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手機,電池充得飽飽的,求援時可派得上用場。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危險一步步靠近的直覺,她只知道,今天晚上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對了,廚房里有幾支加拿大冰酒的瓶子,細細長長的,反握在手中,是個很好的武器!
把所有能對付壞人的「武器」統統集中在茶幾上後,她坐下來,不到半分鐘又跳起來,決定再去把前後門窗都巡視一遍好了。
她才剛確定廚房後門安全無虞,鐵窗的活門也鎖得好好的,突然間,叮當叮當,門鈴響了。
哪有壞人會按門鈴的?基于這個想法,她安心地跑過去。
「最好是韋克,好讓我揍他一頓!」她握著拳,恨恨地說道。
不是韋克。
她從門上嵌著的貓眼看出去,只看到她最友善的鄰居,樓上的陳先生。
她連忙把門打開。
「羅小姐,很抱歉,這麼晚還過來打擾你。」向來都客客氣氣的陳先生說道。
「怎麼了嗎?」
「要不是我兒子又咳又吐,我也不會貿然來吵你。」陳先生不勝困擾地說道。「他好像發燒了,很不舒服的樣子,我一個大男人,什麼也不懂,不知道該怎麼減輕他的痛苦,問他也不說,你可不可以跟我上去看看?」
小孩發燒!這問題可大可小,之前她看過一些保健書,現在應該派得上用場。
她一口允諾。「沒問題,請等一下,我進去拿支耳溫槍。」
亞甯把一些照顧小病患用得到的用品,裝進手提袋里。由于她太專心的收羅物品,以至于沒有發現,當陳先生看到茶幾上那一堆防身用品時所發出來的冷笑。
亞甯提著手提袋,跟隨他上樓。
陳先生打開大門,禮貌地先請她進屋,在她背後落了鎖。
「你的小孩在哪里?」
亞甯問著,只覺得這亂糟槽的屋子不像住家,反而像倉庫。
到處都是被拔下來的汽車音響、高級洋酒、電腦主機、DVD播放機,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高科技產品
「哇!好多東西,陳先生,你從事什麼工作?推銷員還是──」
她突然噤口。
因為她看到一個表面被捶得皺巴巴又掉漆的大金屬箱。
那不就是、不就是她的……
她驚恐地回過頭。
陳先生一掃先前的客氣禮貌,發出陰冷的微笑。
「羅小姐,你的合作態度很差喔!既然你不想拿錢贖回保險箱,那我也只好請你親自過來打開它了。」
第八章
中計了!
她以為壞人都是不按門鈴的,沒想到壞人不但按門鈴,還假裝老實,客客氣氣地把她請出去,讓她自願往詭計里跳!
「原來是你。」知道得太晚了!
「沒錯。上次三更半夜,你好心請鄰居到你家里‘參觀’,當時我就對這個保險箱很有興趣。」陳先生笑著說。
平時看來帶點憂郁的笑容,此刻只是充滿殺氣。
「趁你不在家的那個周末,我找夥伴把它搬上來,哪知道這個保險箱不但重,而且堅固的要命,我們兩個多年的好手敲也敲不開,更別提破壞那個鎖了。」
敝不得她在家里會听到叮叮當當的鐵錘聲,原來那不是哪家在整修,而是她的保險箱在接受酷刑!
天哪!她怎麼可能遲鈍到這種程度,眼拙到把壞人當作好人看?
「現在麻煩你過去打開。」陳先生抽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中要弄。「不然的話……」
亞甯邊搖頭、邊後退。
別叫她打開!里面的東西不值錢,但……很勁爆啊!
「阿森,你躲哪里去了?出來幫忙!」陳先生往里頭叫了叫。「媽的,八成又在便秘!」
他持著蝴蝶刀,把她推到保險箱前。
「打開!」
「不行!」資料見不得光啊!
「快點打開!」
「真的不行!」看著晃在眼前的蝴蝶刀,她知道,生命與名譽只能選擇一個。
懊死的韋克!他為什麼不留宿在她家?要是他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個問題了,他一定會保護她無虞!
天知道,她最討厭作選擇題,而且是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刀刃抵在她喉間,陳先生的眼神沒有溫度。
「快點打開,我沒有耐性了。」
「里面真的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相信我。」她哀求著,下到最後關頭,絕不作選擇。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心電感應,那麼──韋克,快點來救她吧!
「你如果不動手,那我可就要動手了!」刀刃在她的頸間輕輕抵著。「反正是密碼鎖,你一次不從,我就削掉你一根手指,就算十根手指都被削掉了,你還有嘴巴可以告訴我密碼。」
「不……」她顫抖不已,內心充滿恐懼。
「還沒下定決心?好!」
他猛地揪住亞甯的手,正準備狠狠地劃下一刀,突然之間,他舉高的手臂被握住了。
「surprise!」一條人影迅速晃動。
只見陳先生的時臂被一拐、一扭、一折,蝴蝶刀落下,他已經痛得哀哀叫。
「韋克!」亞甯幾乎不敢相信她所見到的。
「嗨,Darling!」他分神跟她打招呼。
他對她笑,他居然在對她笑!
心電感應居然有效!她跌坐在地上,瞪大雙眼,看著他在陳先生頸後一敲,陳先生立刻軟軟地昏跌過去。
「搞定!」韋克拍了兩掌,鼻尖得意地一頂,打開大門。
門外站了大批人馬,由徐千峰帶頭,全部涌了進來。
韋克優哉游哉地伸手把她拉起來,護在懷里。
「接下來的就由你們接手了。」他與徐千峰交個掌。
「就是他,慣竊犯。」一個徐千峰的手下走過來,看著暈過去的陳先生,對照手上一大疊資料與照片。「做案手法特殊,以假證件和化名到處租屋,四處觀察,在租約到期日之前,選定目標,在鄰居家下手行竊,一得手就搬走。」
另一名員警替他戴上手銬,將他抬出去。
「要不是這次得手的保險箱特別難搞定,他們早就搬走了。」
亞甯听得一愣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她仰頭看著韋克。「你不是都沒怎麼在動作嗎?怎麼突然……」她的腦子一團糊涂。
韋克心里叫屈。他替她打倒壞人,她非但沒有跳起來獻上香吻,反而指責他之前辦事不力?
「誰說我沒有在動作?我收集所有蛛絲馬跡,調閱監視錄影帶,分析過整個竊案……」
「你在哪里分析,為什麼我都沒看見?」
「在我的腦子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結果,你都沒有告訴我,讓我一個人在那里窮緊張……」而且還恨不得把他踹死,以為他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感受、她的安全。
可惡的男人,害她白操了那麼多心!
她捶他一拳。「你什麼時候發現竊賊是陳先生?」
「你的公寓被迫開放、供人參觀的那一晚,我無意中看到陳先生對你的保險箱愛不釋手。」
「從那時候,你就留上了心?」
他轉動頸部肌肉,不想夾現得太得意。
「算是一種工作上的直覺吧!」
第一次,她用極度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他是她的英雄!
「所以,今晚也是故意的?」她想了想問。
「故意什麼?」
「你想為陳先生制造乘虛而入的機會,所以故意說不留下來?」她心靈透,想了又想,轉眼間便懂了,也釋然了。
「對。」他湊到她耳邊,很小聲地說。「不過,等這些事處理完,我可以留下來陪你過夜。」
小小的氣流呵在她耳邊,亞甯心神一蕩,卻警告自己,別太便宜了他,畢竟他害她擔心了好一下子。
「不行喔!」換亞甯睥睨他了,把他說過的話,全部砸還回去。「你別看我好像很開放,其實我家教甚嚴,不可以隨便跟男人徹夜尋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