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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愛情的翅膀 第24頁

作者︰雲深

「本性狡猾,不知悔改,死有余辜。」

「法官說過的那八個字,輪不到你來重復。至于最後一句,也用不到你來替我寫墓志銘。」

「你還敢妄想會有人替你立碑題詞嗎?」

千羽會替他立碑的,如果她找得到他的遺體的話。

清清楚楚的死去比不明不白的失蹤強。他不想賀千羽日後天天牽掛他的下落,到處奔波尋找。生怕得到一個壞消息,到最後只能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來安慰自己。

她愛他,他知道。此時他十分後悔,為什麼沒在能夠的時候,開口告訴她那句話……

「賀總,妳別太擔心。說不定經理只是剛好踫到老朋友,太高興了,才忘了要打電話給妳。」李冠伶在桌上放下公文,一邊說道。

「老朋友?」賀千羽不太相信的重復。展翼坐牢那麼多年,連親人都不知下落了,哪還有什麼會往來的老朋友?

「是呀!就在他剛出國那幾天,我接到他一個老朋友打電話來找他。還問他哪天回國,搭的是哪班飛機呢!」李冠伶一五一十的回想電話內容。

這些話並不能安慰賀千羽,反倒讓她更不安了。「是男的,還是女的?」會不會是韓婉兒?

「是男的啦!」李冠伶以為她吃醋。「講話還挺斯文有禮的。」

不是韓婉兒!如果是韓婉兒,她還不會這麼擔心。她皺眉思索,什麼人可能會找展翼麻煩?

應該不是余家的人。出事之後,余家只剩一名老太太,被親人接到澳洲去養老了。還是余心潔的未婚夫方致平?似乎也不太可能。她不以為他會愛余心潔到甘願為她惹禍上身的地步。

可萬一真的是他……

她打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拿出一份檔案。「冠伶,這個男人,妳有沒有在公司附近看過?」她指著征信社提供的照片問道。那已經是方致平兩三年前的照片了,說不定他已經換了發型、變了模樣……看到照片也認不出。她不太有信心的想著。

「咦?!這不是紫雲的心上人嗎?」李冠伶驚奇的喊著。

「他是紫雲的男朋友?」賀千羽訝異的問,只是巧合嗎?

「還不是,我是說紫雲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我們在附近的餐廳看過他幾次,紫雲很喜歡他,只是不好意思向他自我介紹。既然妳認識他,剛好可以幫紫雲一個大忙。紫雲會樂瘋的,我現在就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她一時沒想到何以賀千羽會讓她看這張照片。

賀千羽努力壓制心中的疑慮,沒有心思去理會李冠伶高興的語氣,她草草點頭便放她出門。

這附近都是些辦公大樓,說不定方致平只不過剛好在其中一家公司上班。

也許真是巧合吧,可展翼行蹤不明已經三個鐘頭卻是事實。

通常這對于一個大男人不算什麼,只是不該發生在他回國的日子。他明知她想念他,一秒鐘也不願多等,他們昨夜才通過電話的……

她躊躇地起身又坐下。該不該去報警?警方絕不會受理這種案子的,他們至少要等二十四小時才會處理。失蹤三個小時,對于他們只是小事一樁。

展翼的任何事,對她而言,都不會是小事。她寧可現在白忙一場,也不要日後追悔莫及。

懊如何找起?如果真是方致平的話,應該也不太難猜……

現在她一分鐘都不想再拖延了,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來不及穿外套,她抓起鑰匙疾步走出辦公室……

賀千羽開的仍是展翼的大車,一路以最高速限行駛,直到轉進崎嶇的山路。

車子嘎然一聲突兀停下,接下來的路只能步行。

她發現路邊已經停了一部車,在這樣荒僻的地方?又是巧合嗎?

在昨日的雨後,山徑有些泥濘,幸好她今天穿的是一雙輕便的休閑鞋,能跑善跳。她小心翼翼的前進,盡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

路的盡頭是懸崖,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面對著她,正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背對她的人,背影是陌生的。手中拿著一把黑黝黝的槍,槍口直對著展翼。

展翼又退了一步,再退下去就到崖邊了。下面的溪谷,岸邊全是嶙峋的怪石,一掉下去,絕無活路。

她還清楚記得報紙上所描述余心潔的慘狀。

彼不得驚擾到那個姓方的,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奔過去,一邊喊著︰「別再退了!」

終于遲了一步。崖邊濕滑的泥地讓展翼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他跌了下去,雙手本能的揮舞著,想要抓住些什麼……

是賀千羽抓住了他一只手。她像滑壘似滑到崖邊,及時伸出雙手。他的重量漸漸把她往下拉,先是四分之一個身體騰空,然後是三分之一……

她來了!展翼眷戀的望著她,到底老天對他還不算太嚴苛。

可是她在做什麼?!

「放手!」他大聲喊著,想要掙月兌她的掌握。

賀千羽堅定的搖頭,身子仍一寸一寸的往下滑。

她是死也不會放手的。

他發現自己的掙扎只會讓她更快滑向崖邊,頓時不敢再動。

「放手,求求妳!」她救不了他的,為什麼白白賠上一條命?

賀千羽不理會他的哀求,她用腿部的力量拼命把身子穩下來,可是她也沒有足夠的力氣把他拉上來。而她的力氣正一點一點的消失當中……

「方致平,幫我把他拉上來!求求你!害了余心潔的人不是他!」她沒有轉過頭,大聲向身後的人喊著。

方致平不為所動,認定她不過是為挽救心上人才會說謊,手中仍牢牢的握著槍。

「真的不是他!」她急迫的又喊著。「是我的哥哥賀千峻!」

崖上崖下兩個男人同時一楞。

「快幫幫我,我什麼事都告訴你!」

方致平只猶豫了兩秒鐘。就听听她要編什麼樣的故事吧!他俯體,探向崖下,抓住展翼另一只手,和賀千羽合力將他拉了上來。

還沒等展翼站起身,他立即退開三步遠,重新把槍口對準了他,一點也不放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妳怎麼認得我?」賀千羽知道事情變得很棘手,他並不想殺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我知道,你是余心潔那個毫無心肝的未婚夫。」她瞪著槍口,一心一意只想讓方致平轉移目標。

毫無心肝?他若是毫無心肝,豈不早就一了百了?方致平苦澀的想著,持槍的手微微顫抖。

「妳不用想激怒我,該死的是誰就是誰。」他冷冷的瞄了展翼一眼。

看來能說服他的,只有事實。她垂下頭,不敢看展翼的雙眼。

「那天晚上,我哥和展翼在同一家餐廳吃飯。他看到他公司的一個女同事--他一直很喜歡的、一向都是個冰山美人,竟對著展翼微笑……那讓他很生氣,不斷喝著悶酒。三分酒意加上七分挫折感,讓他失去理性。聚餐結束,他去開車的時候,看到余心潔,也穿著一件淺藍色的洋裝,獨身一個人走進公園。他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對她……後來陰錯陽差,他到公園另一邊來接我的時候,看到我和余心潔在說話,知道她堅持要報警,慌了手腳,一心三思只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別懷疑到他自己身上。他立刻想到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目標,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已經記下展翼的車號……後來他又建議余心潔先回我們家清洗一下,他怕萬一警方對他有任何懷疑,DNA是他無法抵賴的證據。余心潔當然同意。于是所有能證明展翼無罪的明確證據也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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