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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愛情的翅膀 第19頁

作者︰雲深

「以妳在公事上放手的程度,要找到一個和妳合不來的,可也不容易啊!」他微微一笑答道。

「不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嗎?」他當然是可以信任的。

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會把他列入疑人的行列吧!他敢說沒有一家征信社會跟她打包票,保證他的清白無辜。

「妳太輕易相信人了。」

是的,她是太輕易相信人了。

尤其是她曾經相信過一個她以為絕對不會騙她的人,以致造成無可挽回的大錯。而且展翼剛剛那句話也沒說錯,他們是八字不合,特別是就她對他而言。否則怎會因為街頭的一場偶遇,就害他倒了大楣……

臉上的嫣紅漸漸褪色,她又輕輕嘆了口氣。

展翼看著她微蹙的眉,擔憂的問道︰「很痛嗎?」他已經盡可能放輕力道了。

賀千羽搖搖頭。「你是個很好的護士。」大概是真的能者無所不能吧!上一次替她療傷,他也是一副熟門熟路的模樣。

一個大男人好象不該有這種經驗。「你好象很熟練?」她疑惑的問。

展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說它是坐牢七年的在職訓練嗎?「久病成良醫啊,妳不知道男人打起架來都是很粗魯的嗎?」

依她看,他絕對不是動不動和人打架的那種小男孩。更別提還打得夠格當跌打損傷的老師父。

「小時候嗎?那時候替小朋友療傷的不都該是做媽媽的嗎?」

他沉默著沒有回答。

他的無言已給了她答案。「在牢里,其它的犯人是不是不只打你,也--虐待你?」她困難地吐出後半段,不忍心用上更殘酷的名詞。這對于男人不只是心靈受傷、身體受傷,連尊嚴也都大大受傷了吧!對于一個因強暴罪名入獄的漂亮男人,他們恐怕是不會放過的。假如傳聞無誤,她但願這只是道听涂說。

「那沒什麼,我皮厚肉粗,拳頭夠硬。」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淡淡的回答。

當然不會沒什麼,不然他怎麼會作惡夢?還習慣性的揮手就打?他在獄中曾安穩的睡過一夜嗎?除了因為他怎麼也想不通的疑問不得安眠之外?

其它人會放過他嗎?

「對不起!對不起!」她趴在他的胸前失聲痛哭,成串的淚水不停地跌碎在他的衣襟上,沾濕了他的胸膛。

是有很多人該對他說對不起,可是怎麼也輪不到賀千羽啊!再沒有誰對他更好的了。

「一點也不是妳的錯,而且都已經過去了。」他柔聲安慰道,輕輕拍著她的右肩。覺得內心深處的冰寒一點一點在她的熱淚中開始融化……

都是她的錯!她哽咽得說不出其它的話,斷斷續續的重復那沒完沒了的三個字︰「對……不起……」再說一千遍一萬遍,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別哭了,再哭我就要……」吻妳。他幾乎忍不住要說出那句老式文藝小說中的對白,終于在最後關頭停住了。

賀千羽抬起因為淚水而更加明亮的濕潤大眼直瞅著他,此刻想不起原先的決心和顧慮。她實現他未說完的話,伸手攬住他的頸項,唇緊貼著他的唇……

他的意志力只夠他僵持三秒鐘不去響應她,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他再也克制不住。雙手擁著她,愈抱愈緊,直到兩人之間找不到任何空隙。滾燙的唇舌掌握所有的攻勢,更加深入的探索。

這是錯的。她的淚水仍未止息,不斷滑落,已經是為了不同的理由。淚水還是熱的,卻像是冰珠一樣喚醒她的理智。「不……可以……有……未婚……」她喃喃低語,聲音模模糊糊的,只有她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這是錯的。展翼仍緊抱著她柔軟的身軀片刻,才找回意志力放開她。拉好她的上衣,退坐在一旁。

怎麼可以忘記她早有了婚約?就算她沒有一個未婚夫等著,也不該屬于他……

「對不起。」他太過客氣有禮的道歉。低著頭無法直視她的明眸。那雙眼太容易讓人迷失,太讓人難以自拔。

他不想再考驗自己。

低沉悅耳的男音搶走了自己的台詞,賀千羽不知還能說什麼。明明是她主動的。無言地凝視他的眼,想找出這個吻對他有多少意義。他的眼神深邃,讓她看不透,他總是習慣性的隱藏自己所有的情緒。

「你是不是常常作惡夢?」這是她之前就想問的,因為一場短暫的意外而耽擱了。

「偶爾罷了。」既然被她當場撞見,他也沒辦法否認。

「有多偶爾?」她繼續追根究底。

「沒特別計算過。」他想忘記都來不及,哪會記在行事歷上備查?

次數多得他自己都算不清了嗎?賀千羽皺眉想著。邊伸手擦干頰上的淚水,光是眼淚是幫不了他的。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她懇求地望著他。

只要我做得到的,任何事都可以。他很想這樣回答。可是其實她哪需要他為她做什麼?

「什麼事?」

「答應我,如果你哪天夜里又作了惡夢,想要找人說說話,就來找我,好不好?半夜都沒關系。」

「看來妳真的很喜歡玩角色扮演的游戲。」他沒有正面答應。「當心理醫生很有趣嗎?」

他的惡夢沒有一丁點有趣的地方。她仍是嚴肅的盯著他,非要得到一個確實的答復不可。

展翼只好點頭。不答應的話,顯然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個大男人哪還能作了惡夢就想要躲到誰的懷里哭?雖然那個時候,他總是特別想要有人陪在身邊。可他怎麼能夠半夜三更打擾她安眠?連累她和自己一樣,大半的夜里都不能安睡?

「你等我一下。」她忽然想到什麼,匆匆忙忙起身奔向門口,又回過頭叮嚀了一句︰「別關門,我馬上回來。」

她跑回自己屋里,從臥室窗邊拿下一串風鈴,解開其中一個握在手中又趕回他的客廳。

「這個你拿著。」她把那只精巧的風鈴放在他手中。「它本來是掛在我窗邊的,我已經听慣了它的聲音。如果夜里我睡熟了,它的聲音也不會吵醒我。以後你晚上如果作惡夢,就把它拿到陽台輕輕搖著,我如果听到就過來跟你說說話。要不也有那叮叮當當的風鈴聲陪伴你,好不好?」她知道他剛剛點頭只是敷衍,他根本就不會願意半夜還打擾她。

她更想做的是整個夜晚都陪著他,這樣他一開始作惡夢,她就可以及時將他喊醒。可是這個權利屬于另外一個女人。

展翼輕輕搖了幾下手中的鈴鐺。叮鈴鈴,叮鈴鈴。聲音清脆,十分悅耳,不怕吵了人。

尤其是隔了一面厚厚的落地窗,她再好的耳力也听不見。

「好。」既然這樣可以讓她安心的話。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她說著,卻一點也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

「嗯,很晚了。」他應著,也沒一點送客的動作。「剛剛摔傷的地方還痛嗎?」

「不痛了,你是個很好的護士。」她微笑的贊美道。

「我應該更仔細再幫妳檢查一遍。」他的雙手慢慢滑到她頸間輕撫著,套在他指間的風鈴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柔柔響著。

賀千羽極力忍住靠向他懷中的沖動。是鈴聲或是靜夜中他有力的心跳蠱惑了她?她分不清楚……

「也好……」她順著自己的心意喃喃說著。低著眉眼,凝視他胸膛上規律的起伏。

他的手順勢拉下她上衣的右肩,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臂膀,手指在上頭輕揉著

她的心跳愈來愈急促。然後他移開手指,低頭用嘴唇代替……

「我想……我的右肩……一點傷……都沒有……」她呼吸不穩的在他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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