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進房門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多唆了一句……
「姊,別的事妳是比我聰明啦,但是,我談過的戀愛次數比妳多太多了,妳不會比我更懂男人和女人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啦……不講了……」
毛台妹不敢再講下去了,因為顧和平面前桌上的書已經朝她丟過來了。
然後,等到毛台妹如她所願的消失,一直心神不寧的顧和平,終于忍不住想知道,那家伙究竟在搞什麼鬼?
而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上門找他。
不唆,她立刻走出家門,搭上公車到一個定點,然後再走半個小時,才來到禮贊別墅。
只是,她雖然走到了別墅,而且按了半天門鈴,可是卻沒有任何人來開門。
懊不會不在吧?
等她多按幾次門鈴,確定里頭沒人而想轉身離開時,刁家的司機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上前,氣喘吁吁的打開禮證別墅的大門。
「呃,先生……請問……」
司機轉過頭來,一見是顧和平,立刻走近她。
「有事嗎?」
「呃……我叫顧和平,我是想說……呃……」
「妳來找刁少的嗎?」司機的聲音十分紊亂,神色也很慌張。
彼和平不知該點頭或是搖頭,她從沒這麼不自在過。
「他在嗎?」
「噢,小姐,妳來的不是時候,刁少在他爸爸家。」
「喔。」
她看得出司機十分緊張,接著就看他慌張的沖進別墅里,並且快速的開出輛拉風的敞蓬跑車。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目送著車子離去,顧和平的心里突然覺得有一陣難受困擾著她。
還是……刁碩隆已經對她沒興趣了,又怕她找上門,所以連禮贊別墅都不敢回來。如果真是這樣,她應該高興才對,怎麼會有一股失落與不快在心里盤旋呢?
這些莫名的感覺一直擾亂著她,迫使她不自覺地在禮贊別墅的四周徘徊。
他該不會在里面,故意不理她吧?
什麼嘛,有什麼了不起,不理就不理,反正少了他的打擾,她樂得輕松。
然而,就在顧和平心不甘情不願的準備離開時,剛離開不久的司機,居然又把敞蓬跑車開了回來,而且,手上緊握著一只小巧的手機。
「咦!你怎麼又回來了?」
下了車的司機臉色比剛才更顯慌張。
「小姐,妳真是刁少的朋友嗎?」
彼和平本來是不想承認的,不過,看在他曾幫忙爺爺的份上,她才點頭。
「那太好了,我能不能夠請妳幫我一個忙?」
幫忙?
彼和平眨著眼,不曉得自己能幫他什麼忙?
然後,她才想問時,司機已經急著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家小姐被人綁架,歹徒本來通知我,要我去送贖金,但剛才他又突然改變心意,要我隨便找個路人送贖金過去,但地點不明,必須等候這支手機通知……小姐,不曉得妳願意冒這個險嗎?」
天呀,刁家小姐被人綁架?!
難怪刁碩隆像風一樣,突然不見了,原來是趕著救人!
「小姐,我求求妳,妳是我找的第二個人了,而前一個以為我是神經病,不想理我,偏偏這里人煙稀少,這個時段不太會有其它人出沒,可對方要求我在五分鐘之內找到人……我快急瘋了。」
看著司機焦急又不安的模樣,顧和平當然不會不幫這個忙。
只是,除了送錢之外,她還想趁這個機會,順道還刁碩隆替他們祖孫倆付醫藥費的人情。
「東西呢?」
彼和平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才將贖金送達一座深山里,而她之所以能找到定點,全靠手上這支手機一路不斷的指示。
一到了指定的交付定點,除了兩個口氣凶狠的家伙之外,她並沒有看到其它人的影子,讓她不禁納悶,刁碩棻上哪去了?
然後,她突然把注意力放在眼前一個破舊的工寮里。
她應該在里面吧……
看來,她得想點什麼辦法進去那個破工寮才對。
「在這里……」她抬高手里的皮箱,給戴著面罩的綁匪看。「嗯,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不可以借個廁所……」
「不行。」搶過裝滿贖金的皮箱,其中一個人大聲斥回她的請求。
「可是……我開了這麼久的車子,真的很急嘛!」
彼和平故意交纏著兩腳,表示她真的是尿急。
而較瘦的那個歹徒,有些心軟的說︰「那給妳兩分鐘。」
「不行……」
「沒關系,她什麼都不曉得。」
彼和平不想听他們爭執,所以連忙道謝就徑自走進屋里。
只是,走進那破舊的工寮里後,顧和平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廁所在後面。」外面的瘦子突然大喊。
「噢,謝謝,我很快的。」
等到她再往里頭走近,才發現里面有一個小房間。
進了廁所後,她直接攀上木板釘成的隔間,這才赫然發現刁碩棻被綁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布給塞住了,她看見房里有個小窗,于是,她連忙下來,假裝沖水後,走出廁所。
「舒服多了,謝謝你。」
對著兩名歹徒道過謝後,她真的把車駛離,但並沒有開太遠,然後,她又偷偷模模的折了回來。
這時,她自己的那支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她連忙躲在草叢里,小聲的接听--
「喂?」
「笨蛋,誰叫妳去冒險的?」
這句斥罵聲一吼來,顧和平立刻將手機撤得離耳朵老遠。
看來,刁碩隆已經從司機的嘴里得知她上山救人了。
「別急著罵人,告訴你,我剛才看到你妹了,還有兩個人在守著她呢!」
而遠在刁宅發怒的刁碩隆,心跳差點沒被她這句話給嚇停了。
「妳見到碩棻了?」
刁碩隆一說完,刁家二老立刻湊了上前,眼神十分焦急。
「嗯,我還準備去救她呢!」
「喂,妳別亂來……妳自己一個人怎麼對付那些惡漢?」
刁碩隆忍不住替她擔心了起來。她以為那些亡命之徒像他,這麼容易呼攏嗎?
「可以呀……不過,得等天黑過後,要不然他們若想殺人滅口,你該怎麼對你的父母交代?」
突然之間,刁碩隆被這句話給弄胡涂了。
他從沒想過老愛作弄人的顧和平,居然在緊要關頭,成了他的救世主。
「好了啦,我不嚇你了,你听好,其實我來之前已經先報警了,在順水路要往山上的那條路,每一公里我都做了記號,要轉彎的地方有多做一點,希望那些五十塊的零錢不會被路人撿走,那可是我早上才順道去銀行換好的零錢,本來要拿去店里放的呢,沒想到現在為你的事給白白犧牲了。」
彼和平不舍銅板的語氣,把刁碩隆傍逗笑了,然後,他的眼眶忽然起了氤氳。
這個騙人專家,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給全部掠奪,完全不給他有任何討厭她的理由,選在他最無助脆弱的時候來攻佔他的心房……她實在太奸詐了。
「顧和平……我……」
「好了,別說太多廢話,我得去瞧瞧你妹妹的狀況了,而你呢,若怕我會有危險,盡快趕過來吧!」
幣掉電話後,顧和平機靈的立刻關機,並且悄悄地往山坡下接近工寮。
然後,她听到兩個歹徒對談的聲音--
「真是太容易了,五千萬吶,這個刁碩棻這麼值錢?」
「高興吧,我早說過了,這條大魚太容易釣了,不過,有了這麼多錢,也得有命花光它,這個刁碩棻看過我們,留不得。」
一切的過程就如同顧和平所想象,兩個拿到錢的歹徒,轉頭就想撕票。
見歹徒正高興的在前頭數著白花花的鈔票,完全沒在注意工寮後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