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沒人?這怎麼可能?
一進客廳,不見預想中的人影,安可希緊急煞住腳步,作賊心虛地左右張望,心中狐疑不已。
不可能啊!照以往慣例,那個小心眼又別扭的男人每年有四天是絕不可能加班,必定會在七點以前回到家,那四天就是──除夕夜、聖誕夜、她的生日和他的生日。
至于今天是哪一天嘛……當然是他的生日了!
難怪昨夜他會要求今天一起用晚餐,而她這個豬頭竟然拒絕了!嗚……昨晚他那無名火肯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燒起的。完了!完了!她敢以人頭掛保證,那個別扭男人絕對從昨夜就悶火暗燃到今天。
越想越是心驚,總覺他就在這屋子內,既然客廳沒人,安可希馬上躡手躡腳來到臥房,果然听見嘩啦嘩啦的水聲自浴室內傳出。
別扭鬼就在里頭,看來她得好好想個對策,才不會又多了一樁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他記恨一輩子,畢竟……她讓他記恨的事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多添一筆來湊熱鬧。
心下暗忖,眼眸一溜,主意已來,安可希掛上燦爛異常的笑容,猛地用力推開浴室門──
「Surprise!」張開雙臂,沖著里頭光溜著修長身軀的出浴美男粲笑大喊,隨即以惡虎撲羊之姿毫不害臊地撲抱上去。
「可希!」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來,傅奕凡被撲得腳下一滑,抱著她一塊跌進浴白里,只听「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咳咳咳……」嗆了幾口水,一手扶著懷中人兒,一手撐著浴白邊緣,俊秀臉龐連忙自水面下冒出,還來不及開口,那嘴笑咧到耳後的中性美麗臉龐已沖著他薄唇飛快印下一記啄吻,眸光熾亮暢笑──
「小凡凡,生日快樂!」又一記啄吻。「你等很久了吧?」再一記啄吻。「想不想我?」啄吻、啄吻、啄吻……最好吻得他心花怒放,暗燃的悶火全消。
丙然,受到如此熱烈款待,傅奕凡嘴角往上微勾,在浴白內調整了個舒適的角度,讓她因衣衫盡濕而勾勒出的修長身軀緊貼著自己的赤果。
「回來了?」揚眉輕哼。
「是啊!你生日,不回來陪你怎麼行,對吧?」趴在他身上笑嘻嘻說道,完全不敢說自己差點忘了。
「我看你是忘了吧!」相識多年,他不是不了解她。這女人,肯定是把他生日忘了個一干二淨,直到臨時想起才急匆匆趕回來。
「冤枉啊,大人!」夸張喊冤,安可希打死也不敢承認,舌粲蓮花狡辯,「我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一直沒表示嘛!」
輕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信,傅奕凡也沒再繼續追究,開始毛手毛腳地企圖幫她月兌上濕漉漉的衣衫,打算一起洗鴛鴦浴。
「不、不要啦!」方才惡虎撲羊又連番啄吻的人,這會兒反倒害臊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護住身上衣物。
「不要?」手中動作一頓,俊目回凝,似乎在問──為什麼?
「燈光這麼亮,前胸後背幾乎分不清的身材,我才不要讓你瞧見!」俊美的中性臉龐微微漲紅,她瞪眼嗔叫。
竟是為這個!
薄唇揚笑,清冷嗓音滲入幾許柔軟,傅奕凡恢復手中動作,在抗議聲中堅持而固執地緩緩褪去她身上衣物,直到兩人都如初生嬰兒般赤果,他才低頭在她線條優美的肩頸落下輕柔一吻。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全身上下哪處我沒瞧過,現在才在說這個?再說,就算你前胸後背分不清又怎樣?我喜歡就好。」邊說邊擠了些柑橘香味的沐浴乳,細心幫懷中這個身材很少年的女人涂抹起來。
「其實你是Gay吧!」她拿外界的傳言取笑他。唉……以她這種胸前幾乎沒有女性第二性征的干扁身材,他卻這麼「尬意」,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啊!
「我是不是Gay,相信你再清楚不過了。」輕笑出聲,他慢條斯理、像似在對待最心愛的古玩珍寶般搓揉著她全身肌膚,幫她清洗得干干淨淨。
安可希臉上不禁一紅,心知他意指些什麼。
他說得沒錯,他是不是Gay,她最清楚了!事實上,她二十二歲那年就被這別扭鬼給拆吃入月復,然後一直被吃到現在,也長達六年時間了。
試問,有哪個Gay會對一個女人──雖然那個女人的身材不像女人──愛吃成這樣?所以他是不是Gay這問題,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沒話說了,嗯?」帶著微嘲的口吻笑問。
橫睨一眼,懶得理會他的輕嘲,安可希索性放松身心,舒服地眯起眼靠在厚實懷中,邊泡澡邊享受他的貼心服務,直到好一會兒後,才又听他揚起輕輕淡淡的好听男中音──
「用飯沒?」
「當然還沒!」連忙搖頭,討好直笑,「你過生日,當然要陪你共享燭光晚餐了!」
聞言,傅奕凡似乎顯得有些高興,唇畔笑痕加深。「等會兒我下廚,燒些你愛吃的菜。」
「好!」知他在特殊日子不愛在外頭用大餐,反倒喜歡自己下廚與她共享,兩人悠悠閑閑的窩在屋子里溫馨度過,安可希笑著在他頰上落吻,很自動地「認領」工作。「洗碗就讓我來。」
哎呀呀!認真說起來,這別扭鬼的手藝是比她好多了,兩人在廚房的工作分配,向來是他掌鍋鏟,她洗碗盤,沒得好說的。
點點頭,傅奕凡心情甚好道︰「大後天就是假日了,我們一起上陽明山泡溫泉,如何?」
「呃……」被問得一窒,安可希開始冒冷汗。完了!完了!她臨時頂替小趙當向導,後天就要帶隊去登大霸尖山了,哪還能和他去泡溫泉?
「怎麼了?」察覺不對勁。
「我……我後天要帶隊……」有著莫名的心虛,嗓音好微弱。嗚……慘了!他若知道她這麼短時間又要帶隊上山,一定會翻臉。
「帶隊?」原本輕緩的男中音一冷,傅奕凡果然變臉。「你不是昨天剛帶隊回來,怎麼又要上山了?」
「呃,原本要帶隊的向導出車禍撞斷腿,找不到人頂替,只有我有空檔,所以……」越說越微弱,終至無聲。
「所以你就答應幫忙了!」替她把話說完,傅奕凡冷著臉,霍地起身跨出浴白,套上浴袍就往外走,方才的好心情霎時煙消雲散。
這女人怎麼不想想,近一個月來,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有沒有超過五天?本以為她這次回來,至少會休個十來天才會接下一個任務,兩人總算可以好好聚一聚,結果不到兩天,她又要背起行囊帶隊登山去。
可惡!這算什麼?他和她也不是分居兩國,卻始終過著這種聚少離多的生活,實在太沒道理了。
見他冷著臉出了浴室,安可希簡直欲哭無淚,只能趴在浴白邊緣無奈哀號,「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嗚……慘也!別扭鬼又開始別扭了,這種自小養成的習性真是要不得啊!
第二章
話說,某個別扭鬼在生日當晚別扭性大發,直到有個身材很不女人的女人為了安撫他,索性找來一條紅色大緞帶在身上綁了大蝴蝶結,把自己當生日禮物送上去任人「拆吃入月復」,這才稍稍讓別扭鬼冷冰冰的俊顏融化了些。
不過,別扭鬼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善罷甘休,就在安可希自以為安撫好人,快快樂樂帶隊登山去的這一天,傅奕凡在辦公室內卻出招了。
「唐秘書,今年公司高階主管的自強活動去哪兒,定案了嗎?」看著手中資料,傅奕凡狀若不經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