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王的力道比她大了多少!她的掙扎只是徒勞,他早把她壓下了,帶著混濁的氣息吹拂著她。
她又惱又氣,躲開尚王的吻,用腳奮力一撐,尚王吃痛,與她拉開少許的距離。
翻不離開,翎兒伸手把頭上的金發簪拔下來,向尚王刺去。
尚王手刀一落,翎兒手上的發簪即落地,她的手也幾乎被震斷。
尚王毫無間隙地與她貼在一起,粗重的氣息吹向她。
血絲充塞于她明亮的眼眸之內,剌痛得幾乎讓她以為眼楮會爆裂開來……
突然,壓著她的重量驟然輕了許多,她定楮一看,尚王不知何故站在離她幾丈遠的地方,表情是不敢置信的。
腰被人用力的摟了下,翎兒有點慌亂的轉頭望去,以為又來了一個想輕薄她的人,但--
她吁了口氣,眼眶于瞬間濕濡了。
「隼。」她低喊一聲,倒進他懷內,狠命吸納著他安穩的氣息。
綽隼一手護著她,一手舉著長鞭指著跟前的尚王。
「想不到你能回來。」尚王表面冷笑,但心里卻很忿恨。
「我要走誰能攔我?」綽隼冷聲道。
此行進皇宮,非但駱皇後想軟禁他,連令王也不知要了什麼詭計讓父王留他于皇宮內,他幾乎月兌不了身,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好大的口氣!」話音未落,尚王已抽出劍揮向他。
綽隼根本無心戀戰,也沒時間戀戰,他走出皇宮一事已被母後與令王察覺,無論是誰,都想派人來捉他回去,所以他現在必須走。
「喬康!」他邊擋開尚王的劍,邊叫道。
喬康如鬼影般出現在他面前,綽隼立刻示意讓他對付尚王。
「記住,要留條命,還有需要你的人在,你絕不能死。」綽隼抱起翎兒邊走邊說。
在出門口時,他又頓住,對著作戰中的喬康深深看了一眼後,道︰「喬康,謝謝你這麼多年為我所做的,你打贏了他以後,你就去過自己的生活吧,你從今以後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僕了。」
喬康僅僅一頓,連回頭也沒有。
綽隼深知他為人,于是抱著翎兒幾個起躍飛出王府,向渡頭奔去。
☆
黎明已近,天空泛起了一片魚肚白,渡頭已有一只小船在等綽隼二人。
綽隼把翎兒安置好,二話不說便開船駛離這個養他二十八年的地方。
不留戀,真的不留戀,因為他已有她在身邊。
「你為什麼要回來?」
直到船駛出好遠好遠,翎兒才回過神來,才懂得問出疑惑。
「不回來,好讓你離開我嗎?」綽隼冷哼一聲,嚴厲地睇著她,弄得翎兒縮縮脖子,好像她做了很大的一件錯事般。
「你知道?」翎兒吶吶低問。
「母後當天來找你所說的話,我全听到了。」他不說出來,是想知道她會不會隱瞞他。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她嬌嗔,害她擔心他,又害她傷心,真過分!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居然不相信他!
「我又不知道你的心意。」她低聲嘀咕著,忽然想起一事,又問︰「那你不當皇帝啦?」
「當皇帝干麼?太辛苦了。」綽隼不以為然。
全世界也大概只有他會這麼說的了。
「可是你不是要找令王報仇的嗎?畢竟他害了你大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嘆息地念了一句。
他討厭這種輪回不斷的報仇,勞神傷力,何苦呢?所以他才想遠離那個地方。
「那你父王和母後怎麼辦?」翎兒又問。
「日子總會過下去的。」綽隼摟她入懷,漫不經心地說。
「我沒想到你會回來。」幸好他回來得及時,不然,她可就慘了!
「是你不信我而已。」綽隼不悅地微擰眉。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哪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想到這點就讓人沮喪,以後都要一塊兒浪跡天涯,但,她還搞不清他的心意!
「是嗎?」綽隼揚揚眉,然後又笑了。「可能我忘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她問,表情繼續哀怨。
「我愛你。」
沉默良久,然後--
「你騙我!」翎兒撇撇唇,完全不信他的話。
「我沒騙你!」她居然敢質疑他!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我的?」她大聲問,很懷疑地看著他。
「一開始,從一開始!」他也有點火氣,聲音也大了起來。
「哈,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她埋怨地看著他,指控道︰「你看見別人來刺殺我,你都不救我,你才不愛我咧!」
「呃,」綽隼被她唬得微微一窒。「那……我就是從那次就喜愛上你的。」
「你以為這是市場上買菜嗎?還討價還價!」她大吼,火冒三丈,她就知道他不是認真的。
真是令人生氣!綽隼驀地捉緊她縴弱的雙肩,在她的耳畔大吼道︰「總之我現在愛的人是你,听清楚沒有?」
很清楚--他磨牙的聲音,不過--
她笑了,突現的笑靨宛若桃花般嬌妍柔媚,看得他雙眼發直,忘了火氣。
「我也忘了告訴你一句話。」她甜甜地笑著,心中一片清明。
「哦?」他微怔地順著她的語氣問下去。
「我也愛你。」
又是一片沉默,然後--
綽隼忍不住笑了,是幸福的笑容,第一次浮現這種笑容,但相信不會是最後一次。
藍天白雲水悠悠,船上的人兒幸福地依偎在一塊,向幸福的港灣駛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