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不高興他帶走季陽,又為什麼不阻止?
「我們很好,他是個好醫生。」季陽苦笑道。
知道她的決定之後,杜承侯並沒有要求她留下來,反倒是章媽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怪她沒有及早通知就要走;章媽的眼淚沒讓她心軟,因為那道一直緊隨身後的視線冷得讓她留不下來。
也對,杜承侯為什麼要留她?畢竟她只是一個病患,或許以前像她這樣的例子很多,電影不是常上演著病房戀情嗎?這次只不過是其中一則提早結束的故事,杜承侯不會在意的。
是不該在意,畢竟誰也沒有認真面對那分奇妙的感情,杜承侯沒有告白過,更別提向她示愛了,那場纏綿的熱吻與差點失控的激情,終究只是一時的反映,不算什麼……
只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好苦?為什麼總忘懷不了他的擁吻?難道她骨子里其實輕賤得可以?
「姐!」
失神發呆的季陽被季愷的呼喚驚醒,轉頭愣愣地看著他。
雖然強迫自己不要再想杜家的一切,但她的腦子里卻填滿著杜承侯的溫柔與憤怒,容不下其它,連季愷叫了她幾聲都沒听見。
「到家了。」季愷仔細看著失魂落魄的姐姐。老姐的神情一點都沒有大病初愈的喜悅,反倒是眉宇之間籠罩著淡淡憂愁,心事重重的。
杜承侯跟她提起什麼了嗎?老姐全身上下布滿的憂愁是為何而來呢?
「哦!」季陽尷尬地揚揚唇,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季愷已經在花圃車道上停好車,而她恍然未覺。
忘了吧!忘了杜承侯在她身上施放的魔咒,將過去這十天當做一場短暫的夢。回到家,她將回復季氏企業總裁的職務,以及趙宗禹未婚妻的身份,那段月兌軌的愛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季陽發現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對自己精神訓話,還有早點回到工作崗位讓忙碌轉移注意力。
緩緩地步出車子,她多少恢復了些正常,同時間,季家大宅里也沖出一道人影。
「小陽啊!你終于回來了,那個該死的杜承侯竟然把你關這麼久,早知道……」听見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吳媽慌忙跑出來,看到季陽,她心疼的紅了眼眶。
「吳媽!」正關上車門的季愷,听到吳媽的連珠炮,立刻不認同地斥了聲。事情還不到讓姐姐知道一切的時候,他不想讓老姐再次承受打擊。
吳媽也驚覺自己的大意。「哦!沒事、沒事,回來就好……」
「吳嬸,你認識杜醫生嗎?」
吳媽不小心發出的牢騷,還是引起了季陽的懷疑。听吳嬸的語氣,似乎認識杜承侯,而且對他的印象不怎麼好……怎麼可能,他們連面都不曾見過呢!
「不!當然不認識,是阿愷告訴我你到他家治療的事……」
「是這樣嗎?」不知怎地,季陽總覺得吳嬸的話言不由衷。
「就是這樣……」可憐的吳嬸活了一大把年紀從沒說過謊,今天竟然開了例騙這個她最疼愛的小姐,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杜承侯!當初害小姐害得那麼慘,今天又來招惹她,把她藏起來,說什麼療傷,鬼才相信!
最後,是季愷幫吳媽解了圍。「姐,我們進屋吧!吳嬸,請李伯幫我把車開進車庫。」
整個季家大概就只有季愷是向著杜承侯的,當年父親的主導,讓全天下的人都視杜承侯為摧花大盜,吳氏夫婦更是恨他入骨。
「阿愷,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季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吳嬸,季愷,杜承侯,對她這次開刀的反應全都不太對勁。
「姐,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靜養,我和公司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你的幫忙。」岔開話題,季愷決定今天就到此為止。
「阿愷……」
季愷沒再回應季陽的叫喚,默默地扶著她一步步走上樓。屬于老姐與杜承侯的往事,就讓杜承侯自己解決,他無權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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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罄無奈地看著在他辦公室里對峙的兩個男人,一股麻酥的不安感沖上腦門。
什麼跟什麼嘛!杜承侯這家伙什麼時候不來串門子,偏偏選在這時候來串門子,而且還是硬闖進來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完了!他的大筆生意鐵定壞在這家伙身上,搞不好嚴重一點的話,他的辦公室還會淪為社會新聞的第一現場。
因突然闖入的人影而中斷會議的趙宗禹,一抬頭,正巧迎上杜承侯投射過來的視線。
不友善!
「杜醫生,太巧了,竟然在這里遇見你,我還沒向你道謝,季陽的病情恢復得很快。」
雖然意外在這里踫見他,但趙宗禹仍不失紳士風範地對他伸出右手,畢竟他們也算「舊識」,不是嗎?
有別于趙宗禹的熱絡,杜承侯的反應簡直像個無賴,不僅連理都沒理他一句,還像根本沒他這個人存在般,徑自繞過他的面前往旁邊的沙發一坐,拿出香煙點上開始抽了起來。
趙宗禹跟魏罄就這樣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想他趙宗禹縱橫商場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連虛偽應付都不屑的人類。
最尷尬的是魏罄,再怎麼說趙宗禹都是他的客人,今天更是談一宗合作計劃的場合,沒想到被突然蒞臨的杜承侯給破壞了。
「對不起,趙先生,杜醫生今天可能不太舒服,他習慣到我這里休息,我們換到會議室談好嗎?」還好他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不會就這樣被嚇呆。
「這……當然好。」趙宗禹當然也覺得尷尬,收回被當成「廢物」的右手,對杜承侯的表現實在不敢苟同。雖然對于先前杜承侯獨斷獨行將季陽轉院的行為很是不悅,但他也沒有正面與他沖突過,搞不懂為什麼他今天對他的態度會像個仇人。
他們什麼時候變成仇人了?真是個怪醫!
「等等!你們不用走。趙宗禹,我有話跟你談。」杜承侯突然熄滅手中的香煙,阻止兩人的行動,將目光又對準趙宗禹。
其實,在這里遇見趙宗禹是個意外,但他並不打算浪費這個意外。
「阿承!」
完了!魏罄的直覺是事情大條了,杜承侯的表情再明顯不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下子問題來了。
「不知道杜醫生想跟我談什麼?」趙宗禹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杜承侯滿是敵意的眼神。他真的很好奇,他倆曾經有過什麼瓜葛嗎?為什麼杜承侯會對他擺出不友善的態度。
「我不會讓你娶季陽。」很輕、很淡的告知,卻是火藥味極重的威脅,听得人毛骨悚然。
趙宗禹確實訝然,沒想到杜承侯對他的敵意竟跟季陽有關。
身為主人的魏罄,想當然耳又是做打圓場的工作。「嘿嘿!趙先生,別理他,他可能喝醉了。」
「是嗎?我看杜醫生清醒得很,他只是忘記季陽是我未婚妻的事實罷了!不然怎麼會是由你決定她該嫁誰呢?」
事到如今,趙宗禹也不再管什麼紳士風度、基本禮儀了,杜承侯擺明是來跟他搶老婆,他的修養可沒好到不當一回事。
可憐的魏罄,不僅生意沒談成,搞不好連賴以生存的辦公室都有可能變成命案現場,急得他忙賠著笑臉。
「對、對、對!趙先生說得沒錯,阿承,你搞什麼?季小姐是趙先生未婚妻的事全商場上的人都知道,你瞎攪和什麼勁?去!到里邊睡一下,我跟趙先生還有生意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