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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 第19頁

作者︰路可可

小凌溜到媽媽身邊,撒嬌地摟著媽媽的腰。

「你說謊。在我沒請假之前,你根本沒提到要招待什麼客人。」何田田氣急敗壞地指責他。

「那又怎麼樣?人有時候就是會不小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白裕承,你說是吧?」尉遲勁坐入沙發里,利眸對上了老友。「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由于『某人」辦事不力,我已經親自叫征信社找人了。」

「你找到葉蓮了嗎?」白裕承眼里卻閃過一絲笑容。

「快了、快了。」尉遲勁從容不迫地笑著,用眼尾餘光發現了何田田緊張地站在一旁,連動都不敢動。

「祝你幸運,我不認為葉蓮會有那麼容易被找到。」白裕承神秘地笑著。

「是嗎?可能我最近體質特殊,我老是感應到她的存在。」尉遲勁輕描淡寫地扔下一顆炸彈後,他看向小凌,露出一個寵愛的笑容,輕松地問道︰「無尾熊今天晚上听了什麼故事?」

「小女孩歌蒂拉與三只熊的故事。有熊爸爸、熊媽媽和熊寶寶……」小凌很快樂地開口說著今天听到的故事。

「你喜歡歌蒂拉還是熊寶寶?」尉遲勁望著小凌,認真地像是想做筆記一樣。

「我喜歡當熊寶寶,因為它有爸爸和媽媽。」小凌大聲地說道。

尉遲勁壯碩的身軀整個僵凜起來,頸間青筋劇烈地抽動著。

「你會有爸爸、媽媽的。」尉遲勁彎,無預警地緊緊摟住了小凌,給了她一個大擁抱。

何田田看著他們,心痛到沒有法子正常呼吸。

白裕承的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游移著,決定繼續信守他曾經答應過葉蓮「閉嘴」的承諾,繼續當個旁觀者。

而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童言童語引起了什麼風波的小凌,則已經推開了尉遲勁,無憂無慮地跑進廚房里,打開冰箱拿出巧克力牛女乃。

何田田看著女兒的身影,難過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凌已經在期待一個有爸爸媽媽的家庭了,她不該讓小凌習慣的。

她比誰都清楚,懷抱著期望,但卻得到了失望的結果,是多麼痛苦不堪的事啊!

何田田轉身走進廚房,連看都不看尉遲勁一眼,即使她知道他的目光正如影隨形地跟著她。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與他,就到此為止吧!

凌晨三點,萬籟俱寂。

何田田背著隨身的重要證件,抱著已經完全熟睡的小凌走下樓梯。

她站在樓梯口,看著這個她已經熟悉的空間,心里像吃了一道放錯調味料的糖醋排骨,又辣又嗆地不是滋味極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小凌明天醒來後的反應啊。

晚上和白裕承通完電話,知道他不否認尉遲勁已經起了疑心之後,她實在是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何田田走下最後一級台階,撫模著她才擦干淨的窗邊矮幾,輕嘆了口氣。

「葉蓮。」

一個低沉的男性叫聲劃破夜里的寧靜。

何田田全身的雞皮疙瘩在瞬間冒了出來,她抱著小凌僵在原地,像一尊無法移動的雕像。

客廳的燈光乍然被點亮,何田田眯起眼,抗拒著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

「葉蓮。」尉遲勁自沙發里起身,狂霸的眼直盯著她。

「你現在是在夢游嗎?我不是葉蓮。」何田田抱緊女兒,猝地後退了數步。

「夢游的人應該是你吧?否則我想不出你有任何理由,必須在這麼晚的夜里帶著女兒四處游蕩。」他走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慘了,她現在該怎麼辦?

「凌晨三點,抱著一個睡覺中的小女孩,搭著叫來的計程車『出去走走』?」尉遲勁粗聲逼問道,聲音激動到甚至在顫抖。

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先在客廳里守株待兔,她就當真這麼無情無義地一聲不吭走人嗎?

何田田往外一看,屋外的路上空空蕩蕩,哪來的計程車影子。

「我已經拿錢給司機,請他先回去休息了。」尉遲勁壓低聲音,聲音像黑暗里的鬼魅一樣沙嘎。

尉遲勁往她跨近一步,黑眸目不轉楮地凝望著她,像是要看入她的心里一樣。

隨著他的逼近,河田田一步步地後退著,抱著孩子的手臂開始顫抖,呼吸也開始紊亂。

「我建議你可以把小凌抱到我房間里,是我們該好好談談的時候了。」他命令道。

「我沒有什麼事想和你談。」何田田臉色蒼白地說道。

「即使葉蓮同意要和我離婚了,你也沒什麼話好和我談?」

「葉蓮……她……同意和你離婚了?」何田田跟槍了腳步,全身的力氣都因為他的話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你先把孩子給我,別摔著她了。」尉遲勁接過小凌,逕自跨步走向他的房間。

何田田背著大背包,怔怔地站在原地。

葉蓮答應和尉遲勁離婚了?!

可是、可是……

葉蓮就是何田田!

而她什麼事也沒答應啊!

何田田身後的大背包沉重得像裝入了千斤重的石塊,她扶著樓梯扶手,無力地坐了下來。這下可好了,她再也不用擔心尉遲勁懷疑她的身分了,因為居然無端地冒出了一個假葉蓮。

幾秒鐘後,尉遲勁高壯的身影擋在她的前方。

「你剛才說……葉蓮答應和你離婚了?」她的喉嚨干涸得像沙漠里的砂礫。

「沒錯。下星期一,我會和葉蓮在律師事務所簽字離婚。」尉遲勁好整以暇地走到客廳桌旁,拎過了兩個酒杯和一瓶紅酒,再度走回她的面前。

他把酒杯遞給何田田,在杯里倒滿了酒。

何田田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她現在口干舌燥,需要飲料來潤喉,就算是酒精也無所謂。反正,她千杯不醉。

尉遲勁又在她的酒杯里倒滿了酒。

何田田再度一飲而盡,仍然臉不紅氣不喘,卻因為他剛才的話而頭昏腦脹著。

尉遲勁又為她倒滿了酒,並在她身邊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好酒量。

「你怎麼知道要和你離婚的那個人就是葉蓮?你又沒見過她。」何田田大聲地問道。

「葉蓮有身分證,我一看便會知道。」他表情鎮定地看著她。

何田田啞口無言,拚命地揉著疼痛的太陽穴。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到律師事務所?我對葉蓮有歉疚,我怕贍養費的條件給得不夠好。她那麼善解人意,一定不會為難我的,你和她一樣都身為女人,應該可以設身處地為她多著想一些。」尉遲勁慢條斯理地說道,態度像在討論天氣一樣地自然。

「停!我不想再听到這個話題了。」何田田低喊一聲,猝地再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那麼我們來談談你為什麼逃走這個問題吧!」他厲聲說道。

「我只是要出門走走。」她盯著酒杯,不願回答他的問題。

「你騙鬼啊!」尉遲勁詛咒出聲,怒瞪著她。「要不要我搜你的背包,看看你散步時是不是把重要證件全都帶在身上?」

「你敢!」何田田臉色大變地往後一退,雙手牢牢護住後背包。

「要我不搜背包也可以,交換條件是——你得實話實說,你為什麼要離開?」他拾起酒杯,啜了一口酒,一副要徹夜長談的模樣。

何田田蹙起居,睡眠不足讓她頭昏,而葉蓮要和他離婚的這件事也讓她的腦子很迷惑。

「我要離開,因為我害怕。」因為她現在根本沒力氣編出謊言,所以她只好實話實說。

「你怕什麼?」

「怕你,也怕我自己。」何田田把頭靠在樓梯扶手上,喃喃自語地說道。「我經歷過一場婚姻,對我來說,全世界最殘忍的事莫過于此了。我不想再談戀愛了,因為在乎一個人會讓我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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