁渾身又有了光彩。
「你對他不是一直都很有信心的嗎?這會兒怎麼又懷疑起來了?」
有點不好意思的,薜意沁低下頭去。
「唉!丙然我的話殺傷力最大,難怪費一帆緊張了。」搖頭的大嘆,冷台莉又握住薛意沁的手。
「我輸了,費一帆是你的了。」
「台莉姐…」
「你不會炒我魷魚吧?」
「不會啦。」薛意沁破涕為笑的搖頭。
「那就好。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不需要我教了吧?」
「嗯,但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沒問題。」
「謝謝你,台莉姐。」
「代總經理,工程部襄理張曄上來了。」冷台莉輕敲總經理室敞開的辦公室門。
站在窗前的薛意沁回頭,「進來吧。」
一臉愧色的張曄走進辦公室,根本不敢出聲或正眼看薛意沁。
「吳心瑜,她現在的狀況,好嗎?」薛意沁以同學的口吻詢問張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