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雙手掩面,忍不住哀嘆出聲。
「有那歷可怕嗎?」他取笑她的行為。
「很可怕,非常可怕︰」她低喃,「關戎,放手吧!你以後也不會好過的。」
他挑起了眉,不認同的問︰「何以見得?」
「因為我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而且自私又冷血。」她試著分析給他听。「我不佔人便宜,也不會讓人佔我一分的便宜。」
「听來真是個富有挑戰力的宣言。」他一揚眉,哼笑一聲,「只要是男人都不能拒絕這麼可愛的邀請。」
咦?她講這話怎麼是邀請了?明明是很客氣的下逐客令呀!男人不是最怕女人小心眼又愛糾纏不清嗎?
第二章
放暑假了。
罷上完大一最後一堂課,秋涼興致盎然的看著外面正好的陽光,只見幾朵白雲掛在天際,清風徐徐,夏日的午後,顯得如此悠閑,如此美好。
「秋涼,放暑假了,你要去哪里?」考完試的同學雀躍的問。
「還不知道呢!」
是的,她是幸運的,她不用為了能有多點零用錢,在課余時間忙著打工,天賦的聰明才智也讓她從不用為了課業煩惱,更不用繞著男朋友做公轉,關于假期,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安排。
她隨意的向同學揮揮手,手上拎著昨晚整理好的行李,坐上一輛計程車往機場走。
悶熱的夏天、多雨的台北讓她很心煩,她想離開這里,到一個陽光嫵媚的地方,她喜歡一人獨自去旅行,享受天涯海角放逐自己的快感。
和關戎的關系,也是促成她要去旅行的原因之一。這一年下來,他們像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是狡猾的大貓,而她是逃無可逃的可憐老鼠,若非她的意志卓絕,只怕早已淪陷在他的魅力中,拜倒在他的牛仔褲底下了。
買好了飛往荷蘭阿姆斯待丹的機票後,她輕快的哼著歌,快樂的想像再過十幾個小時後,就能造訪郁金香的王國了。
她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獨立自主,她去哪里,她做什麼,都是自己一人作主,她是自己的主人。
鈴∼∼鈴∼∼
在偌大的候機室里听到手機鈴聲,她驚跳了一下,趕忙接起手機,「喂∼∼」
「我是關戎。」熟悉的磁性嗓音傳進她耳里。
他打電話給她,的確讓她驚訝,但她還是正經的問︰「嗯,干嘛?」
「沒干嘛,就想打電話給你呀!」
她一蹙眉,真是個怪人,正想說些什麼,手機里傳來他和身邊的人說話的聲音,然後他對她說︰「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
「啊……」那時我就上飛機了……她的話還沒講完,就听到嘟嘟的聲音。面對他沒頭沒腦的話,她只覺得莫名其妙,呆呆望著手機,是不是要回播一通電話告訴他呢?
「飛往阿姆斯特丹的AXX班機的旅客,請準備登機……」
算了,好像沒有和他說的必要,畢竟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又何必交代行蹤。
拎起行李,她將自己放逐在這趟旅行里。
她從荷蘭出發,到比利時、盧森堡、德國、捷克,再到維也納,玩得太快樂了,以至于開學時間到了,她還戀戀不舍,賴到不能再賴了為止,才回到台灣。
到了學校,因她已經曠了快一個月的課,被教授、系主任罵到臭頭,她認命的挨訓後,又被同學戲謔調侃一番。
「說,是不是在外國看到帥哥,不要我們了?要愛用國貨啊!」
「對,不能祟洋媚外,還是同胞好。」
听他們的笑鬧,秋涼又是笑又是搖頭。
「我的英文那麼爛,絕不用番邦文字,我會把機會留給自己人。」秋涼信誓旦旦的保證。
版別了同學,她將背包往後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下午她沒課了,打算回家讓被轟炸半天的耳根子休息休息。
遠遠的看見關戎從椰林道上走來,她也有些驚訝,數月不見,他的膚色變得黝黑,身形更見頎長,在見到她的一瞬間,漂亮的黑眸微眯。
四目交會了,要裝作沒看到,也太矯情了。
「嗨!」她大方的打招呼。
「嗨,」他打量了她一下,嘴角扯出一個稱不上笑容的笑。「你看來氣色不錯。」
聞言,她的笑意更深了。「是啊!出去玩了一趟。」
「看來玩得很好。」
「嗯,樂不思蜀。」
他挑高了眉,從她神采飛揚的頭發,看到白皙光潔的腳趾頭,她一臉閑適的笑意,看來竟是……該死的刺眼。
哼!
他的嘴角扭曲,手臂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她哇的叫了起來。
「你干什麼,你這個野蠻人,咳……咳……」她連連打他,要他松手。
「野蠻?現在是我最文明的時候。」他陰惻惻著臉冷哼,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嗄?
「你是不是那天接到我電話時定的?」他的語氣陰森。
「對。」
「……」他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為什麼當時不說你要走?」
「為什麼要說?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還要跟你報備。」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扳過她的身子,緊緊的抱著她。
「啊……你干什麼?」
她感覺到他的大手貼著她的大腿,輕柔的移動著,她驚恐的左右觀望,天啊!現在是大白天,這里又是人來人往的校園,他居然做這種有違善良風俗的行為。
「關戎,你發什麼神經!」她急得又跳又叫,奮力掙月兌他的懷抱,他卻越擁越緊,他熱熱的呼吸停留在她的頸際,讓她更緊張。
他的動作越見放肆,兩人的身體幾乎緊貼在一起。
「你……你到底要干嘛?」她繃緊身子,戰戰兢兢的問。
他的眼眸晶亮,臉孔緊繃。「你家在哪?」
嗄?
「你聾了啊?你家在哪?」他不耐煩的低吼。
「你……你究竟想干什麼?」她又掙扎了幾下。
臉一沉,他抱緊了她,不容她掙月兌,唇辦已然壓在她的唇上,她驚恐的大叫,掙扎著從他的吻里出聲,「在附近……就在附近啦!」
他的黑眸里有一把陰陰的火在燃燒,他在生氣,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
他哼了一聲,手緊箍著她的腰,像押解犯人似的押著她走。
等關戎置身在她家時,她只覺得房子在瞬間變小了,這屋里充斥著他強烈的存在感。
這是一間位于十四層樓大廈,三十幾坪的房間,她一個人住的話,房子算很大了。房子里沒有一般女孩子可愛溫馨的布置,簡簡單單的家具,沒有泄漏主人過多的喜好,與其說是女孩子的住處,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單身男子的房間。
她看起來恬適安逸,乍看不顯眼,但她的復雜矛盾卻讓人深陷其中,在她個人的小天地里,她的愛憎仍被完好的封鎖著。
「很有你的風格。」環顧一圈,他下了結論。
「听來不像是好話。」她撇撇唇,沒好氣道。
「嗯!亂得很有特色。」
她要笑不笑的,「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她拉開大門,擺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她聰明且狡猾,一次又一次的從他的指間掙月兌,一年下來,他的惱怒和挫折有增無減。
「過來。」他的聲音低沉,刻意的低柔,更見魅人的性感誘惑。
她眯起眼瞪著他,「你以為你招招手,我就該自己乖乖爬過去嗎?」
他瞄了瞄她的手腳,「你不需要手腳並用,只要‘走’過來就可以了。」
惱怒他的莫名其妙,以及近乎野蠻人的不理智行為,秋涼火大的抱臂瞪他。
兩人的角力僵持著,他低笑了起來,但笑意沒有爬上他的眼楮。「太過強悍的女孩,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