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退出,我保證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
當言禎找個台階讓飛行俠下時,他的確心動了,不過卻在轉念問忽然問道︰「這個白臉小生,是你的誰?」
多無關規況的問題,任誰都听得出飛行俠非常在乎她。
「別說笑了,你有你的雇主,我也有我的,你不能干涉我,交易若不想要,那,我要開槍了,你是知道我的槍法。」
言禎任性的托起槍口,並開始扣扳機,飛行俠太了解她的脾氣了,所以步伐開始往後退,直到門邊才那麼一閃地消失;霎時,她筆直的身軀軟綿綿地趴在床上,並用著手掌托著太陽穴。
天呀,她的頭都快撕裂了。
見此狀,江羿邦詫異極了,原來她的宿醉仍然存在,那麼剛才的意志力是從哪來的呢?他被她的舉動深深感動。
為了救他,她幾乎用了常人數倍的忍耐力壓抑著宿醉後的頭痛。
「你還好吧!」他發自內心的想關心她。
「嗯,當然很不好,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溫的。」
江羿邦沒有第二句話,當下下了床,走向廚房倒了杯水。
「頭好痛,」她抱怨的樣子像個小女孩,然後接過他手上的那杯溫水全部喝掉,「對不起,我不該喝那麼多,差點讓你身處危境。」
江羿邦笑著搖頭,他才剛睡醒卻顯得精神奕奕。
「我得清醒一下,」她走進浴室後探頭而出,「你別走遍了,我不會關門,有什麼事,別客氣。」
這句話從一個尤物的嘴里月兌出,听起來好像是個誘惑一般,江羿邦著實愣了一下。
坐在制圖桌前好一會兒,他才輕觸著桌面。那會是他花費無數個寧靜深夜所繪制的設計圖,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被竊走呢?
原本,他可以接受德國一所工業區的工程,但銀鈴般笑聲的前女友正在那兒。再說,德國佬的臭脾氣,可是沒幾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他選擇了錯誤的目標,台灣。
惹上這樣的麻煩,真是始料未及的事呀!
「你怎麼了?」
身後傳來言禎的聲音,她淋浴的速度還真是迅速。
「沒什麼,想到本來可以不惹這麻煩的。」
「要早想到,凡人就不會有繽紛的人生與樂趣了。」
低著頭,江羿邦可以聞到她沐浴後的清香,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沒法再掩飾情緒,他猛的站起來轉過身面對著她。
「你干嗎?突然……」
言禎的話止于瞬間,江羿邦的唇已經貼近了她,強烈地熱吻著她。
她的情感全因這個突如其來的親熱舒展開來,被摟近身子的她,忽然覺得全身發熱。
當熱情翻攪了內心的所有困惑時,江羿部的熱力排山倒海般地涌上,他的力量大得令言禎無法抵抗,而他熟練的唇攪得她沉陷于偷嘗的喜悅之間;她對他並不是愛,但她並不討厭這男人,他有張漂亮的臉與少見的才華。
當他們都被情緒的賁張逼退至床上,在貼近的瞬間,他甚至沒有過問便直探她的隱私,只是,言禎卻激情萬分時月兌口喊出——
「菩薩!」
仿佛一陣青天霹靂打在江羿邦的身上,讓他徹底的清醒;他平心靜氣地停下動作,被壓于身下的她也覺悟到自己方才竟喊出不該出現的名字。
江羿邦攀附在她展開雙臂的手,仍沒打算離開,一雙眼直探她眼里的心虛,「他是誰?」
江羿邦想更了解她,這是一個怪念頭,但她的氣質與性格,使得他莫名的想探究她的內心。
「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這名字,我是你寂寞空虛的替代品嗎?」
這樣的話真的有些傷人,言禎聞言怒意直接反應在臉上,「放開我。」
江羿邦並不想放開她,他還沒見過她的真實情緒。「如果我不呢?」
當他這麼說時,言禎一套利落的擒拿術令人目不暇給的展現,不到三秒鐘,江羿邦方才的優勢全然不見,反被壓制于她的身下。
「男人總是不听話,不是嗎?」
這口吻真的很令人沮喪,江羿邦感到當年女友離去的心境再度浮現,這感覺是他有生以來最差的感受。
「愛一個人如果這麼容易,那分離的痛楚,就不會猶如椎心之痛了。」
半晌,她拋了這麼句話,壓制他的手也松了下來。
江羿邦借此翻過身平躺于床上,望著這個才被自己熱吻的女人,他心頭上微妙的感情開始發酵,「為什麼選擇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來愛?」
這話說的簡單,但如果可以,誰會愛上不愛自己的男人?
「如果可以的話,愛,不會傷人如此。」坦然的說,她的眼神有一絲黯然。
轉過身,她走到窗邊望著那個破洞,覺得自己的心也被遙遠的菩薩給帶走。
「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嗎?」
突然,一股憐惜之意涌上江羿邦的心頭,設計圖的事他不牽掛,卻在乎這女子的心屬之人。
言禎對于這席話不是太認真,轉過身來,她答非所問的問著別的事——
「看來,今晚還得走上迎風酒店一趟,你自己的事都還沒解決呢!」
當她提到公事時,江羿邦也從床上躍起,走到她跟前賦予一記深吻,言禎雖然抗拒的想抽離,但他的吻真的很難令人拒絕。
而在分開彼此之時,他信誓旦旦的說︰「為了讓你忘記他,我決定追求你。」
那真是荒謬的一番言論,意來言禎的一抹笑,但他卻認真的揚起嘴角,自信滿滿的不在乎她的笑。
「你會愛上我的。」
然後,言禎的笑,止在那個嚴肅的表情之中,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很有勝算,而且,有股令人幾乎窒息的魅力存在。
第五章
「魅力?他有什麼魅力可言?」
阿力一臉不悅地碎著,撿起地上那件白色背心穿上,他拿起桌上顯得零亂的啤酒罐,找到一瓶還盈滿的啤酒,往嘴里一倒,因為太大口,有些酒漬就這麼傾于白色背心上,而倚趴在床頭櫃的莉莉則柳眉微蹙。
「怎麼沒有?光是喝酒的樣子……」
「那你去找他呀!」惡狠狠地打斷她的話,並甩掉那手上沒喝完的酒罐,阿力把本來就不很干淨的地毯弄得更髒了,然後他憤憤不平地沖出門外。
「可惡,沒用的男人,還不是又會回到我這里。」
生氣的對著門口咆哮幾句,莉莉冶艷的臉上被粉掩住了年輕的容貌。
她就是江羿邦在酒吧里尋求一夜的女主角,但事實上,他並沒有跟她發生關系,一陣親密的熱吻後,他就這麼無端地結束,最後還丟下她跑出去,所以她在臨走前偷走他抽屜里的所有現金,以及畫得密密麻麻的設計圖,為的是想讓他著急的來找她,而那張設計圖被她胡亂的卷成條狀丟在角落。
說真的,那個男人的吻至今還縈繞在莉莉的心窩,幾次去了迎風酒吧,沒再看見他。難道,那張圖不過是個破爛嗎?
踢開所有地上的障礙物,好不容易找到那張卷成條狀的設計圖,莉莉只是想再見他一面,要是他那晚不改變心意的話、她是不會偷他的東西。
「既然你不來找我,那麼,只好我去找你了。」
主意在心頭打定,莉莉換上她最心愛的衣服,便搖搖擺擺地出去玩樂了。只是,當她才踏出家門的同時,家里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電話另一頭的飛行俠,等了好幾十聲才將電話掛掉,然後不死心的又重打一次。
「可惡,怎麼不在呢?」
他冷冷地低吼著,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便是酒吧的酒保,他臉上掛彩的青紫,被毆打得淒慘的他硬是把那個晚上的女人想了起來,只是那頭的莉莉不在,他能怎麼辦呢?害怕而發抖地仰望著飛行俠,他很害怕這男人冷冷的口吻後,會是另一次飽拳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