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該。」邊說,他邊更加縮緊力道。
「哇︰…•救叩呀,救命呀::︰大爺……大哥,饒命呀!’
秋涼不求饒還罷,一求饒,他整個身體都壓到了她身上,蓄意讓她更難受。
她難受的開始拳打腳踢,但敵不過他的力氣,始終撼動不了他分毫,她喘著氣,只好投降,「我不敢了,是我不好,我……我真的很難受啦……」
「再說一次。」
「我不敢了啦!」
總算,他放松了雙臂,側躺在她身邊,但手腳仍壓制在她身上。「什麼不敢了?」
「我哪知道啊!你都快勒死我了,好啦,我承認我是十大通緝要犯。」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微眯起了眼,見狀,秋涼忙討好的說,「好啦!我錯了,我錯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你要是都這麼坦率可愛就好了。」
「對,像你一樣坦率可愛。」她沒好氣地撇撇嘴。
他埋在她的頸邊嘆息了。
「你想去是不是?」
「你覺得咧?」按照慣例,他還是把問題丟給她。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他靜默半晌。「世界很大,我想出去看看。」
必戎有能力,心志又高,家里環境也好,出國是遲早的事。
她點點頭,「對,就算你現在不去,遲早也會去的。」
他睨秋涼一眼,「你都不會舍不得我?」
「有什麼好舍不得的,要走就走,天下無下散的筵席。」
「冷血!」他氣悶至極,只見他的臉色難看鐵青。
必戎起身走了,顯見是被氣走的,留下她一人躺著看天上的白雲。
她不願意去德國,因為她連英文都講不好了,更甭提還得學德文,這種刻苦努力的事情還是留給他去做吧!她習慣懶散,習慣不思進取,她喜歡每天懶洋洋又愜意的過日子。
不久後,學校方面也決定讓關戎去德國留學,而她也順利的通過系上研究所的甄試,繼續過米蟲的生活。
事實證明,這家伙真的很自私,當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誰也改變不了,他可以溫和的咨詢你的意見,假裝很謙虛的听了進去,但是,他依然故我。
距離關戎要離開台灣的日子越來越逼近時,她已經將他的東西,一箱一箱的打包好,小房間里,他的東西越來越少,他的存在感也越顯薄弱,再過幾天,她或許會忘了她曾和他半同居了兩年。
是的,那男人說的對,她一向冷血寡情。
「咦,怎麼有這張照片?」秋涼整理他的行李時,在他的皮夾隱秘處,發現了一張兩人的合照。
想來也好笑,她和他認識那麼多年了,但這竟是兩人唯一的一張單獨合照,他雙手合攏圈著她的肩,照片中的他笑得像個大男孩,不復平常的別扭和陰陽怪氣,而她笑得很燦爛,一臉的陽光,黑眸清亮有神,照片中的他們,笑容又甜又美,氣質回異的兩人,竟是如此契合。
「拿來!」他伸過手來,見她有些猶豫,他一挑眉,「怎麼,舍不得?」
「只是一張照片,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她將照片遞了過去。
「它是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必戎話里的諷刺意味太過明顯,她皺著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轉身打包著行李,不再搭理她。
「喂喂喂,你話別講一半,听了讓人生氣。」
他轉身面對她。「你真的要我說清楚?」
「呃……算了。」怪了,這陣子他的火氣特大,稍一不慎招惹了他,他就雙眸微眯,散發出的眸光讓人害怕,惡人不可惹呀!她對他也得小心翼翼的。
他嘴角一撇,冷冷的道︰「懦夫。」
充耳不聞他的挑釁,秋涼埋頭幫他整理行李。
「你的牙膏、牙刷、書怎麼不拿走?」她不明所以的問。
「懶得拿。」
「衣服還留那麼多在我這里干嘛,這些襯衫、外套都拿走吧!」她拎起一件黑色的外套,黑色很適合他,可以襯出他那一股帶點邪氣的妖魅,盡展他公子倜儻風流的魅力。
「留在這里吧!以後再穿。」
以後?!
秋涼的目光遲疑的在他和衣服之間梭巡,他警告的眸光乍起,「別說我不愛听的話。」
她咽下了到嘴邊的話,不想在此時此刻惹怒他。
客廳里堆滿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兩人累得癱在沙發上,她斜倚在他身上。
「你會不會想我?」
「會。」她答的干脆,這一分別就是幾年了,誰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不妨依從自己的心一次。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眼里閃爍著火花。「你這次倒是很誠實。」
「听說誠實是一種美德。」
「你不問我會不會想你?」他靜靜的瞅著她,眸光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不問。」
「為什麼?」
「沒必要。」
他輕哼一聲。「狡猾。」
一直以來,他們兩個都在互相較量,小心的守護自己的感情,又窺伺觀察著對方,對彼此的動靜心知肚明,他們一直是對手,沒人肯讓一步,因為先讓步的人就居于弱勢了。
他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低沉道︰「我希望我不要太想你。」
喝,這是驕傲自大的家伙會說的話嗎?秋涼有點懷疑自己听到的,但忍不住的,她還是揚起了嘴角。
「該死,你就笑吧!」
一抹幾乎不可見的紅暈爬上關戎的俊臉,他低吼一聲,壓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吻著她的唇,激烈的、狂熱的探索著她的身體,她也熱烈的回應著。
離別在即,藉由擁抱、佔有彼此的身體來回味,來珍惜最後獨處的日子。
「喂,那天我不送你了。」
事後,秋涼趴在他的胸膛上,佣懶道。她見不得傷感的場面,她雖然不多愁善感,不會掉淚傷心,但也不愛感受那種滋味。
「那是我在台灣的最後一天了,你還不送送我?」關戎輕輕掐著她的俏鼻。
「你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還有機會見面。」
「說不定我找個外國妞結婚,就在國外定居了。」
她仍是無謂的聳聳肩。「那我就更不應該去送你了,免得浪費我的感情。」
唉!只有她,會將這種無情無義的話,講得既平常又隨便。
「你送我吧!我想看看你。」關戎的語氣竟有些平常所沒有的希冀。
秋涼盯著他,還是覺得他的話半真半假,絕對認真不得。
「那天我要和教授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
聞言,他的頭頹然地往後仰,無可無不可的說︰「那就算了。」
她輕推他一下,「別壓著我,我要洗澡。」
他挪動身子,等她沖完澡出來,他仍半果著上半身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她。
等她吹完頭發,他招了招手,她溫順的坐在床沿,他拿起梳子,為她梳頭發,秋涼只覺得一陣酥麻而舒服,她稀奇的感受這溫馨的一刻,從鏡子的反射里看到兩人親匿的剪影。
驀地,他抱緊了她,那力道幾乎擠干她肺里的空氣。
「留我,」他低沉的•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只要你開口留我,我就不走。」
她的心弦一震,一股酸意直竄鼻尖,不免心淒,這家伙一向驕傲,居然會講這種話!
壓下那股酸酸甜甜強烈的滋味,她很平靜的說︰「你走,我不要你以後恨我。」
他黝黑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深沉的、復雜的、難懂的目光交織著。
他沙啞低語,輕柔搓著她的發絲,「你不能交其他的男朋友。」
「你呢?」關戎的佔有欲一向很強,只要是他的東西,就容不下別人的染指,她又不是白痴,怎會不知道他這幾年來若有似無的宣示。
他不開口,不承諾,她也依然故我,彼此都知道,只要承諾了,就確定了關系,誰也不要先開口,誰也不願居于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