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好,你太客氣了。」
緊接著王駱軍又朝洪敬航說道︰「敬航,我們再聯絡。」
「嗯!」洪敬航微笑道。
望著王駱軍走向自己,曾筱昕更是心慌意亂,不停的搖頭迭聲道︰「王先生,不用送我了。」
「走吧!」不由分說,王駱軍握住她的臂膀,霸道的拉著她往外走去。
而洪敬航和梁亞菱則呆愣愣的坐在位置上,非常意外的呆望著他們消失在飯廳外……
???
一到樓下住戶專用的停車場,曾筱昕立刻掙月兌王駱軍的鉗制,再次失聲聲明道︰「我不用你送啦!」
王駱軍充耳不聞,直接走到他的DOMANI車旁,徑自打開車門,挑眉遙望倔拗不肯移動的曾筱昕,他耐心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去,兩人就這麼對峙著,最後,曾筱昕還是不敵王駱軍懾人的氣勢,首先敗下陣來,她困難的咽了口口水,掙扎的囁嚅道︰「我……不回我阿爸那里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家……」
王駱軍精光一閃,曾筱昕連忙咽下未出口的話,舉步維艱的踱近車子……幾度躊躇,最後一咬牙,彎腰坐進車子里。
她為什麼要怕他?她不禁嘆了口氣。
王駱軍滿意的關上車門,暗地里卻笑忖道︰好一個「惡人無膽」的小女人。他知道該怎麼治她、收服她了。
車子緩緩開上霓虹燈閃動的大馬路,突然,王駱軍沉聲說道︰「地址?!」
「啊!」她猛地驚呼,不小心踫觸到自後照鏡反射過來的銳芒,心下一凜,乖乖的說出她住處的地址。
穩定的操控方向盤,王駱軍不發一言,腦子里卻迅速的織就天羅地網,準備布置陷阱,誘捕身邊這個可口的小獵物了。
狹小的空間里,回漾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緊張氛圍,自王駱軍身上發出的強猛壓迫感。陣陣逼向本就焦躁不安的曾筱昕。
望著車窗外疾速飛逝的霓虹街景,她益發忐忑,益發坐立難安,然後,她終于沉不住氣的轉頭,激動的迭嚷︰「你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吃了你!王駱軍在心中暗答。
「沒錯,你額頭、臉上的傷是我打的、我撞的,這筆帳你要怎麼算?一次說清楚。」
一次說清楚?這樣就不好玩了。也只有貓捉老鼠的游戲才有挑戰性、才能滿足他的成就感。
王駱軍只是陰沉的從後照鏡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緊張不安的曾筱昕,仍是不發一語。
「說清楚,別故弄玄虛的整人。」她不高興的嚷道。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突然,王駱軍沒頭沒腦的迸出一句︰「今年台灣經濟景氣可以說是歷年來最低。」
曾筱昕一愣,愕然張大嘴,怔怔望著王駱軍。
他……他在說什麼?這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干吧!
「幾個聞名的大企業,倒的倒、縮編的縮編,體質尚可的集團就撐著,莫不挖空心思在找尋活路。」說著,他仍是專注的開車。
這……這些又干她什麼事?她既不是政府官員,又不是財經專家,什麼景不景氣的,她統統「莫宰羊」,更幫不上忙。曾筱昕暗暗嘀咕。
「還不明白嗎?」他突斜睨了她一眼,再露出如鬼魅般的邪惡笑容。
她心雖一顫,但對王駱軍的問話仍是一頭霧水。
「九芑鄉的科技城開發案,我是勢在必行。」王駱軍終于揭開謎底。
「噢!」她不覺驚呼,原來他是繞著彎在宣告自己的堅持。
「怎麼?還沒听懂嗎?」他揚眉沉聲再問。
他到底在賣啥關子?曾筱昕惴惴的想,一股強烈不安疾涌心頭,她的心跳不禁急促了起來。
像是感受到她緊繃驚疑的情緒,王駱軍咧嘴展開安撫似的笑容,用詭譎的語氣問道︰「你……擔心令尊的廟?」接著又瞄了她一眼,繼續又問︰「還是擔心龍教授的官司和前途?」
驀地,她渾身泛起一陣寒意,驚疑的眸光怔怔的望向王駱軍操控方向盤的大手……
車子依然平穩的行進著,轉眼間,熟悉的巷道逐漸映入眼簾。
這時,王駱軍才又徐徐的開口︰「當然,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
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曾筱昕一顆心提到了胸口。
轉頭緊睇著他冷硬如石雕的側臉線條,她屏息的等待下文。
把車停在曾筱昕的租處門前,王駱軍率先下車,從容的繞過車頭,非常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曾筱昕緩緩下車。夜風徐吹,她不禁一顫,渾身頓起雞皮疙瘩,然後,不由的抬頭凝視王駱軍,體內一股前所未有的火樣騷動,遽然燒起……剎那間,她竟覺昏眩迷亂、面紅耳赤了起來。
倏地,王駱軍毫無預警的將她拉進懷中,猛然低頭吻住他渴望了一整個晚上的紅唇。他灼燙的舌尖長驅直入的撥開她羞澀的唇齒,狂野的吸吮撩撥,攪動她潛藏的熱情……
她不由得發出申吟,渾身發熱、發燙,雙腳發軟……
仿佛經過一個世紀,瀕臨失控邊緣的王駱軍這才猛地放開早已暈頭轉向的曾筱昕。他定定的凝視她蒙嚨的瞳眸,細細端詳她迷亂的臉蛋,輕輕撫模她紅潤的雙唇,良久……
直到控制住了體內奔騰的,王駱軍才俯身貼在她發燙的耳畔,沙啞的低語道︰「我等你!」語畢,再輕咬了下她的嘴唇,瀟灑的轉身坐進車子里,不一會兒,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望著沒入夜色的車子,曾筱昕腦子一片混沌……她呆愣愣的、動也不動的杵在無人的巷子里。
第三章
一早,頂著一對熊貓眼圈的曾筱昕,無精打采的踏進辦公室,準備展開她在「台灣文物保護自助協會」的工作。
「嗨!早。」協會里的同仁小鄭出聲招呼道。
是的,曾筱昕是沒進辦公室工作過,可第一天就在機場抗議活動里認識了幾位工作伙伴和學生義工。
「早,小鄭。」她勉強一振,張眼環顧狹小凌亂的辦公室,詫異的揚眉促問。
「咦!其他人呢?」
站在影印機前影印傳單的小鄭苦笑的回答︰「打從教授被約談後,許多同事就紛紛辭職不干了,就連那些學生義工也不來了。」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一張靠窗的辦公桌,「喏!那張是你的辦公桌。」
「好,謝謝。」曾筱昕點點頭,沉重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憐的她,一夜未眠,輾轉反側,腦子里盤旋的都是那幕火辣熱情的擁吻畫面。
噢!這可是她寶貴的初吻哪!
王駱軍……王駱軍……嗚嗚!她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他奪走了?真是……唉!懊怎麼說呢?
活了快三十個年頭,連個男人的手也沒踫過……哦!她阿爸的當然不算,更別說是陌生的男人了。
打小,她那做廟公又會算命的阿爸就不時的告誡她,說她命中缺桃花,也就是說,她沒有異性緣,這輩子注定是嫁不出去了。一天到晚把什麼「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的話掛在嘴上,經常耳提面命,要她凡事認命、不忮不求。
而她也果真听話,全心的讀書、讀書、再讀書……于是,無論中學、大學時期,乃至進入社會工作,她都和男同學、男同事保持距離,即使看到同學或同事成雙成對的談起戀愛,她也從不心動或羨慕,甚至在看到別人感情破裂、失戀等為情所苦時,她還暗自慶幸自己不交男朋友、不談戀愛是對的呢!
因為不去觸踫愛情也就不會有痛苦、有傷害了。
但,這回她阿爸可破功了,什麼她沒有桃花命,結果她居然和一個見面不過三次的陌生男人當街擁吻,雖然當時是在烏漆抹黑的無人巷子里,可這真要跌破阿爸的老花眼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