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女之情不就是在長久的相處與默契中滋生的嗎?他與阿黛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會對她產生了男女之情也屬正常,不是嗎?
他雖沒說什麼甜言蜜語的話語,但阿黛卻听得臉紅心跳,嘴角抑不住的直漾笑,整個人軟若無骨般的依偎在他的懷里,哪還有平日冷冷淡淡的清冷。
「那阿黛呢?」溫香玉抱滿懷,輪到司徒雲嵐好奇追問了。「阿黛又是何時對我生了男女之情?」
其實他也是直到那小鎮的節慶上,阿黛在橋上收下他的花後,才真正確定她亦是對他有意的。
不可不說,當她收下花時,他心底是松了一口氣的,否則他大概只能把送花,事當作玩笑,將情意深埋在心底,永不讓她知曉與為難。
听聞追問,阿黛玉頰緋紅,心中羞澀不已,可還是細聲道︰「從有記憶以來,阿黛的眼中就只有公子,做什麼都是以公子為優先,公子就是阿黛的一切,阿黛喜歡公子許久許久了……」
頓了頓,她忍不住又笑。「雖然公子有著許許多多的缺點,但這就是阿黛的公子,不是旁人眼中完美得宛如滴仙般的『祥雲公子』,而是獨獨只屬于阿黛的公子。」
本來司徒雲嵐听得心中美得直冒泡,暗喜不已,可後來卻越听越不對,最後終于忍不住抗議。「嘿,本公子哪有什麼許許多多的缺點?」
污蔑!這絕絕對對是污蔑!
斜晚一眼,阿黛也不客氣,扳看手指一一數來。「敗家,亂花錢,時常窮得鞍叮當,偶爾又喜歡耍耍小性子……」
「行了!行了——」被數落得沒了顏面,司徒雲嵐汕汕的模著鼻子,趕緊舉雙手投降,只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
見狀,阿黛忍俊不禁噗哧一笑,清麗異常,宛如,朵盛開的清蓮。
司徒雲嵐瞧得有些痴了,心蕩神馳了良久後,他緊抱著懷中人兒,強忍著什麼似的長嘆了一口氣。「阿黛,這回我回來接你後,我們就成親吧。」唉……再這麼下去,他可憋不住了。
「公子?!」阿黛詫異驚呼,可眼眸卻禁不住的微微泛紅,滿盈著掩不住的感動與喜意。
「呵……以後幫我生許許多多的小祥雲、小阿黛,多好呢。」想象著日後身邊圍繞看,群他與阿黛的孩子的景象,司徒雲嵐笑得眼都眯了起來。
「公子胡說什麼呢!」阿黛羞窘噎斥,害臊的直推著他趕人,「公子不是有事要辦嗎?快些去吧!我……我會在這里等公子回來的……」
欣賞著她難得的小女兒嬌態,司徒雲嵐滿心歡愉的大笑著,直到被推到了房門口,他快意的又偷了個香,這才心滿意足的閃身離去。
鮑子真是……太不知羞了!
捂著溫熱觸感猶存的唇瓣,阿黛滿臉熱紅的目送著那修長身影消失後,這才返回到房內,怔怔的回想著方才的一言一語,心中淨是甜意。
呵……與公子生兒育女哪……多麼羞人,多麼令人期待……
她傻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重新拾回理智,模著錢袋里僅存的二兩,她相應的想她這三天的吃喝了。
「……公?」確實很敗家,但他的敗家,她卻從沒制止過,仔細想來也是自己縱容出來的,或許這就叫自作自受吧!
第7章(2)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精致典雅、品味不凡的濃濃江南風格的閣樓里,一名面容姣好、五官溫婉細致的中年美婦來來回回的在花廳里走著,不時探頭往門外瞧,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眼中的期盼清晰可見。
正當她數不清是第幾次又探頭往外瞧時,忽地,一條白影從天而降,直挺挺的立在她面前,俊美的臉上嘻著滿滿的笑意——「娘……」
「雲兒。」中年美婦驚喜叫道,整個人幾乎要撲到他身上。「你可回來了。」
「娘的生辰,兒子自然是要回來的。」那條白影——司徒雲嵐攙扶著娘親進到花廳內,然後就笑著任由她拉著自己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呵……他每年正月十五前後三天會在京城停留,自然就是因為那是娘親的生辰,他這個整年在外游蕩的兒子自然是要回來,把這三天留給她。
「瘦了,可得好好補補。」打量了兒子老半天,柔美的中年美婦模著兒子的臉,滿眼心疼的說出多年來每次一見面就毫無例外的話語。
雖然明白自己既沒胖也沒瘦,但司徒雲嵐聞言只是但笑不語,知道那是身為一個娘親對兒子無關理智的關懷,倒是一道冷哼聲卻猛然響起——「哪里瘦了?我瞧他好得很,總算還知道要回來。」一旁,安坐在紫檀木椅上的中年男子一身錦衣玉帶,雖已有年歲,但面容依然俊逸,只是神色卻略顯陰沉,尤其那雙精光燦爍的深沉黑眸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計算著人。
聞聲,司徒雲嵐笑了,轉頭朝那中年男子揚了揚手,懶洋洋的打招呼。「爹,別來無恙?」
「無恙?」中年男子冷笑,神情不善。「一個兒子跑得天高地遠的,一整年下來,天大的中氣,氣都氣飽了,豈能無恙?」
哪知司徒貨嵐卻是滿意的點點頭,很是孝順般的欣慰道︰「爹說話還是如此中氣強體壯,肯定無恙了。」
此言一出,中年男子眼神更是陰蟄,一股氣真是無處發,倒是那美婦掩嘴輕笑,連忙打圓場——「行了!行了!一年才見這麼次面,偏偏你們父子倆見面就斗嘴,也不嫌煩膩嗎?」
好氣又好笑的叨念了下兩父子,她滿心注意力又落在兒子身上,「雲兒,餓了吧?」她想,兒子肯定還沒用過飯。
丙然,司徒雲嵐點了點頭,笑咪咪道︰「娘不說還不覺得,一說還真覺得餓呢。」
「來人啊——」忽地,廳內另一個從頭至尾都沒出聲的年輕俊美男子朝外頭發聲了。「趕緊送上紅喂魚翅、百合炖鮑魚、富貴蟹黃喂海參、魚即魚舌燴熊掌,燕窩雞絲湯……」
隨著一連串報出的菜名,司徒雲嵐望著年輕男子,一臉的似笑非笑。「大哥,你倒是越來越了解我的口味了。」
輕哼一聲,年輕俊美男子回以陰森冷笑,定楮細瞧,赫然就是當日酒樓里那個人人奉承討好的谷侍郎。
京城大街上,小販林立,人潮洶涌,街頭巷尾備式叫賣聲不斷,忙著為自家生意招來顧客,處處洋溢著小老百姓的旺盛生命力。
步出暫居的客棧,阿黛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身上揣著僅剩的二兩銀,心想茗等會兒該買什麼便宜又易飽的東西來填肚子。
唉……今天是公子離去的第一天,還得等兩天公子才會回來,也不知他會不會遇上令他也只能逃之夭夭的仇家,真是令人擔心哪!
越想越憂慮,她心不在焉的在大街上晃逛,隨即,股令人垂涎的香味竄人鼻息,她猛然驚醒回神,朝香味來源望去,就見一家賣燒講的小攤子前圍了許多人,可見生意之興隆。
嗯……燒餅,一個才五文錢,便宜又飽食感充足,加上香味飄這麼遠,生意又那麼好,想來味道肯定是不差的。
當下決定,自己這一頓的餐食,她來到燒講攤前。「老板,給我一個燒餅。」
清冷的嗓音,絕俗的清麗臉蛋,登時讓燒餅攤老板和等候的顧客們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只能傻愣愣的痴瞧著。
不喜被人這般盯著,阿黛不由得黛眉微燮,淡聲提醒。「老板?」
猛然回過神,燒講攤老板倏地紅了臉,飛快的包好一塊燒講遞出,「姑、姑娘,五、五文錢。」哎呀呀!生平沒見過這般美的姑娘,就算她是後來的,先包一塊給她,其它容人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瞧,攤子前這些男人全都看呆了,只差口水沒流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