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怎樣?這一大一小談起情事就將正事給忘了。搖頭苦笑,南嘯天作勢咳了幾聲,希望將兩人注意力給拉回。
「南伯伯,您得風寒啦?要不要芽兒幫您治上一治?」咭咭地笑,月芽兒狀甚逗人。
「胡扯!」南嘯天笑斥。「該回歸正題了。」
眨眨大眼,她總算收起笑靨正經道︰「這雪晶蛭蛔也不是多難治的蟲子,不過要逼出它得需要某樣東西才行。」
「是什麼?」只要世上有的東西,就算傾盡所能,他也要找出來為雲娘治病。
「九葉鳳凰果。」
「那是什麼東西?」古雲娘迷惑道,這名稱連听都沒听過。
「九葉鳳凰果是至陽至烈的果子,它能刻制陰寒的毒物,唯有伯母吃下它,屆時我才能利用金針渡穴的方法逼出雪晶蛭蛔。」
「九葉鳳凰果長何處?」只要一得知哪里有,他馬上派人去找。
「全天下我只知道一個地方有。」笑眯眯的神情毫無憂心之色。
「哪里?」
「玄湮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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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鳥叫,池水波光瀲灩,花園涼亭里一抹白色身影佇立,俊美臉龐維持昔日溫和平靜神情,可深邃雙眸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惱。
三天了!他已經躲那丫頭三天,也心煩意亂了三天,就為了她那偷偷模模、孩子氣的親吻。
理智告訴他不該為那一吻而亂了神,可向來平淡的情感卻在這三日起了大波濤,毫不留情地吞沒自己理性的一面,囂張的在心房里放肆流竄,這種絲毫不受控制的情緒波動太過陌生、太過駭人,讓他簡直不知該如何自處。
真讓人心亂如麻啊!他本一心向佛,半年後出家為僧,不該對紅塵俗事有所牽掛,可為何上天又讓這丫頭莫名其妙的冒出,作對似的故意擾亂他的生活,破壞原有的平靜……
「顥哥哥,原來你躲在這兒……」遠遠的,月芽兒就瞧見他了,歡喜地一路呼叫奔來。
她……她來了!直覺反應,南宸顥就是想躲起來。
「顥哥哥,你別想躲!」見他轉身想溜,月芽兒又急又氣,心一橫,直接飛撲攔腰抱住。「芽兒又不是凶神噁煞,你作啥見到人家就想跑?」
「你、你快放開我……」不爭氣的面皮立刻通紅一片。
「不放!除非你不跑了!」開出條件要他答應,否則免談。她已經很有耐性地忍了三天,今天非得要他把話說清楚。
「好好,你快放手呀!」既然被纏上,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好吧!」遵守諾言松開,月芽兒直勾勾盯住他,上上下下毫不客氣打量,眼底透露著精怪。
「你、你瞧什麼?」每當她露出這種眼神,他心底就一陣毛。
「顥哥哥,為什麼這些天躲我?芽兒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嗎?」印象中沒有啊!只除了……
「我……我沒躲……躲你……」標準老實頭,一說謊就結巴。
「真沒有?」臉蛋直湊到他面前逼問。
「沒、沒有!」佛祖啊!請原諒弟子悟心說謊了。
面對近在咫尺的小臉蛋,南宸顥眼光不由自主黏在一開一闔的嫣紅小嘴……
當日他就是被這張小嘴給輕薄了,那種滋味很是迷人,現在只要他稍微往前一寸就可以再次重溫令人心醉神迷的……
「顥哥哥?」小手猛然捧住他。「你失神了?」
「啊?」愕然驚醒,他嚇得連退三大步,慌亂不已。「對……對不起……我不該……不該想那種事……」
「什麼?」月芽兒也被他的話搞迷糊了。「顥哥哥,你在說什麼啊?」
「我……」才開口,他又猛然住嘴,氣息混亂的直喘氣。
「顥哥哥,你不太對勁。」關心地捉住手腕為他把脈,發現只除了心律快了些,其他脈象一切正常啊!
「我沒事。」悄悄收回手,他強自穩定心緒,擠出笑容問道︰「找我有事?」
「找你談心呢!」月芽兒笑笑,閃電出手握住他,要他在身旁坐下。
按雜地瞧著掌中小手,南宸顥一時不知是該甩開,還是任由她握著好。
「坐啊!」不由分說拉他坐下,她無聊地拿他的大手玩耍,嘴上不在意道︰「方才我去瞧過你娘……」
「她怎樣了?」以為又發病,聲調中藏著緊張。
「沒事,我已經找出病因……」
「我的天啊!扁天化日下,竟有閑雜人闖入王府,這侍衛是做啥去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月芽兒話才開頭,便被一連串拔高尖銳刺耳的叫罵聲給打斷,為此,她好奇地望向聲音來源……
啊!領在一群可憐兮兮的丫鬟前頭趾高氣揚,不可一世走著的不就是馬車上那對母女嗎?她們怎麼會在府里出現?
月芽兒迷惑地看向南宸顥,卻發現他亦不知情,不過似乎也認出他們了。
原來當日洗塵宴,南宸顥因腳傷而沒出席,在房間內用餐,月芽兒想當然耳也陪他在房間用,是以雙方不曾會面,直至今日,兩組人馬才在花園里相遇。
很顯然的,古玉鳳、趙妍妍母女倆記憶力亦不差,同時也想起兩人。就見母女倆氣急敗壞來到涼亭前,指著兩人斥罵。
「好大膽的賊子,竟敢光天化日下侵入王府……」古玉鳳威風凜凜,一副王府主子樣。
「快!快去叫人將這兩個賊人捉起來……」趙妍妍亦指揮丫鬟去找侍衛。
睥睨瞧人的母女倆連話也不問清楚,打心中認定兩人身分低微,肯是偷溜進來的竊賊。
「搞什麼?這對母女在唱哪出大戲?」月芽兒好笑道。
南宸顥亦感荒謬可笑,聳聳肩,拉著她轉身就想走,不願與兩人再生爭執。
「站住!沒我的準許,你們敢走?」一個箭步沖上前,古玉鳳用力攫住月芽兒手腕,尖細指甲深深陷入細皮女敕肉中。
「你干什麼?」月芽兒吃痛,手腕翻轉掙月兌箝制,順勢擊出一掌。
「哎呀殺人啊!賊子殺人啊……」不重不輕的挨了一掌,古玉鳳嚇得跌坐在地,驚恐狼狽尖叫救命。
「你們這群死奴婢,還不快去找人來抓賊子……」趙妍妍邊扶起親娘,邊大呼小叫斥罵傻愣在旁的奴婢。
「痛死人了!」懶得理兩人尖叫怒罵,月芽兒直甩著手叫疼。
南宸顥聞言心中一緊,忙拉過她雪白藕臂細瞧。「很疼嗎?有沒有受傷?」
「還好沒傷著。」嘻……這是顥哥哥第一次主動踫她耶!好高興喔!趁機會悄悄偎近他。
沒發覺她的攻城掠地,暗暗安下心來,溫和地拍拍她。「沒傷著就好。」
「嗯。」呵呵……顥哥哥還是沒察覺,今天真幸運。月芽兒裝乖竊笑,已經貼到他胸懷中了。
「你……你……你們……」好一對狗男女,竟敢推倒她還當眾這麼親熱。古玉鳳好不容易爬起身,氣得直抖手指著兩人。
「死丫頭,你們還在這作啥?府內有賊子還不快叫人來抓,養你們真是浪費了!」趙妍妍斥罵道,奮力擰身邊一個倒楣小丫鬟。
小奴婢痛得飆出淚,卻又不敢哭出來,帶著哭音委委屈屈。「不……不行……他們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佔玉鳳將氣發泄在下人身上,反手就是一巴掌。
「哇……」小奴婢終於痛哭出聲。
「喂!你作啥動手打人?」這老女人太過分了!月芽兒看不過去,跳出來主持正義。
南宸顥兩道劍眉也蹙緊,非常厭噁有人欺壓下人。
「我愛動手就動手,你沒資格管!」叫罵回去,又噁狠狠盯住小丫鬟。「要你去叫侍衛來抓人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