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還想騙自己多久?無論她之前有多怨他、氣他,但她的心卻早已經偎向他,而這點,從她從不抗拒他的索吻就可以證明了。
‘水藍,我……’
嘟一聲,電話內線乍響,殷赤風眯起眼,不得已放開水藍,走向氣派的大辦公桌,按下擴音鍵,‘我不是說過暫時不接電話?’
‘對不起,總裁,有位李安娜小姐非要見總裁不可,還說如果不讓她見總裁,她就要報警說您……綁架普勒財團的大小姐!’女秘書說得戰戰兢兢。
‘安娜她怎麼會講出這種話來?’水藍愕然。
‘讓她進來,順便聯絡潘爾森把人給帶過來。’殷赤風立刻下令。
終于等不及了嗎?也好,反正他已經備妥前菜,就只等她這個主人入座。
第十章
‘赤風,讓安娜看見我在這里好嗎?’她總覺得安娜近來的態度有些古怪,還有,赤風方才說的話,好像也透露些許的不尋常。
‘無所謂,我們就等著看她到底想玩什麼花招。’殷赤風哼笑,拉著面露疑惑的她坐進沙發,好整以暇地等著安娜來見。
沒多久,女秘書才轉動門把,李安娜就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果然是你帶走水藍!’李安娜乍見沙發上兩人相依坐在一塊,立刻沖著設赤風憤道。
‘總裁……’女秘書眼見李安娜氣焰囂張,緊張地望向殷赤風。
‘沒事的,你先下去。’殷赤風支開女秘書,才要笑不笑地冷睇李安娜,‘李小姐還真是量大,成家都已經盡可能的要與你劃清界線,想不到你依舊甘願為成家出頭?’
‘你……你知道了什麼!?’安娜大吃一驚。
水藍亦訝異殷赤風的說法,但要開口時,小手卻被殷赤風給緊握了下,于是,她會意地閉上嘴。
‘李家的事業已經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所以你才會由美國狂追到台灣來,只可惜,就算你在成齊身上下足工夫,依然過不了成介這一關,畢竟成家相當重視門當戶對,所以你……大概已經被判出局了!’
被道破實情的安娜早已失去前一刻的傲慢,她全身僵硬,表情更是泛出一種被羞辱後的難堪。
水藍難掩錯愕地看看殷赤風,然後又轉頭望向臉色似乎又逐漸恢復正常的李安娜。
‘殷總裁,你的消息還真靈通,但在說我之前,你是不是也該衡量一下自己的處境?雖說殷成兩家的結合絕對稱得上是門當戶對,但是,哈!老太爺可是恨你殷家入骨,又怎麼可能會答應你們的婚事?’李安娜亦不甘示弱地還以顏色。
‘唉……我實在是很不願意落井下石,但你卻硬要把我拖下水,所以我只能說,李安娜你算哪根蔥?又憑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赤風!’水藍愕然。
安娜是個極高傲的女人,哪經得起赤風如此尖酸的諷刺?況且,她看得出,他根本就是故意要惹怒安娜的。
‘殷赤風你……’果不其然,殷赤風的話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刺入李安娜的心口。
‘我有說錯嗎?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先甭提你是否能從我手里帶走水藍,即便你把水藍在我這里的消息帶回成家,成介也不可能對你改觀。’殷赤風冷笑,說得好薄涼。
‘水藍,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姓殷的欺負我?’安娜氣到全身直發抖,一雙染紅的眼倏然瞪向水藍。
水藍也認為赤風說得太過火,但是,當她側眸凝向殷赤風,而他也同時回她一記莫測的微笑後,立刻頓住所有的話。
赤風會這麼說,絕對有其原因在。
‘水藍,你怎麼都不說話?難道連你都瞧不起我?’安娜面露哀戚。
懊死!該死!為什麼先前一直殺下死她?不過沒關系,這次由她親自動手好了,她一定要讓她後悔!要成家後悔!更要殷赤風後悔!
‘安娜,我絕對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是……’她突然發現安娜真的很會作戲,這或許就是她第一次見到她時,對她印象不太好的原因。
‘水藍,我能單獨跟你講幾句話嗎?是有關齊的事。’李安娜的聲音陡然變得柔軟許多。
安娜的低聲下氣果然引起水藍的惻隱之心,不過,她的小手再度被殷赤風給緊緊握了一下——
‘水藍,只要一分鐘就好。’安娜求得淒楚。
她只要一分鐘就夠了!
‘赤風。’水藍忍不住瞅住他。
孰料,殷赤風竟突然起身,瀟灑地一手插進褲袋內,緩步走向李安娜。
李安娜見他狀似慵懶卻挾帶驚人氣勢的朝她走來,一張淒楚的表情未變,但一雙眼卻迅速掠過一抹狠毒。
‘殷總裁,我只是想跟水藍講幾句話,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李安娜頭垂得更底。
‘李安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忠告,你現在承認一切,我或許會酌情對你網開一面,不過你要是再有任何想傷害水藍的無知舉動,那我向你保證,你李家絕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
再有任何想傷害水藍的無知舉動……水藍猛然彈起身,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瞪住李安娜。
難道說,安娜就是那個唆使他人謀殺她的凶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李安娜不自覺拽緊手上的皮包,雙腿微微發顫。
不可能!不可能!成家追查這麼久的時間,還找不出個所以然,殷赤風怎麼可能有辦法查出想殺害水藍的人就是她!
‘「听不懂」就算,反正我也不可能拿刀槍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承認。’殷赤風扯扯嘴角,冷嘲。
不知何故,李安娜臉色突然變得死白。叩叩!忽來的敲門聲讓她嚇得猛然回身,瞪住房門。
‘唉……真遺憾,既然你執意要把唯一的機會給往外推,我就成全你。進來!’殷赤風伸手,一把勾住欲走向李安娜的水藍。
水藍怔望他,而殷赤風則是對她搖搖頭。
接著,大門被用力推開,走進來的除了殷氏的安全主管潘爾森外,還有一名身形頹靡、黑發褐眼的外籍男子。
李安娜一見到外籍男子,仿佛像是驚見到什麼索命惡鬼,霎時退了好幾步。
‘見到這名男子你有何感想呢?李安娜。’殷赤風眯了眯眼,涼颼颼的語氣不掩凌厲。
‘他……他……’她不是要他帶著錢躲到國外去?為什麼還會被殷赤風給找到?
可惡!可惡!她當初應該殺他滅口的!
‘說!當初是不是就是李安娜指使你把成水藍小姐給推下海的?’潘爾森扣緊男子的肩頭,冷聲問話。
‘沒……沒錯!就是她……’男子怕是先前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于是很快就招認是李安娜花錢要他上游輪,再伺機將成水藍給推下海的。
‘你胡說什麼?水藍……你快幫我說說話呀!我有什麼理由要害死你?’李安娜嗚咽了聲,哀怨地轉向一張布滿愁緒的容顏。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但我相信赤風他不會隨便冤枉人。’連人證都有了,她還能幫她說什麼?只是她萬萬沒料到,想置她于死的人,竟是李安娜!
‘李安娜,我再奉勸你一句,把你那幾滴廉價的眼淚給收起來,以免待會要哭時擠不出半滴。’殷赤風嗤之以鼻。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安娜慌恐不已。
‘意思就是說,待會我就會把你們兩位打包送去給成介。’與其由他來處置,還不如把人交給成家來發落。
一來,這事關水藍,且李安娜又與成家關系匪淺,由他們自行處理,會比較妥當;二來,他就是要成兢再欠他一份人情,讓成兢就算氣到吹胡子瞪眼,也拿他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