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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冷棠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著,仔細的看著包裹內草人上的相片,對身旁的雷浩笑道︰「你的原則不是不保護女人的嗎?」
他和雷浩同是雲門的門下。
冷棠當初會進雲門完全是一場惡夢。
一個死老頭設下的騙局。
雲門的第四十六代掌門人,大家都叫他殷老頭,沒人關心他真正的名字是啥,生平嗜好是收集美麗小男孩,因此雲門門下幾乎清一色是美男子,幾乎都是在還小時就被拐進了組織。
冷棠也是其中之一。
殷老頭死時,沒有人替他掉眼淚。
雖然他僅僅只是收集,倒是沒有對他們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但是要這些幼時就披騙進組織里,接受各種非人訓練的男人們對他產生什麼感情那也是太強人所難了一點。
總之在殷老頭死後,殷小小接手,雲門瓦解一一其實正確的說法是改行——冷棠選擇了離開,接手岳父開的征信社,而雷浩則選擇留下。
兩年來,這是他們頭一次踫面。
雷浩嘆了口氣。「你覺得跟小陰險講原則有用嗎?」
腦海里浮現一雙熟悉的眯眯眼,冷棠又笑了。
「殷小小的確有她獨到的地方,連雷老大都能馴服。」頓了一下,他眼楮往角落的女子瞄去。「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好極了!冷棠居然會以為他對這個女人有興趣?他們甚至還是一起長大的哥兒們,未免太不了解他了。
「我對大小姐一點興趣也沒有。」雷浩淡淡的開口,「那個殷小小總有一天我舍叫她好看,至于這個女人……你趕快把歹徒找出來,我巴不得盡早閃人。」
紀真真聞言馬上冷冷回嘴,「很慶幸你沒有,否則我真怕自己會作惡夢。」
「惡夢?」他轉頭看她,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我比你更慘,我已經在惡夢里了。」
「嗯……」從里頭挑起一截斷發,冷棠掏出一個塑膠袋,將它裝了進去。「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不過我想這件事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
「很好。」接收到紀真真歹毒的目光,雷浩再次強調,「愈快愈好。」
「我會的。」冷棠拍拍他的肩,難得悄皮道︰「絕對會趕在你們用眼神殺死對方之前。」
「很好笑。」雷浩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非常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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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並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當然,他對自己的牙尖嘴利其實相當自豪。如果他想,他有絕對的能耐可以讓這位紀小姐痛哭失聲。
他甚至曾經真的打算這麼做過,如果那能讓她少看他兩眼的話。
「你知道嗎?」當雷浩第十次回頭,卻發現她完全沒有收回目光的打算,他終于忍不住出聲。「雖然某些人喜歡文謅謅的形容你這種眼神為‘殺人的目光’,但實際上,那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你就算把眼珠子瞪出來,我還是一樣完整無缺,並且快樂的看著電視,所以…•省省吧!」
「那你何必在意我?」紀真真的眼楮甚至窪眨都沒眨一下。「繼續看你的電視啊!」
他搖頭,轉回身子。
電視里的靈異劇場正演到最高潮,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女鬼終于青著臉現形,當劇中的角色發出大叫時,他的身後也同時傳來紀真真的尖叫。
雷浩的反應立即又迅速,在抽出槍的同時,轉身躍至床上將她撲倒,槍口對準窗戶,眼楮則掃視著每一個可能被侵人的地方。
紀真真被撞得痛到流出眼淚來。
「王人蛋!」她意圖推開他,但是推不動。「快起來!你撞到我了,好痛!」
他沒有答腔,敏捷無聲的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的檢查窗戶外頭,然後是門,再來是外頭的樓梯。
樓下的幾個警衛慌張的跑上來,手里拿著電擊棒,緊張的環顧四周。
「發生什麼事了?」其中一個急急問道︰「我听到紀小姐的尖叫聲。」
雷浩問了他們幾個問題,在確定沒有異狀之後,鐵青著臉走回房間。
「你該死的發什麼神經?!」他的雙眼噴火,看著她的樣子像是很想把她從床上踹下去。
紀真真拉高被子,縮起身體,仿佛這可以阻擋他的怒氣。
「我在問你話呢,大小姐。」他在床前站定,昧起眼楮看她。「舌頭被貓吃了嗎?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不是啞巴。」
室內陷入異常的沉默,久久,她才難為情的開口,「我被女鬼嚇了一跳……」
「你被女鬼嚇了一跳?」他聲調平平的復誦她的話,然後扯動嘴角,不敢相信的問︰你是說,你剛剛尖叫是因為披電視里的女鬼嚇了一跳?」
在看見他瞼上那諷刺的笑容時,她漲紅了臉。
紀真真也希望自己能有更好的理由,但是享實就是如此。
她怎麼知道自己瞪他瞪到限楮酸,忍不住轉去看看電視時,曾剛好踫到女鬼出現的鏡頭?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他看著她的眼神明白的指出他一點也不相信。
「好極了!"他收起槍,冷哼。「她居然她是被電視里的女鬼嚇到•••」
「請不要假裝我不存在。」她不悅的提醒他。「你可以對著我說話。」
他沒答腔,直接換了一個頻道,新聞台。
紀真真在心里倒數十秒,用來控制自己的怒氣。當她數到一時,終于可以冷靜的開口,「你不覺得,如果我們接下來必須相處一個星期,甚至更久的時間,那麼達成和解會是對雙方都好的決定嗎?」
「坦白說,我不認為。」他連頭也沒回。「而且我根滿意現在這種情況,所以……謝謝,不用了!」
她死死的瞪著他的後腦勺,好不容易才忍下拿枕頭去他的沖動。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找不出一點被稱為「風度」的東西,而她並不認為她真的下手的話,他會輕易放過她。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點道理她還值得。
她悻悻然起身,月兌去身上厚重的外套。
「我要睡了,麻煩你電視切小聲一點,謝謝!」干脆早點睡,省得看他那個死樣子,自己也免得生氣活受罪。
雷浩翻身看她,在看見她身上白色的睡衣時,臉色馬上一沉。
「你該不是想穿著它睡覺吧?」
*那又如何?」她站在床邊,兩手叉腰看著他,渾然不覺燈光讓這件睡衣看來幾近于透明。「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雷潔皺眉。
他也許不喜歡她,甚至是有些厭惡的,但他依然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她,不可否認,的確有足以撩動男人的本錢。
那是他最不希望在這次的任務中出現的。
他不希望自己對這個女人產生任何一種叫做的東西。
即使只是生理上需要都不行。
他扯動嘴角。
「我不喜歡。」這就是唯一的理由。「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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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是誰!
居然連她唾覺穿什麼睦衣也要管?
而且還說什麼,如果她不肯自己換掉的話,他會幫她換,而且絕對到做到!
王八蛋!
臭男人!
自大的豬!
「我听到了。」他淡淡出聲。
「我是故、意的!」
鏡中反射出的是一張素淨的臉,雙眸中的怨毒像兩支利偷,可惜射不死她最想謀殺的那個人。
一邊卸妝,她一張嘴始終沒有停過,拼命的用她所能想到的各種罵人的詞匯大聲的罵著。
冰冷的地面睡來極不舒服,但是雷浩已經習慣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听著她一句又一句的罵著。
沒有變化。他在心里評論著,她罵人的詞匯實在是少得可憐,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句,連重新排列組合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