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珍身子搖晃了下,面無血色地看著他們,腦海里依然停格在——短發的潘 麗一絲不掛地坐在費朗身上的畫面。
她沒有單純到不知道他們正準備要做什麼,她只是不知道她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的痛!
聶柏珍蜷起身子,揪著衣服,努力大睜著眼,拚命地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閉上你的眼!」費朗額間青筋畢露,吼叫聲幾乎掀掉屋頂。「出去!」
聶柏珍木然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顆淚水緩緩地滑下臉龐。
費朗身子一僵,被她的眼淚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他傾身向前,想擁抱她、安慰她,但他不能。
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腳步虛浮地退出門外。
「喔喔,看來你又不小心收服一顆少女心了喔。」潘 麗抱著枕頭,格格笑出聲。
「你笑個什麼鬼勁!走開!」費朗回頭怒吼了一聲。
潘 麗只當他惱羞成怒,仍然笑著將光果身子直接貼上他的後背。「你舍得叫我離開嗎?」
「滾!」費朗怒吼一聲,將潘 麗往後一推。
潘 麗一時不備,從絲質床單上滑了下去。
「抱歉。」費朗馬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卻依然板著一張臉。
「我以為她只是個鄰居小女孩。」潘 麗望著他眼里的懊惱,她一聳肩,識相地拿起擱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費朗沒接話,頹然在床沿坐下,堅實肌肉叫結成塊,肩膀與雙臂全都硬得像石頭一樣。
「你被逮住了。」潘 麗站在他面前說道。
「閉嘴。」費朗扯亂頭發,氣息粗重地說道。
他真的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他沒法子再和聶柏珍維持純友誼了。
要嘛離開,要嘛出手——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心被逮住了,就別想再亂來了。」
「我和她不適合。」費朗低咆道,大掌指節用力得喀喀作響。
「‘天下哪有不可能的事’——這不是你費朗的名言嗎?你當初替廣告公司接下大亞洲幾千萬美金預算的氣魄到哪里去了?」
潘 麗穿好衣服,一撥短發,拍拍他的肩膀後,便起身往外走,也不留戀什麼。「能遇到一個會讓你傷神的對象,好好把握,別傷了人家的心。」
「我以為花花女郎不該有這種從一而終的言論。」他悶聲說道,此時對她卻是另眼相待了。
「因為曾經讓我擁有過從一而終感覺的男人,已經不在了。所以,誰都無所謂了。」潘 麗對他送了個飛吻,走出房間,留下呆若木雞的費朗。
人生卻確實有太多難以掌握的事,而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孬種的男人。只因為不想要有婚姻,他就要逃避自己的感覺一輩子嗎?
柏珍的單純和美好,與他認識的所有人全都不一樣。他真有法子放手讓她離開他身邊嗎?
可是,剛才柏珍已經看到他和潘 麗在一起了,他根本百口莫辯啊。
他甚至不能否認,如果她沒進來,他現在也許早已經跟潘 麗在床上翻雲覆雨了。
但是他停手了——因為柏珍進來了。
費朗抓著頭發,頭發亂得像瘋子,覺得全身都煩躁了起來。
他沖進浴室,用最快的時間沖了個澡,好讓自己冷靜。
十分鐘後,他走出浴室,決定到客廳拿酒喝。
「馬的——」費朗猛扯著發,邊詛咒地走出房間。
聶柏珍正坐在客廳里,一听到他的聲音,馬上彈跳起身,抬頭看著他。
「我……」她盯著他光果的身子,雪頰霎時飛紅一片,腦袋一片空白。
他怎麼又沒穿衣服!
費朗瞪著聶柏珍,感覺心里有一條線被狠狠地扯斷了。
他大跨步朝著她逼近,眼里閃爍著勢在必得的決心,那前所未見的狂野眼神讓聶柏珍竟不由自主地擁住雙臂,往後縮著身子。
但,來不及了……
費朗走到她面前,伸出雙臂撐在她臉龐兩側沙發,嬌小的她看來像似被他強摟在懷里一般。
他身上沐浴後的香氣及熱氣朝著她頭面撲來,她不自覺地輕喘出聲,別開臉,不敢再看他的雙眼。
「你不應該待在這里的。」費朗嗄聲說道。
「為什麼?」她輕顫著身子,不解地揚起了眉。
「因為——這個。」費朗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聶柏珍睜著眼,感覺到他灼熱雙唇吮燙著她的唇瓣、他的呼吸焚燒著她的臉頰、他的眼烈焰一般地燃去她的所有理智。
「叫我放手。」費朗抵著她的唇命令地道。
「為什麼?」她頭昏昏,星眸已是微閉。
兩人唇瓣在言語間勾引地互相摩擦著,聶柏珍輕輕顫抖著,唇間吐出一聲嬌弱低吟。
費朗于是失控了。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霸道地侵入她的唇間,激切地貪求著她的每一寸柔軟。
他矯健舌尖以羽毛般力道挑逗過她唇舌,一道不曾體會過的快感閃過她的腦子,化去她全身力氣,讓她只能伸手摟住他的頸子,否則她怕自己會融化成一灘水。
聶柏珍喘不過氣,她從來不知道親吻竟會是這麼激切的事,只得怯怯探出舌尖想推開他。
偏偏她無知的舉動,無異在費朗的熱情火上加油,直竄至他的下月復,一下子便燒到他沒法子控制。
他扣住她的後頸,一再地加深著吻,直到她完全喘不過氣來,只能癱軟在他的懷里為止。
費朗打橫抱起她,往房間走去。
聶柏珍由他擁著,全身軟綿綿地沒有一點力氣,偎在他懷里被擁抱的感覺,好到她舍不得推開他,她甚至想要更多……
他將她雪白身子放在包覆著黑色絲質床單的床上,她胸前的幾顆襯衫鈕扣已經松開,微露的柔軟賁起純潔得引人犯罪。
費朗俯身在她的上方,雙手撐持在她臉龐兩側,深邃黑眸因為原始而灼亮著,性感且危險的視線,緊鎖著她的臉。
聶柏珍羞澀地別開頭,低喘著氣,一片櫻紅從她雪白耳邊一路染紅至細潔胸前。
他握緊拳頭,強烈讓他顫抖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像個初識雲雨而沒法子自制的少年。
費朗眸光變得更深沉,他情不自禁地低頭以唇撫摩過她的臉龐,在她臉上撒下捕捉的網。
「你可以叫我滾開。」他說。
「我為什麼要叫你滾開?」聶柏珍揪著他手臂,清冽眸光撞入了他的眼里。
她黑水晶眼珠里的信任讓費朗心頭一凜,像一盆冰水從頭頂灌頂而下。
懊死,他下不了手!
他寧可痛死自己,也不忍心讓她在日後因為愛上他而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費朗垮下肩膀,頹子,忽而將臉頰埋在她的頸子里,氣息凌亂,高壯身軀強烈地疼痛著。
聶柏珍感覺他鼻息暴風雨般擊打在她肩膀上,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不發一語,卻是什麼也沒問,只是舉起雙臂靜靜擁著他,拍著他的後背。
費朗心一揪,長吸了口氣,驀地一個翻身,俐落地下了床,居高臨下定定望著她。
聶柏珍仰頭望著他,他銳利眼神直射向她胸口。
「出去。」他冷冷地說道。
她揪起眉,以為自己听錯了。
「出去。你看不出來我只是因為身邊現在沒有女人,所以拿你發泄嗎?」費朗一把扯起她的手臂,粗暴地將她身子拉得坐起。
「等一下……」她咬唇忍住一聲痛哼,慌亂眸子尋找著他。
「不用等,除非你打算要當我一夜的對象!」費朗握住她的下顎,性感雙唇在笑,眼神卻冷得像冰。「早知道你這麼開放,我就不應該跟你客氣那麼久。鄰居就是伴,呼之即來,簡直是人間妙事。」
聶柏珍臉色霎時慘無血色,她推開他的手,緊揪著胸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