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怪的心情,她還不明白是什麼,但如今已經開始認真思考——把他拐來當相公也許真的是不錯的主意。
有一下沒一下搔著他臉頰,月芽兒怔忡陷入思緒中,嘴畔不知不覺漾起嬌甜憨笑。
她……她到底要模到什麼時候?怎麼可以趁他睡覺時偷襲呢?感受到臉上搔癢,南宸顥真是萬分後悔,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罷剛何必裝睡,弄得現在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卡在進退兩難的局勢。常言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他雖並非出家人,但總以出家人自居,如果不顧一切睜開眼楮,不僅他會很尷尬,而且更表明自己就是在說謊裝睡,屆時怕不被她拿來嘲笑說嘴才怪。
可若繼續裝睡,就要忍受她柔女敕五指所帶來的異樣、酥麻、讓人臉紅耳熱的騷擾……
耶?顥哥哥竟然臉紅呢!難道他連在睡夢中對姑娘家的踫觸都會有反應?太神奇了吧!呵呵……真的好好玩喔!
月芽兒驚奇瞅著他越來越通紅的臉龐,深感奇妙有趣。
已、已經快受不了了,她能不能快點離開啊?南宸顥相信她再不走,自己的臉肯定會燒起來。
哇!顥哥哥的唇薄薄的、女敕女敕的,帶點淡淡血色,看起來好……好可口喔!
瞧著瞧著,視線不知為何竟停留在他形狀漂亮的薄唇上,眸底閃著奇異光輝,犯罪意念漸生……
曾經,曾經在谷里偷瞧過爹娘親吻,那時爹娘的表情都好陶醉,這在她心中埋下了小小的疑惑,兩個人嘴對嘴踫在一起不是很噁心嗎?為什麼爹娘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呢?真是不懂!
打死她都不要和別人嘴踫嘴,髒死了!
不過……如果對方是顥哥哥的話,那就勉強可以接受。反正她從沒和別人親過嘴,顥哥哥應該也沒有,既然兩人都是第一次,那誰也不吃虧,不如就來試試吧!般不好滋味不錯也說不定,否則爹娘干麼那麼喜歡?
好!決定就拿顥哥哥來開葷!
既然決定付諸行動,月芽兒小心翼翼傾身貼近,嘟起紅灩灩朱唇,相準目標,眼一閉就湊上去——
一、二、三……默數三下。
咦?乾乾的,好像沒什麼感覺,是自己方法錯了嗎?緩緩睜開大眼,奇怪盯著近在咫尺的通紅熟睡俊臉,動作停頓地想了下……
嗯……顥哥哥的唇親起來涼涼的,讓人有點想舌忝舌忝看……才這麼想,小粉舌已自動探出,靈活地依著唇形輕輕滑過……
嘻……有種刺刺麻麻、清清涼涼的乾淨味道,就像顥哥哥給人的感覺一樣,是專屬於他的清新氣息,呵……她喜歡!
嘗過滋味後,輕巧地退了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心竟怦怦跳個不停,臉蛋也有些熱熱的……是因為偷偷做壞事的關系嗎?好……好奇特的感覺喔!
「顥哥哥,你的嘴已經讓芽兒親過了,不能再讓別的姑娘偷親喔!不然芽兒會很生氣很生氣……」驀然地,佔有欲已悄悄冒出頭,月芽兒稚氣地對熟睡男人要求承諾。「……不說話代表答應!以後你就是芽兒的人了!」
逕自喃喃自語,也不管對方有無听進去,她又傾身在薄唇上蜻蜒點水吻了下。
「就這麼說定!好了,芽兒不吵你,你睡吧!」自顧自將話說完,好心情地哼著歌兒翩然離去。
活潑輕巧的足音漸行漸遠,終至沒了聲音,只有夏蟬依然吱吱鳴叫……
他——被輕薄了!
緩慢而僵直的翻身坐起,南宸顥顫巍巍輕觸薄唇,向來平靜的心湖宛如被頑童噁作劇地連連投擲石子而泛起一波波漣漪,心跳如擂鼓動個不停……
只因對於這一吻,他竟——心蕩神馳!
***
「如何?」
有趣瞅南嘯天一眼,月芽兒偏生慢吞吞放下靠倚床榻上的古雲娘的手腕,東模西模就是不給個答案。
「到底如何,你倒是說啊?」這丫頭明知他心急,還故意吊人胃口。
多日相處,佔雲娘已模清她習性,你越急,她頑皮的小孩心性越是不給你明白說清楚,於是笑了笑。「芽兒,別尋人開心了,老老實實說吧!別讓你南伯伯焦急。」
皺皺俏鼻,月芽兒不答反問︰「伯母,你身子骨應該自小就弱,不過應該還不至於像現在如此嚴重,你仔細想想,在你真正覺得精神委靡不振,氣血漸虛乃至後來動不動就昏迷十天半個月的情況是從何時開始的?」
「嗯……大概是我懷了顥兒那一年開始。」自從懷了孩子後,她的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了。
「那一年你可有發生任何意外?」
「有!雲娘懷胎五個月時,曾經跌落冷洌沁骨的寒湖里。」南嘯天搶著回答,就是自從那一次意外後,她的身子就越來越不好了。
「這就難怪了!」月芽兒拍掌笑道︰「看來我的推測沒錯!」
「到底怎回事?」似乎有些苗頭,南嘯天連忙問道。
「當年伯母跌落的寒湖中肯定寄居著一種叫雪晶蛭蛔的小蟲子,這種蟲子性喜陰寒,會藉由穴道鑽入人體,平常人踫上這種蟲子都會被吸乾骨血,不出三個月便精血乾枯,消瘦而亡。伯母您大概就是那時被雪晶蛭蛔給侵入吧!」
聞言,古雲娘嚇白了臉,南嘯天更是震驚。「那怎麼會……」
「伯母為何還能活著,是不?」月芽兒笑盈盈起身對他打恭作揖,好不佩服。「我只能說對南伯伯您甘拜下風了。」
「什麼意思?」
「因為雪晶蛭蛔不斷吸取伯母的養分,伯伯您就每天拚命用百年人參、各式靈藥幫伯母進補,雪晶蛭蛔再如何厲害,也有被喂飽的時候,剩下的渣渣就讓伯母度過這些年!也要您家大業大銀兩多多才能這麼玩啦!」呵呵……尋常人家哪有辦法!
「那、那顥兒身上有沒有……」古雲娘首先擔心的就是兒子,當年她被這種可怕蟲子附上時,身上可還孕育著胎兒。
「您放心,雪晶蛭蛔只會附在單一個體上,就算那時懷有身孕,它也不會入侵胎兒的。」
「那就好……」古雲娘松口大氣。
「這病有沒有辦法治?」這種隨時會失去雲娘的日子他不願再過下去了,既然知道病因,那就肯定能找出根治的辦法。
神秘一笑,月芽兒緩緩道︰「辦法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她到底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哀怨嘆氣,月芽兒好不悲淒。「不過南伯伯您到底清不清楚顥哥哥最近是怎麼了?」唉!自從幾日前偷親人後,顥哥哥就變得好怪,而且還會躲她,如此詭異舉止讓她懷疑他是不是知道她曾經偷偷輕薄餅他?可是那時他在午憩,睡得可熟了,應該不知道才對呀!
「什麼怎麼了?」不是還在聊病情嗎?怎麼話題突然改變?南嘯天一時跟不上她思緒,不免反應不過來。
「顥哥哥啊!」人老果然就變笨了。丟記白果眼,她嘟嘟囔囔。「他這幾天都在躲人家,好氣人喔!」
「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對於小女兒家的心事,古雲娘較能了解,取笑地反問她。
「沒……沒有啊!人家哪有怎樣?」除了偷親輕薄他之外。月芽兒驀地粉頰羞紅。
還說沒有?若沒有臉蛋何必紅成這樣!看來這對小冤家是有些進展了。古雲娘暗笑,嘴上卻柔聲安撫︰「顥兒他鮮少接觸姑娘家,不免害羞別扭些,你多主動去親近他就是了。」
「是這樣嗎?」搔搔頭,月芽兒很是懷疑。總覺得這幾日他回避她的情形不像是單純規避姑娘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