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不好意思地婉拒,夏予彤想到某惡霸說過想吃梅子雞,打算現在到生鮮超市去買材料,早點回去料理,或許還趕得及在晚餐上桌。
「那好吧!」不好再留人,何夜瀾笑著提醒,「記得要來教我做菜喔!」
「沒問題!」起身笑著道再見,夏予彤心情甚好的離開餐廳,朝不遠處的生鮮超市進攻。
呵呵!買雞去!
媽的!吃個飯能吃三個小時嗎?糯米丸和姓李的究竟又干啥去了?
臉色鐵青瞪著時鐘上的短針明明白白指向3,凌揚不想承認自己在等人,但是……該死的,他確實在等人!等那顆一出去就不知要回來的糯米丸!
去他媽媽的糯米丸,最好就不要回來,否則肯定把她蹂躪成麻花卷!
陰惻惻暗自發誓,凌揚久等不到人回來,眸底風暴隨著時間流逝越形擴大,陰霾黑臉也越拉越長……
「鈴……鈴……」
驀地,電話鈴聲驟響,他飛快伸手接起。
「誰?自己報上名來,老子現在心情很不爽,最好別讓我猜!」心情極端惡劣,也不管對方是誰,一開口就打雷吼人。
「……」電話線那端沉默了三秒鐘,就在某惡霸不爽地想再打第二次雷時,沉穩清朗的嗓音終于傳了過來。「兒子,你的電話禮貌有待改進。」
「爸?」驚聲大喊,凌揚萬分詫異下,不由得揚眉哼問︰「不是環游世界逍遙去了?還記得打電話來關心你兒子啊?」哼!說來他這個父親也挺沒良心的,丟下偌大的企業給兒子操勞,自己樂得世界各國享樂去,真過分!
輕輕揚笑,沉穩嗓音又傳了過來。「兒子,我不只打電話來關心你,我還要來看你呢!」
「你回台灣了?」瞇眼。
「可不是!」
「自己一個人?」
「不是!」
「芩姨?」
「答對了!」
「……」靜默五秒,不帶任何希望又問︰「除了芩姨外,還有誰和你在一起?」
「還會有誰呢?」沉穩的嗓音隱含無奈與笑意。
「……」這回靜默了更久。
「別打著想逃的主意,因為我們已經來到你樓下了。」
「該死!」
霎時,一連串惡聲詛咒源源不絕傾泄而出,某惡霸陰霾的臉色在樓下警衛來電迪知有客拜訪時,黑到只有墨汁可堪比擬。
舒適的手工訂制沙發上,相貌俊朗、體態修長,氣質沉穩淡定、極富中年男子魅力的凌雲一臉愜意,嘴角噙笑睇顱獨坐在單人沙發上、臉臭到不行的兒子。
至于一旁則坐著兩名五官精致漂亮,長得有些相似的女子。年紀較大的那個年約五十來歲,名叫孫紅芩,與凌雲雖無婚姻之名,但跟著他已有二十年之久︰年輕的那個名叫孫雪凝,約莫二十出頭,是孫紅芩視為親身女兒般從小疼愛的佷女。
「你的手怎麼了?」視線落到兒子的石膏手臂,凌雲開口第一句話就關切詢問。
「骨頭迸裂,沒事!」臭臉回答。
「骨頭迸裂怎會沒事?看醫生沒?我知道幾個不錯的骨科醫生,要不要幫你掛診……」一連串太過熱切的關心言語從孫紅芩口中吐出。
若沒看過醫生,石膏是誰打的啊?
強忍下幾乎要沖出口的雷吼,礙于對方是長輩,凌揚硬是按下火爆脾氣,意思意思的撇了下嘴角當作微笑︰「多謝芩姨關心,我看過醫生了。」
「凌、凌大哥,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痛不痛?」五官精致漂亮宛如洋女圭女圭、神情羞澀的孫雪凝亦忙不迭關心采問,一汪水眸閃著戀慕光彩,任何人一瞧便知曉她一顆芳心全系在某惡霸身上。
誰骨頭裂傷不會痛的啊?問這是啥廢話?
差點沒翻白眼,凌揚難得還能壓下脾氣,勉強回應。「我很好,沒事!」靠!如果這位嬌柔小姐能把愛戀眼光從他身上移開,他絕對會更好。
忍不住暗自嘲諷,他目光掃到自家老爸身上,直接轉移話題。「怎回來了?」
「你媽的忌日快到了。」輕聲淺笑,凌雲的理由很簡單。
「嗯!到時我們一起去。」點了點頭,凌揚很快回答。
老實說,他三歲喪母,對早逝的母親並沒啥印象,不過從小案親就常對他訴說母親的好,回憶起母親時,臉上怔忡溫柔的神情讓他清楚明白就算母親已逝,父親心中的摯愛,永遠只有母親一人,每年母親的忌日,無論父親人在何處也一定會趕回來。
若說母親是父親永遠的摯愛,那麼孫紅芩嘛……只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輕輕掃了那二十年來不斷討好他、討好父親,從未放棄企圖入主凌家的女人一眼,凌揚不免有些同情。
男人嘛!總有得發泄,而孫紅芩就是母親過世後,被父親豢養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有時想想,父親是個矛盾的人,他對母親深情,但對孫紅芩卻又顯得太過無情,畢竟孫紅芩也陪了父親二十年了,愛情、青春全給了他,但除了金錢上的供給外,他從來就吝于給予孫紅芩更多的情感。
唉……可憐的女人,也許早已明白自己入主凌家無望,竟將主意打到他頭上,近幾年來不斷找機會想把自己那宛如溫室花朵的佷女和他湊成對,使得他這些年深深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真是他媽的對極了!
「不如我和雪凝一起陪你們去祭拜大姊,人多也好幫忙!」听聞他們父子倆的對話,孫紅芩為展現對已故凌夫人的敬重之意,馬上熱切提議。
大姊?淡瞅她一眼,凌雲波瀾不興淡聲道︰「這是我們凌家的一點小事,實在不好麻煩妳們!還有……」話聲微微一頓,隨即又輕描淡寫開口了。「凌揚的媽是個孤兒,沒有兄弟姊妹的。」
很明顯的,他在告訴她--她不是他亡故妻子的親人,也不是他再續弦的老婆,沒事別胡亂稱呼他兒子的媽為大姊。
聞言,孫紅芩當下既尷尬又難堪,卻也不敢發作。
哇!他家老爸當真是傷人不見刀,好毒!暗暗咋舌,凌揚佩服萬分,開始懷疑平日常被糯米丸罵自己嘴巴很壞,肯定都是從自家老爸那兒遺傳過來的。
一旁,膽小怯懦的孫雪凝見氣氛沉凝,不由得緊張,精致臉蛋嚇得面無血色,想找話題打破沉默,卻又沒膽開口,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凌雲終于又說話了--
「公司最近怎樣?」彷佛剛剛的尷尬沉凝從沒發生過,他若無其事問起公司情況。
「快倒了!」沒好氣瞪人,想到自己摔成腦震蕩還勞心勞力地在病房開會的同時,身為董事長的父親不知正在哪個國家享樂,心中不免悲憤不平,忍不住出言恫嚇。
「還有心情說笑,可見狀況不錯!」點了點頭,凌雲很能解讀兒子的話。
說笑?他是悲憤好不好!橫睨父親一眼,凌揚已經懶得多說了。
「說到公司,凌雲,先前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覺得怎樣?」不知何時已平復難堪神色的孫紅芩,這會兒一听他們提起公司,馬上打蛇隨棍上地對凌雲微笑詢問。
「我說過了,我答應了也沒用,得問凌揚的意思才行。」凌雲笑了笑,嗓音很淡。
「就是啊!泵姑,那、那得凌大哥答應才行啦……」羞赧著臉,孫雪凝有些結巴。
「哪件事?」心中警鈴大起,凌揚瞇眼質問。這些人在打他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