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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 第5頁

作者︰路可可

「小靜,你……」他咽口口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有點陌生的她。

這幾年來,他有過幾次因為她的神情而心動。不過只要一想起,她小了他十三歲,什麼羅曼史情懷也甭發作了。

「我怎麼樣?」尉遲靜雙手擦腰,其實挺在乎他的反應。

「小靜,你……」司馬昭的眉頭愈皺愈緊,心底有種不妙的感覺。

她打斷他的結巴,不想听到任何負面評語,所以凶巴巴地說道︰「我怎樣?我沒被女人甩巴掌,臉上也沒留五指印,一切好得很。」

她在餐桌前坐下,拿起咖啡先灌它個半杯。

「現在應該沒五指印了。」司馬昭撫著臉頰反駁著。

「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廉恥』怎麼寫啊?女人會在你臉上留下這麼深的記號,一定是心中有怨,你還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不覺得對不起對方?」她吞入一大口蛋卷,鼓著腮幫子說道。

「不覺得。因為問題不在我,一開始交往時都說是好聚好散的,結果我每次只要一個星期沒聯絡,對方就要使出奪命連環call,這怎麼會是我的錯。」

「不在意,干麼要call你?」她不以為然地瞄他一眼。

「如果在意,就應該用心了解我不喜歡被查勤一事。」司馬昭一手托腮,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

「厚,你這種大男人沙豬就是不懂女人。」尉遲靜翻了個白眼,喝了一大口咖啡後,指著他鼻子說道︰「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啦!」

司馬昭看著她精致輪廓、修長頸子、她白色棉衣下細瘦但勻稱的肩線……

他撫著長出新生胡髭的下顎,兩道劍眉皺了起來,決定面對這個問題。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可是咱們小靜換了個新發型,現在看來青春優雅。走在路上也應該有很多人眼楮為之一亮,唉,吾家有女初長成。也不知道我們相依相偎的日子,還可以維持多久?」他搖頭晃腦地說道,內心真的感慨萬千。

「誰跟你相依相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地巴過來,好不好?」尉遲靜伸腿給他一記飛踢,耳朵倏地辣紅。

吧麼沒事把她說得像天仙美女一樣!

「我把你當成干妹妹,當成我在台灣的避風港……」司馬昭一本正經地坐直身子,方正臉上表情很剛烈。

「停!不要再說了,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尉遲靜猛搓著手臂,兼打了個冷顫。

「這樣就起雞皮疙瘩,你以後怎麼談戀愛?」他呵呵笑,覺得她難得的臉紅模樣其實挺可愛的。

「我不想談戀愛。」她直覺地別開頭,因為心跳不大對勁。

「為什麼?」

她瞪他一眼,雙手擦腰。

「你要說『干你屁事』,對不對?」他一看她的臉色,馬上猜出她想對他說什麼。「難得你現在愈來愈有女人味了,說話就不能文雅一點嗎?」

「干你屁事。」

尉遲靜大聲地說出她最新的口頭禪後,仰頭一口氣喝光她的咖啡,大呼過癮一番後,整個人滑下餐椅,啪地一聲倒在地板上呈現大字形。

「吃飽了,呵呵!」她故意大聲地說道。

司馬昭看著她的癱尸姿態,仰頭哈哈大笑出聲,心里原有的一丁點奇怪悸動瞬間消逝無蹤。

這才是他的小靜嘛。是比他改嫁的媽媽、移民到美國的哥哥還像家人的人。也是他除了「傳奇」樂團團員之外,最親近的人。他們之間還是不要有男女之別,就這麼一直維持這種好哥兒們的關系最好。

司馬昭瞄了一眼餐盤,確定她把早餐全吃完之後,他躺到她身邊,擺出另一個大字形。

「這回什麼時候走?」尉遲靜假裝沒注意到他的接近,狀似平常地問道。

「干麼一定要逼我走?」

「你不是四海為家,居無定所的『浪人』嗎?」媒體最喜歡用這個詞形容喜歡一個人到山里流浪的他。

「那是因為之前還沒認識你。」司馬昭說完後,皺了下眉,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

他好像真是在認識她之後,才慢慢停止流浪腳步。

啪!

尉遲靜突然側身,賞了他的頭一記爆栗。

司馬昭莫名其妙地被打,瞪大眼朝她低吼一聲。

「干麼打我?」

「你今天腦子有問題嗎?干麼說起話來像個娘兒們似的。」她連瞄都懶得瞄他一眼,故意學他用感性語氣說道︰「那是因為之前還沒認識你。」

司馬昭也回給她一記爆栗,用粗魯口氣說道︰「沒辦法啊,我原本以為昨晚可以在女朋友那里得到一點釋放,沒想到卻只得到她兩巴掌伺候,什麼暖玉溫香都沒得到,大受打擊之下,當然會失常。」

「男人不是最愛說『雙手萬能』嗎?」她說。

「厚,你不要頂著赫本頭跟我討論這種很MEN的事情。」司馬昭哇哇大叫,古銅色臉龐泛上一層紅。

「那你就別在我面前談男人欲求不滿的問題。」尉遲靜起身踢他一腳,一副凶婆娘模樣。

他假裝縮成一團,連聲哀叫求饒,卻忍不住呵呵地笑著。「我要再睡一下回籠覺,這幾天在忙錄音的事都沒睡好。」

「想睡就睡,干麼找藉口。」她隨手抓過他擱在沙發扶手的毛毯蓋到他身上。「蓋著啦,免得每次放假不出門流浪,就在家生病。」

「遵命,老太婆。」司馬昭用毛毯把自己包得暖烘烘,閉著眼楮說道︰「待會兒一起去找徐老。」

「我下午要先去拿一份參展合約。」她跨過他的身軀,走回餐桌收拾餐盤,神情自在地好似他不是一、兩個月才現身一次的朋友。

「那我在徐老家等你吃晚飯。」他打了個哈欠。

「好,我要順便跟你討論,你們以『無名』的畫做生活精品的那個品牌,最近有問題。作品推出得不規律就算了,原本是設定主攻中產階級的荷包,近來展出的東西卻都是一些偏離主流市場的東西……」

「我們晚點再談這事,我想腦子清楚地听听你的意見。」司馬昭閉嘴合眼,听著她在屋內移動的聲音,安心地沈入睡眠之間。

如果家代表的是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那麼有小靜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司馬昭睡熟之後,尉遲靜坐到他身邊,從他外套里拿起他不離身的手札,翻閱他這次的旅行記錄。

他從來不介意讓她分享他的流浪心情,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吧。

他這回用的皮制手札看起來極舊,仿佛經歷了好幾年歲月。

她翻開手札,從最後一頁往前翻,先看到他畫的東京鐵塔怪獸、再看到他自行設計的唱片封面,最後則看到一張他少見的素描。

他畫了一張年輕女子的笑臉,女子披著烏黑長發、一身溫婉千金氣質。

尉遲靜的心髒一擰,澄靜黑眸里掀起一陣波瀾,讓她不由自主地咬住唇。

為什麼特別畫了這個女子?他……喜歡她嗎?

尉遲靜合上手札,看著司馬昭熟睡的臉孔,感覺到胸口一緊一縮地抽痛著。

她揪緊胸口衣服,她告訴自己,她當然不會介意他有了在意的女人。就像他要結婚,她也不會不高興的,她只是不開心——

不開心他怎麼沒把這件事告訴她。他們是好兄弟,不是嗎?

「一定是這樣。」尉遲靜雙手叉腰,用一種催眠式的篤定語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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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已經平復心情的尉遲靜,帶著晚餐和要給司馬昭的企劃書抵達徐老的家。

她只花了三十秒,便在路邊停好了車。而對街那個三十歲男人連倒了五次車,卻還停不進白線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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