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烈微微喘著,乍見她媚惑的舌忝唇動作,又掀起體內一股躁動,目光隨即加深了幾分。
「妳……」怎能如此輕易地誘惑人?狄烈正想說出這話,奈何左霜霜卻伸出食指點住他的唇。
此刻說話,只會破壞這般美好的氣氛,更是不道德的。左霜霜如此想著,已經不願去分辨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
只不過,照常理而言,姑娘家是不會讓自己不愛的男人吻她的,那麼剛才那樣……是否代表她已經愛上他了呢?
這個太需要理智的答案,實在不適合現在去細想。
左霜霜搖搖頭,拿起狄烈身邊的酒瓶連灌了兩口,可那酒一下喉嚨,立即讓不會喝酒的她嗆咳了起來。
原來醇香的味道,是來自于他啊!
狄烈奪過酒瓶時已是太遲,眼神滿是不悅的輕責。
左霜霜見狀,飛快地啄吻了他一下,漾著甜美笑容。
而下一刻,她又被狄烈緊緊地摟回懷里,狠狠地吻住。
唇瓣已經被啃得有些刺痛了,但她沒有叫出聲,因為那帶著痛楚的快感,竟讓她彷佛踩上雲端般飄飄然。讓它痛吧!她不在乎!
她的味道實在太美好了!狄烈被引發出前所未有的瘋狂,而自制力也選擇在這一刻離他遠去。
他難以控制地狂吻著她,扶著她腰間的手慢慢往上游移到背部,接著繞到衣服前面打結處,手指開始與之奮戰,亟欲一步步攻城略地!
左霜霜在迷迷糊糊之間,隱約知道狄烈在做什麼,但她並沒有阻止。身子現在正熱得厲害呢!解開也好。
沒多久,結子一被解開,外衣輕輕敞了開來,露出迷人的春光,那冰肌玉膚更勝白雪幾分,柔滑如絲的觸感,只讓狄烈更為沉醉。
狄烈將綿綿細吻從她的唇移到她優美的頸上,再下移到她精致的鎖骨處,每一吻都在她白皙的肌膚烙上一枚又一枚的紅印,讓她更是熱血沸騰,腦袋逐漸混沌起來。
餅了一會兒,她的胸前已是一片粉紅,在在挑戰著他的視覺神經,他的大掌自她腰間緩緩往上滑去,如在撫平有了皺褶的絲綢般。
左霜霜的雙手輕輕抵著他結實有彈性的胸膛,隔著衣料,她感覺到他和自己一樣的熱呢!這讓她頓時安心不少。
這麼舒服的觸感,連陌生的顫栗都是令人沉醉的。不要停,好嗎?她不自覺地迷糊想著。
直到狄烈伸手探入抹胸,差一點點就要覆上她的傲挺時,一聲清脆的鳥鳴聲驀地嚇醒了左霜霜!就像有個銅鑼在她睡夢時突然敲響,讓她頓時從美夢中跌回冰冷的現實里一般。
她立刻彈跳起來,奮力推開狄烈,再急忙拉整好衣服,然而她的呼吸太過急促,全身也是顫軟不已,幾乎無力站穩。
她真是昏頭了,喝酒的人是狄烈,怎麼醉的人卻是她?她怎麼會願意讓狄烈「吃」了她呢?
太瘋狂了!這一夜太不受控制了!
「怎麼了?」狄烈眼里仍是布滿濃濃的。
清明意識的回籠,讓左霜霜冷汗直冒,她望了一眼已呈現魚肚白的天色,急急說道︰「你醉了,我、我也醉了,該回去了。」她慌得語無倫次。
「我醉了嗎?」狄烈問,目光仍鎖住她。
「沒錯,大家都醉了。」滿額薄汗的左霜霜心想,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今晚……呃,應該算是今早所發生的事!
「天都亮了。」狄烈粗著聲音道。酒的後勁來了,他也站不穩。
「是的,所以你現在必須趕快跟我來。」左霜霜先行爬下梯子。
狄烈的腦子脹得無法思考,只能跟著左霜霜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爬下梯子。
接著,左霜霜飛快地拉著狄烈回到他的房間,推他躺上床。狄烈本想抗議,但一沾著枕頭,睡意便來了,立即睡得死沉。
左霜霜確定他已睡去,便轉身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趕回自己房中。
她憂心地看著銅鏡中自己已然紅腫的嘴唇,還有鎖骨處的點點吻痕,懊喪得想去撞牆。
都怪昨夜的星辰太美,夜風太輕柔,夜色太撩人!總之,她的理智在昨晚又棄她而去了。那吻痕還可以靠衣服掩住,但她的嘴唇腫得這麼厲害,該要怎麼遮呀!
她急得團團轉,直到瞥見桌上的茶杯……咬咬牙,她心一橫,把杯子敲碎,再忍痛用它的邊緣輕磨了下自己的唇沿,然後再拿藥膏涂上。
不知道這樣能否過關?可她也實在想不到其它的辦法了。
「唉!」她長長嘆了口氣。不知狄烈酒醉清醒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又或者會對她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不過,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他不會記得這一切。不記得最好,免得她羞得無地自容。左霜霜如是想道。
然而,一陣酸澀感卻急涌了上來,而她也察覺到,自己居然無法因為這個可能性而感到一絲絲的喜悅……
第七章
左霜霜埋頭算著帳目,然而心里卻仍在為今早的「意外」而著慌不已,算著算著,竟發起呆來。
家人果然都很懷疑她的腫唇所為何來,她在極力解釋後,雖然大家還是不太相信,但是看到她的唇沿真的有著一道小傷口時,也就不再有異議了。
只是,過了家人這一關的左霜霜,仍然無法真正地松口氣,因為她雖然希望狄烈醒來後不要記起那一切,可今早的事情雖然瘋狂,但終究是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那過程就像烙進她的肌膚里,令她的記憶分外清晰,假若他只當那是一場虛無的春夢,醒了就過了,那豈不是很傷人?更傷她的自尊!
「在想什麼?」突地,醇厚卻帶著幾分醉後的沙啞嗓音在左霜霜耳畔響起。
正拿起茶杯想要喝水的左霜霜渾身一顫,手一抖,茶杯掉落地上,應聲而碎,而她的手也被滾燙的熱茶給燙著了。
「呀!痛啊!」左霜霜猛抽著氣呼叫,還用力地甩著燙到的那只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狄烈的心猛然一揪,連忙捉住她的素手,撕下兩段自己衣服的干淨內里,用一段輕輕擦去她手上的茶漬,再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涂上,然後以另一段布巾扎上,厚厚地纏了一層。
「暫時不要踫水。」包扎完後,他不忘叮囑道。
左霜霜心里五味雜陳,亂紛紛的厘不出個頭緒,更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最後,也只能愣愣地點個頭,算是回應了他。
「在發什麼呆?」狄烈凝視著她點頭之後就沒再抬起的小頭顱,輕聲問道。
「沒什麼。」她直覺狄烈正凝視著自己,一張臉熱燙不已,好像快要燒著了。
「對了,」狄烈轉了轉眼眸,「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左霜霜的心猛烈地狂跳起來。「……是、是的。」他記起些什麼了嗎?
「那,我有沒有說了什麼?又或者做了什麼?」狄烈又問,伸出手撫揉著發疼的頭。只是女兒紅罷了,竟也會醉成這樣。
左霜霜用手輕壓住怦動的心口,抬起明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你記得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呢?」
狄烈望進她的眸子,心底不禁疑惑──她是不是有話要告訴他,或者暗示他?
「我好像作了一個夢。」他不甚確定地說,因為自己醒來時是在床上,而不在屋頂。
但那真是夢嗎?
如果是的話,為何他的雙手似乎還留有對方溫軟的觸感?他的唇還隱約記得吻過後那瘋狂而甜蜜的滋味?而且他的鼻間也充斥著迷人的淡淡清香……
「你夢見了什麼?」左霜霜有些急切地問。她突然希望他能記起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