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必須對他有信心,也就是說他絕不能讓薛意沁識破他接近她的目的,否則她絕對會對人性產生懷疑。
是呀,也許人是貪婪、丑陋的,但絕不包含帆大哥。人,總會有例外的。她所認識、倚賴的帆大哥一定是在那例外里的令狐沖。這樣一想,薛意沁心頭才舒服一點。
「謝謝你,張曄。」她真誠的說。
「沒事謝我干嘛?」他莫名其妙的,然後再探問︰「沁沁,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還是有什麼煩惱?」
綻顏一笑,她肯定的搖頭道︰「沒有。」
察覺出她不願多說的態度,張曄也不勉強的肩一聳。
「怎麼樣?你在工程部工作得還順利吧?」薛意沁想起的問。
「馬馬虎虎。」他又是聳肩。
「听你的口氣,好像不很好?」
「辦公室文化就是這樣,耳語不斷、明爭暗斗的,見怪不怪了。」他搖頭的嘆。
「黃襄理他人好嗎?你跟著他學到不少東西吧?」她再關心的問。
「沁沁,難道你沒听過咱們老祖先傳授技藝都會留一手的說法嗎?一代留一手,最後是半桶水叮當響,什麼功夫也沒有了。」
「你是說黃襄理他不肯救你?」
肩一聳,張曄喝光咖啡,「不談這個了。難得我們一起下班,出來吃晚飯,走,看個電影去,怎麼樣?」
「張嘩,如果工程部真的不好,我試著跟帆大哥提一下,看看有沒其他部門適合你?」
「都說不要談這個了。」
見張曄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薛意沁反倒解讀成——因為張曄厚道的個性,在工程部吃了悶虧,還不肯道人長短。于是她對這位同學的印象更好、更欣賞。這麼好的人,她應該再多幫他一點的。
「要不要去看電影?」張曄再詢問。
「不了。」她搖頭。「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
「不用了,老郭會過來接我。」
「哦!」有錢人生活就是這麼優涯,真希望將來他也能過過有司機接送的日子。當然這一切就靠他在薛意沁身上所下的功夫夠不夠了。他暗忖道。「對了,這個送你。」
看著張曄將一份包裝組歌精美的盒子推到自己面前,薛意沁意外的問︰「干嘛送我禮物?我生日都過了。」
「對,這就是我補送的生日札物。打開看看。」他催促的說。「是什麼?」她小心的撕開包裝紙,打開盒子,映入跟底的是一對晶瑩剔透的琉璃天鵝。
「哦!好漂亮。」「上次到沁園就想送你了,剛好踫到郭媽、老郭的結婚紀念日,就沒拿出來了。」
「是嗎?!」她仍細細的觀賞琉璃天鵝。「本來想轉送給郭媽、老郭當他們的結婚紀念禮物,想想又覺不合適,只好作罷。」張曄趕緊補充說明。「謝謝你,張曄。」
「你喜歡就好。」頓了頓,他試探的說。
「沁沁,做了四年同學,難道你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
微微一愣,薛意沁小心的放下琉璃天鵝。
「我……張曄,我不知道詼怎麼說?」她有點為難的望著張曄。
「從來我在學校就不曾和同學往來,唯一的…只有你。」向來她就孤僻,也不懂該如何和人相處,加上她上下學都有老郭接送,看在同學眼里,她這個富家女是遙不可攀,自然疏離了。她的求學時期,可說是完全的孤獨。
「那還是我厚臉皮,不怕你身上會凍死人的拎漠,經常主動的找你說話的。」
「所以…我很感謝你。真的,只有你願意跟我做朋友。」薛意沁立刻接腔道。
「感謝?你對我就只有感謝?」
「當然,還有…友誼。」
「可是我對你……不只友誼而已,其實??????我是愛你的。」
「噢!我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一直我都覺得我們會是很好的同學,我們也真的是,今天你突然跟我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說??????你能不能接受我?還是我們有沒有可能??????」
「不要再說了,張曄,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就讓我們保持這樣的友誼,不好嗎?」她略顯為難而又誠懇的望著張曄。沒辦法,就算張曄為她摘下天上的明月,她也無法回報他的真情,因為她的心早給了她的帆大哥。雖然這是一份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及表達的愛,但她已全心投入了。思及此,她的心便隱隱
作痛。
「沁沁,能告訴我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嗎?」雖然是和緩的語氣,但面對這樣直接的拒絕,張曄仍是不舒服的。
垂眸想了想,薛意沁抬眼抱歉的笑了笑,「感覺吧,我真的覺得我們只適合做朋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人了?」他試探的問。
微微一怔,她搖了下頭,「不管有沒有人,你我之間都不可能,這點我很肯定。張曄,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很欣賞你,但僅止于此而已。」
望著薛意沁坦城又抱歉的眼眸,突然張曄胸口微微一緊,
「我這麼坦白,希望不會傷到你,也因為我不想破壞我們四年來的同窗之誼,我必須跟你坦誠。」薛意沁再次抱歉的輕點下頭。
「沁沁……」
「喔!對不起,我真的得趕回家去了。」說著,她往咖啡館外張望了一下。
「老郭已經來接我了,我們明天公司見。拜拜。」薛意沁起身匆匆走出咖啡館。
「沁沁…沁沁…」頹然的住口,張嘩其實是滿腔的不甘心。畢竟他在薛意沁身上投資了四年時間,到頭來她卻只當他是同學、朋友而已。原先他是信心滿滿的,這會兒他真的必須把精力轉移到學妹吳心瑜身上嗎?姑且不論她們倆的身家財產如何,要真比較起來,他喜歡薛意沁甚于吳心輸。至少薛意沁的姿色就比吳心瑜好很多,連姿態行止也是優雅華貴多了。
不行,再怎麼樣吳心瑜只是「備胎」,不到最後關頭,他都不會放棄薛意沁。接下來他得更努力、更積極才行。張曄如此告訴自己。
「老郭,你先回沁園。」關上車門,薛意沁跟載她前來費一帆私人休閑公寓的老郭說道。
「好,小姐,我等你進門後再回去。」
「嗯。」點了點頭,薛意沁走進中庭。
直到薛意沁人消失在中庭里,老郭才驅車離開。
站在緊閉的門前,薛意沁猶豫了。
沒事跑來這里做什麼?打從下午他拉著冷秘書雙雙離開辦公室後,就沒見他回電聯絡或再回到辦公室。也許這會兒他還沒回來呢?或者是下午冷秘書給她的震撼及張嘩的表白,實在令她不知所措、心頭亂紛紛,以致她強烈的想再見一見帆大哥。
她總覺得仿佛只要見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能得到解決似的。從來她就是這麼倚較帆大哥,只要心頭有事,一定第一個找他傾訴。于是在離開人文咖啡館後,她請老郭送她來北投帆大哥的私人休閑公寓。然而這次就算見到了他,她又要如何啟口呢?她該問他冷秘書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是問他冷秘書所說的是真的嗎?當初他真因為薛氏集團而爭取她的監護權?他真韻和姨媽她們一家子一樣覬覦薛氏產業?不,她不該懷疑他的人格。如果他有心霸佔薛氏又何必要她接手父親的位置?還打算傾囊相授所有的商業經營技巧?他甚至也表明不久的將來就要她繼承薛氏的經營權了,只要她熟悉公司的運作,只要她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