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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男人 第20頁

作者︰路可可

「我不懂,也不想懂。」她摀住他的唇,不讓他即將咆哮出聲的怒氣打斷她的話。「因為那都不是我要的關系。既然你不願承諾以後只有我一人,代表了你的心里仍對這段感情的專一存有疑慮。那麼,你早晚都是會放開我的。我現在只是要求你讓我暫時回到台灣,喘口氣罷了,這樣有什麼困難呢?」

炳麥德看著她凜然的眼和近乎漠然的臉龐,他感覺到有一股寒流從她如冰的手掌鑽入了他的皮膚里。

她的心正一點一滴地在遠離他。

炳麥德扣住她的頸子,將兩人的距離在瞬間化為烏有。她的呼吸輕淺地吐在他的頸間,可一動不動坐在他懷里的她,卻讓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實感。

他不是對自己對她的情感有任何懷疑,他只是習慣所有的優勢都在自己身上。

他也相信他再不可能會愛其他女人比愛她更多,他也願意專寵她一人,但他卻不願松口承認他願意為她妥協--因為他不習慣處于弱勢。

夏若雲見他久久不言,低下頭,用耳語般的音量說道︰「一定要把我折磨到不成人形,你才願意放手讓我離開嗎?」她緊擁住雙臂,卻止不住渾身的顫抖。

「我不許妳離開!」

炳麥德咆哮出聲,低頭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無視于她被吻痛雙唇而逸出的痛苦低喃。

為了證實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吻遍了她每一吋肌膚,存心將她懸在得不到終極解放的快感里,只能在他的身下啜泣哀求著他的給予。

「求我要妳--」。

「我恨你!」她拱起身子,崩潰地哭喊出聲。

炳麥德低吼出聲,佔有了她,將兩人帶入再也無法思考的狂潮之間。

當高潮席卷夏若雲的理智之際,她流下了淚,咬住自己的手背,再也不看他一眼。

在他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舉動的同時,他也毀掉了她對他的最後一絲留戀。

她開始恨他,恨他不讓她離開,恨他讓她面對著這麼不堪的自己。

她會想法子離開的--不擇任何手段!

第八章

自從回台灣的要求被拒絕後,夏若雲便開始驚人地消瘦下去。

她原就輕盈的身子如今像是風中楊柳般地一吹就倒,婉娉的小臉沒有一絲生氣,像是繪卷里的人兒一樣。

這一天,當哈麥德走進寢宮時,听到暢苑傳來近乎淒切的綿長笛聲,听得人為之鼻酸。

他轉身走到暢苑,笛聲戛然而止,一聲悠長的嘆息傳來,鬼魅般地在夜空里如淒如泣著。

夏若雲背對著他,斜倚在長榻上,似正在俯看半圓形的荷花池。

荷花池里終年不謝的花朵,正娉婷地在夜風里動人地搖曳著。人花相偎,唯一凋謝的花兒,只有當初讓他驚艷的她。

她那細直手臂的縴弱程度竟與手中笛子毫無軒輊,憔悴得讓人心驚。

炳麥德心口一痛,驚覺到她的驕傲正在摧毀她。

或者,是他的驕傲在摧毀她呢?

炳麥德的下顎一緊,肩頸肌肉僵硬了起來。他在乎這個女人,在乎到見不得她備受折磨的模樣。

如果將她當成唯一,遣走所有女人是她對他的要求,那就叫他根深柢固的父權想法滾去外太空吧!

夏若雲不是息妲,不是任何可以接受他保留三妻四妾空間的女人,她就是夏若雲。重要的是,她的憔悴已經嚴重影響到他了!

她確實造成了他生命中的諸多例外,但那又如何。他不是個自詡能在瞬息萬變的時機里獲利的成功商人嗎?

炳麥德走到夏若雲面前,她緩緩揚起水眸對上他的雙眼。

「過來--」哈麥德命令地說道,朝她伸出手。

她沒反抗,像一陣風似地飄入他的懷里,也不伸手抱他,只是用額頭抵住他的胸膛,與他若即若離著。

炳麥德握起她的臉龐,果不其然地看到她神游的眸光。

他掐緊她下顎,在她吃痛而回過神時,鎖定她的目光。

「妳想回台灣就回台灣吧!」哈麥德粗聲說道。

「真的嗎?」夏若雲的眼眸乍閃璀亮的光芒,美麗眼珠染上一層蒙的水光。

「我說過任何沒實現過的話嗎?」他大掌撫住她冰涼的臉龐,盛接住她的淚光。

夏若雲低呼一聲,踮起腳尖,摟住他的頸子,柔女敕臉孔在他的頸間磨蹭著,哽咽的呼息不停地逸出唇間。

這一刻,她有一定的程度敢肯定他對她是有不同的。這麼霸氣的人居然願意同意她的威脅,對她而言,這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夏若雲的身子不停地輕顫著,卻還是使盡全力摟抱著他。

「我只給妳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妳就要回來,听到了嗎?」哈麥德的下顎緊抵著她的發絲,貪心地把她每一次的顫抖及呼吸全都要攬進心里。

「壞男人--」夏若雲低語著,輕捶了下他的肩。「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擁有自由離開的權利。」

「我要妳留在我身邊,必要時不惜動用國家或政府力量,強迫妳回到我身邊,我相信妳家人不會樂見那種情況的。所以,別冒險。」他握住她的下巴,盯緊她的眸子,斬釘截鐵地說出他對她的在乎。

「我知道你會那麼做的。所以,我一直等到你同意讓我離開,我才走人,不是嗎?」夏若雲揚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總算是笑了--」哈麥德撫著她唇邊的笑靨,輕柔的手勢像是在撫模一朵罕見的花朵。

他的寵愛姿態讓夏若雲紅了眼眶。可她仍然睜大了眼,瞬也不瞬地凝瞅著他,專注地想把他的每一吋輪廓全都刻進心里。

讓自己消瘦,是賭一口他仍然在意她的意氣。誰知道,現在真的賭成了,能回台灣了,心里卻又開始萬般牽掛起來。

這一別,就該是一生一世的漫長了吧。

「怎麼還是一臉想哭的樣子?舍不得我?」哈麥德用額頭抵住她的,大掌牢牢地摟住她的縴腰。

「嗯。」她點頭,孩子氣的眼淚咚地滑下臉龐飛濺到地上。「我會想你,很想、很想……」

炳麥德的心被她的話緊揪了一下,擠出了澎湃的熱血與對她的滿腔狂戀。

要他怎麼放開她嘛。

「半個月很快就過了--」他的唇吮住她的淚珠,凝望她的溫柔任誰見了都要動容的。

「我餓了。」夏若雲摟抱著他的手臂,仰頭撒嬌地扁著唇對著他笑。

炳麥德望著她那又軟又甜的笑顏,恨不得先把她吞進肚子里。

「想吃什麼?」就算她要吃的是他的肉,他也會二話不說剮下來的。

「你陪我吃,好不好?」她柔聲說道。

他好忙好忙,他們很少很少一起吃飯。

「好。」哈麥德在她唇邊柔柔地印上一吻。

她的柔情似水,她的嬌美溫甜,他內心的悸動,他對她的狂愛,讓他很肯定一件事--

他想為她做些什麼。

他想讓她知道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

炳麥德的腦里轉出了想法,他噙著笑,意氣風發地擁著夏若雲走出暢苑。

夏若雲仰頭看著他自信的臉龐,她忍住心酸,悄俏地握住他的手,把這一刻他眼底眉梢的愛意全記在心里。

別了……別了……

她的壞男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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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保護她。她的每--處行蹤我都要知情。」哈麥德坐在黑色皮椅里,沈聲說道。

「是。」白志清嚴肅地點頭。

威脅先生的那股勢力已被殲滅,夏小姐的安全應該是無虞的。但是,先生的地位畢竟不同一般,夏小姐離開這個國家之外的地方,當然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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