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哥哥,好久不見了。"燕子薰甜甜的笑著,一襲女敕黃色的衣衫將她粉女敕女敕的嬌憨的模樣襯得更加甜蜜可人。
"不敢,三小姐叫我延壽即可。"延壽很守本分。
燕子薰偏頭,像是有點不解。
她明明記得兄長以前便告誡過她,延壽哥哥是很重要的人,不只是對容哥哥,更是三爺最重視的人,要地千萬得守著禮貌,不能造次。
單純的小腦袋想不來太困難的問題,只見燕子薰甜甜一笑,直接放棄思索稱謂的問題,開口問道︰"延壽哥哥,我可以進去偷看一下下嗎?"
"偷看?"延壽怔住。
"是啊!我听說容哥哥帶了新娘子來呢!我想看一下他的新娘子。"小鹿般的眼楮眨啊眨的,晶晶亮得像是藏了無數星子在其中。
"三小姐誤會了。"剛剛還是未婚妻,這會兒已成了新娘子,延壽真不知從何說起。
"拜托啦!延壽哥哥,我知道容哥哥的新娘子身體不適,正在休息,我會小小聲,真的,我會小小聲,不驚動新娘子的。"她很認真的在保證。
敗在她閃著星星光輝的祈求大眼下,延壽雖為難,但也只能允了她。
"爺正歇著,你別擾了他,知道嗎?"他叮嚀。
"嗯!"她甜笑,機伶的讓他幫她開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到屋中,燕子薰好奇的東張西望,甜美的小臉蛋上在看見屋內的景況後,忍不住啊現困惑之色,
"延壽哥哥。"她小聲喚著,問道︰"為什麼容哥哥沒跟新娘子睡在一起?"
床上睡著一人,床邊的躺椅上也睡著一人,她有點弄不懂為什麼要這樣睡?床明明很大的,不是嗎?
"是不是容哥哥的新娘子睡覺會踢人?還是容哥哥睡覺會踢人?所以他們分開睡?"她靈機一動的想到合理解釋。
面對她這樣天真的傻氣問話,延壽要怎麼回答?
"容哥哥的新娘子好漂亮喔!"佇立床邊,燕子薰壓低聲量小聲的贊著,卻不免發現,"可是她好像有點蒼白,是不是跟容哥哥一樣,身子骨都很不好啊?"
"你誤會了。"延壽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誤會?"她回想不起她說錯了什麼,索性直接問︰"哪一個?"
"全部。"延壽也答的很直截了當。
她偏頭,努力再回想。
延壽沒敢指望她會想通,自動解釋,"姑娘的身子骨好得很,她只是受了傷,才會昏了過去。"
先解釋完第一樁,再換一項,"也是因為她受了傷,爺他放心不下,才會在這邊看顧,而不是在自個兒的房中休息。"
"受傷",自個兒的房里?"自動把兩件事攪在一起,燕子薰愈听愈迷糊,"為什麼容嫂嫂受傷,容哥哥還要睡'自個兒'的房間?他們不睡一起?是吵架了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一連串接著問下來,逼得延壽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可偏生他的理智又知道,這三小姐幼兒時因為一場斑燒,導致她智力發育較一般人遲緩,因此,常不小心犯糊涂。
對此,延壽沒轍,也只能捺著性子慢慢解釋。
"不是,他們沒有吵架。"
"沒有吵架為何要分房睡?"
"這不是有沒吵架的問題,就算沒吵架也不能睡一塊!"
"哦……我知道了!"
延壽懷疑的看著她。
"他們夫妻沒有吵架,是打起來了!容哥哥他打了容嫂嫂,害容嫂嫂受傷,容嫂嫂不理他,兩人就分房睡……好可怕,容哥哥會打人,我要告訴姊姊去。"
心目中溫柔和藹的大哥哥突然變成打老婆的暴徒,純稚的心靈驚嚇過度,燕子薰嚇得連忙跑了。
見她一去不回,延壽的表情呆到不行再呆。
她到底是怎麼推算出這種結論的?
好半天,他總算回神,不由自主的看看躺椅上沉睡中的主子爺,再看看床榻上猶昏迷不醒的人。
不是他多心,總覺得……這下大事不妙了!
流言繼續傳來傳去……
"听說沒,容二爺的小娘子昏迷不醒,原來是教容二爺給打的。"
"不會吧?"
"不只這樣,還听說他們分房睡,夫妻之間感情很不睦。"
"不是才新婚嗎?"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對了對了,我還听說啊……"
流言如滾雪球一樣,已經在燕家堡的僕佣之間滾成一個雪崩似的巨大潮流,但偏偏這些的蜚短流長的話語,獨獨的被排拒在撥給容飛羽養病的院落當中……
藥香繚繞一室,雪雨在昏迷兩天一夜之後幽幽醒來,知覺讓她的第一直覺反應是坐起,可肩上的傷及陌生的虛弱感打敗了她,她疼得一縮,整個人動也不能動的躺了好一下之後,這才能用意志力慢動作慢慢的讓自己坐起來。
面對陌生的房間,她打量了一下,然後略過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延壽,目光定定的看著躺椅上休憩的人。
那人,面容安詳、略呈蒼白,綜合起來,就像……就像……
雪雨忽地下了床。
肩上的傷很痛,火辣辣的疼著,可她顧不了,縈繞心頭的憂愁感讓她硬是忍著痛,走到躺椅的身邊,伸手采向他……
微弱的鼻息教她安了心,松了一口氣。極為順手的,她拿去擱置他胸前的書本,省得書本壓得他順不了氣,不得好眠。
原是好心,卻沒想到驚醒了他,容飛羽一見眼前的她,直覺猛一下的坐起,但全面襲來的暈眩感教他又軟軟的倒回躺椅上。
柳眉微蹙,雪雨不明白,為何見他如此虛弱的模樣,她的心口何以泛著一種不知名的愁?
就像她在剿敵時,一見他吐血,她的心就變得慌亂不已……
"別動。"努力甩去那些不熟悉的感覺,她要他躺好。
"你怎麼起來了?"容飛羽更希望她能好好的躺在床上安歇。
"沒事。"她並不把身上的傷當一回事。
"怎可能沒事,"她不當一回事,他則不然,大手忽地探上她的額。
雪雨怔了一下,因為這踫觸,心里頭覺得……覺得怪怪的。
"還好,沒發燒。"容飛羽確保體溫正常後,滿意的微笑,溫言道︰"先前大夫來過,說要小心引起發燒,只要不發燒,這傷才會好得快。"
"我說了沒事。"別過頭,她忽地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的他。
"胡說,傷得這麼厲害,怎可能沒事?"容飛羽真茫擔心她這樣輕忽自個兒的身子。
不顧她的反應,他勉強的起身,扶著她回床上去。
見他堅持,雪雨不忍拂逆他……天知道她在不忍什麼,但她就是順著他的意思做了。
"我睡多久了?"她隨口一問,很不習慣此時的虛弱感。
"兩天一夜了。"他如實回答。
"怎麼可能?"她不信她這一昏,會昏去這麼久的時問。
"因為大夫用了藥,藥性的關系,所以你一直沉睡著,直到現在。"容飛羽徐緩的解釋。
一個體弱,一個有傷在身,兩人相扶相持的樣子,頗有幾分難兄難弟的姿態,打瞌睡打到一半的延壽猛一醒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爺!您、您醒來啦!"他連忙奔了過來。
"雪姑娘也醒了。"容飛羽提醒他,"她的藥呢?"
延壽還沒能回答,砰一下的,大門教人給一腳踹開!
"容哥哥,我們真是錯看你了!"一票娘子軍就這樣闖了進來,為首的兩人是燕家的二小姐燕子晨跟三小姐燕子薰。
一見容飛羽那親切和善的俊顏,燕子薰臨時忘了來意,當下陣前倒戈,就看她一臉開心,甜蜜蜜的喚了一聲,"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