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真的太沒把他放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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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得彷佛就要搖搖欲墜的四層樓房內,駐扎了四家貪其租金便宜的小鮑司,其中,二樓的門口處掛了一塊寫著「樂安登山協會」的小小壓克力板。
門內,是個堆滿雜物、牆上到處貼著美麗山景照片的雜亂小辦公室,而這個亂亂的小地方,如今正鬧烘烘地擠了約略四、五個勇壯大漢……噢,不!定楮細瞧,在這些粗勇大漢中,還混雜了一名削薄了短發,有著宜男宜女的俊美相貌、身材高身兆細瘦卻難分前胸後背,只有咽喉處那少了一顆喉結而稍可辨其性別的年輕女子。
只見女子神采奕奕,修長有力的手臂正大剌剌地搭在身邊一名黑熊也似的男人肩上,笑聲比男人還爽朗。
「哈哈哈……我說勇哥,這回參加登山的那位李小姐不是在這五天里頻頻對你表示好感?怎麼你這只大黑熊還到處躲,不給人家小姐機會啊?」中性的俊美臉龐咧開大大笑容,安可希從剛剛就不斷找機會調侃登山協會會長兼打雜的王國勇,動作也極為男孩子氣地與在場眾多男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拜托!我說小安,你好歹也是我們協會登山向導里唯一的一朵花,有女人味點行嗎?」高頭大馬、身材勇壯的王國勇雖然早已看慣這個好伙伴粗魯的一面,但是每回還是免不了嘮叨一番。
唉……他這家「樂安登山協會」的會員百分之九十都是男性,已經夠陽剛了,就連唯一的登山女向導也這麼「男人味」,實在令人很想哭啊!
嗚……何時才能有個溫柔小女人來中和一下充滿陽剛氣的協會?就算只是坐在那兒當花瓶也賞心悅目啊!
「花?」驀地,留著五分平頭的老陳嗆笑出聲。「就算小安是花,大概也是一朵大王花吧!」大王花乃世界最大的花,壯得很,和她最配了。
「哈哈哈……沒錯!小安是大王花,要求她有女人味是艱難了點。」小林大笑附和。
「各位,就算是事實也別這麼坦白啊!」
「這位先生,你最坦白……」
「你們這些賊人,竟然拿會發出腐臭味、專門吸引蠅類的大王花來比喻我,可惡!看我的如來神拳加佛山無影腳……」
霎時間,拳來腳去,眾登山伙伴嬉笑怒罵不斷,聯手起來猛糗安可希,根本就不把她當女性看待;而個性原本就大剌剌又男孩子氣的安可希,也笑嘻嘻地與眾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最後,眸光瞟到一旁偷笑的王國勇,她馬上轉移戰力──
「勇哥,別想置身事外!說,干嘛不接受人家李小姐的追求啊?」將矛頭轉回黑熊會長身上,安可希很兄弟地拍著他臂膀,不勝欷吁道︰「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要知道,人家李小姐長得不錯,個性也溫和,雖然她青睞你這只大黑熊顯示出品味有點問題,但是瑕不掩瑜,過了這村就沒那個店了,你還不趕快把握?」一番話褒中有貶,貶中有褒,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黝黑粗獷的臉龐隱隱浮現潮紅,王國勇尷尬不已,故意粗聲粗氣罵道︰「要你唆?先擔心你自己沒男人要吧!」
聞言,安可希這才模著鼻子嘿嘿干笑,總算收斂不講話了。
哎呀呀!她可不是沒男人要,而是早就被個愛別扭的男人給霸住了,甩不得又曝光不得,只好偷藏著,什麼都不說了。
見她難得噤聲不語,王國勇奇怪地瞧了一眼,正覺納悶之際,一旁幾個玩鬧夠了的大男人總算恢復正經,把話題導入正事。
「勇哥,這回你和小安帶隊上南湖大山,雖然昨天才回來,不過後天有隊外商公司員工的自強活動要爬大霸尖山,原本預定的向導是小趙,但他前兩天車禍撞斷腿了,帶隊的向導勢必要換人。」玩笑過後,老陳討論起正事了。
「小趙出車禍?要不要緊?」王國勇驚訝,連忙詢問。
「我們一伙人去醫院看過他了,沒什麼要緊,就是腿骨撞斷,大概得休養兩、三個月吧!」搔著五分平頭,老陳憨厚的臉龐有著憂慮。「麻煩的是小趙後天有隊要帶,但是我們幾人這幾天也都有隊伍要上山,沒法替他帶隊。」
「糟!」慘叫一聲,王國勇臉色也不太美妙。「我大後天也有隊要帶,撞期了。」
此話一出,就見大伙兒不約而同轉頭齊往安可希瞪去,瞪得她表情慘淡,忍不住表叫起來──
「我昨天才從南湖大山回來耶!」休息沒兩天又要叫她帶隊上大霸尖山,就算她沒意見,有人也會翻臉的。
「我們協會里除了你之外,沒人有空了。」王國勇瞪著她,凶神惡煞威脅。「小安,你不會讓我們‘樂安登山協會’的名聲受損吧?」到時沒登山向導,除了對那家外商公司無法交代外,恐怕協會名譽也會臭掉。
安可希嘴角抽搐虛弱問︰「幾天?」
「三天。」老陳連忙說道。
「只有三天而已,不算久,不幫就不夠義氣了!」王國勇為了拐她幫忙帶隊,連朋友道義都搬出來要脅了。
這種大帽子扣下來,她還能說什麼?只能悲憤又無奈地點頭答應下來。「好啦!由我去頂小趙就是了。」
「這才夠朋友嘛!」得到她的答應,王國勇凶神惡煞的臉才終于笑開來。「為了慰勞你,等一下我請客去吃燒烤。」
此話一出,馬上得到眾人熱烈歡呼,安可希當然也樂得很,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正當大伙兒簇擁著「爐主」準備殺出辦公室時,安可希眼角余光不小心去掃到牆壁上的日歷,當上頭那大大的數字映入眼簾時,她忽地臉色大變。
「各位,告訴我,今天不是六號吧?」嗚……希望日歷上的日期是錯的!
「今天是六號沒錯啊!」搔著頭,老陳未察她驟變的神色,笑罵道︰「干嘛?你混到不知今天是民國幾年幾月幾日了不成?」
「哇──我完蛋了!」一確定日期,安可希立即發出淒厲慘叫,在眾人瞠目結舌下,抓起背包就往外沖。
「小安,你不一起去吃燒烤了?」王國勇急忙追了上去。
「不了!你們自己去吧……」話聲未落,跑得像有鬼在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間,其速之快,令在場眾人紛紛傻眼。
然而一路狂奔下樓,駕車以著飛速往天母方向疾馳的女人,卻忍不住想噴淚,腦中只轉著一個念頭……
嗚∼∼她完了!那個別扭鬼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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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回來!
晚上六點半,回到天母的獨棟花園洋房,屋內,一片空寂,擺明根本沒半個人,傅奕凡悶了。
本來還以為那女人是為了給他驚喜而故意不表示,不然就算真忘了,最後也一定會想起,沒想到……可惡!那女人真的太沒把他放在心上了,不像他,只要是有關她的一切,他向來記掛在心上,從來不會忘記的。
越想越是惱火,傅奕凡掏出手機按了一半的號碼後,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又忿忿地關掉手機。
太可惡了!今天是他的日子,她都沒表示了,為何他要打給她?
帶著嚴重賭氣意味地將手機丟至一旁沙發上,傅奕凡轉身回到臥房,像似要淋去滿心的火氣,直接就進浴室去了。
就在他進入浴室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輛疾馳的車子火速而來,才在洋房門口停穩,一條人影已經飛快鑽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地急沖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