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剛說完,她們同時轉頭去看那桌上的包裹,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如果這信已經如此駭人,那包裹里放的會是什麼?
沉默蔓延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雖然小聲,但卻清晰可聞。
「李嫂……」紀真真瞪著客廳內唯一的古董鐘,那是母親的嫁妝,已經壞了好幾年了。「你有听到時鐘的聲音嗎?」
李嫂白著臉點頭。
聲音居從包裹里傳出的,她們對看了一眼,心里出現同樣的字眼——
炸彈!
***
「各位觀眾你好,記者目前所在位置,是紀氏集團董事長紀沛文位于XX路的住宅,今牙早上六點左右,一個疑似爆裂物的不明包裹出現在紀宅的大門外,根據在紀家幫佣的管家指出,那是指名給紀氏集團的千金——紀真真的包裹,包裹外貼了一個藏著刀片的信封.里頭則可能是自制的炸彈,警方現在已經封鎖現場,準備進行引爆的工作……」
紀沛文鐵青著臉色,看著眼前家門外聚集的記者。
當梁秘書告訴他新聞快報的內容里,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送炸彈到他家里去,再且還是沖著他的女兒而來。
休息室被砸毀的事,警方問了幾個最後離開的員工,都說離開前還好好的,不知道是誰做的?查出人紀錄,也找不出可疑的人。唯一的線索就是找當事人做筆錄,過濾人選,找出可能犯案的對象。
而紀沛文可以肯定,那名單列出來肯定比公司的財務報表還多。
車子好不容易突破了包圍大門的記者,他一下車就往屋內走去,無視此起彼落的閃光燈。
「真真?「他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臉色蒼白的女兒。「你還好吧?」
「我還好。」她露出微笑,轉身著向庭院,那里幾個防爆小組的人正準備做引爆的動作。「也許我太大驚小敝了,那里頭根本不是炸彈……」
「只要有一絲可能,都不能掉以輕心。」他已經看過了那張威脅信,那真是可伯。「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可能的人太多了。」她務實道︰「那些失戀的女人,被我甩掉的男人……」她聳聳肩。「誰曉得呢?幾乎每一個都有可能,甚至是我不認識的人也有可能。」
紀沛文沒辦法否認她的話。
的確,以女兒的行事作風及這幾年間接或直接拆散的情侶數來看,就算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也不是奇怪的事。
但他不能坐視危險環繞在他的家人四周,卻沒有任何行動。
「梁秘書。」他招手喚來自己的心月復「幫我打一個電話,電話是……」
突然,「砰!」的一聲傳來。
餅了一會兒,防爆小組的人大喊,「是一個鬧鐘!」
第二章
初雲保全,前身是雲門。
雲門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黑道組織,歷史悠遠,在第四十七代的掌門人接手後,大刀闊斧重整組織,並且正式向黑社會說Bye-Bye,改行當起保全。
不管你是人是狗,是鑽石還垃圾,只要付得起價碼,他們都保,而且還有附帶賠償條款。
保人要是丟了命,空白支票任你填。
這樣還不滿意沒關系,保鏢以死謝罪也沒問題。
保的東西要是有絲毫損傷,或是被偷、被盜、被搶,照保價一千倍計算賠償。
這樣的附帶合約,是初雲生意好的最大原因,甚至有人故意另外找殺手或是小偷盜物,只為了領取這千倍賠償。
可惜啊可惜,初雲既然敢開這樣的條件,當然就有同等的實力涸此至今還沒人成功過。
而且,那些人往往忘了看合約下小得不能再小的但書︰如果是委托人堅守自盜,加賠一百倍。
「哇哈哈——」得意的笑聲從辦公室里傳了出來。「又一個笨蛋上鉤了。」
坐在辦公室桌後的,正是雲門第四十七代掌門人——殷小小,外號小陰險。站在她身後的,是她的貼身護衛火影,一頭長發遮掩住的是絕美客顏.可惜生為男兒身,這眾女人夢寐以求的絕麗,被他視為詛咒。
這一男一女的組合,怎麼看都黨得突兀,不過雲門的人早就習慣看到一個女人活像男人,而真正的男人比女人還像女人。
只是以上這些話,任何人要是有膽在這兩人的面前說出口,就要有見不到明日太陽的準備。
「剛剛幻羽回報,又有一個冤大頭想堅守自盜上鉤啦。」殷小小拿起計算機,興奮的算著可能的收益。「哇哇,一億!又有人要跑路了。」
「奸商!」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這種沒人性的合約只有你想得出來。」
嘴邊的笑斂去,殷小小原本已經很小的眼眯得更小。
「這個討人厭的聲音,這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她握起拳頭,往手掌里一擊!「啊啊,這不是咱們雲門的頭號保鏢雷浩來著嗎?真是久違了。怎麼,石油大王的千金肯放你回來了?恭喜恭魯。」
「很有趣是嗎?」雷浩提著黑色的袋子走進來,披肩的長發和唇下的胡碴增添他身上危險的氣息。「我想,等一下我們之間的‘談話’一定會更有趣的,哼哼。」
耙玩他,就要承擔起玩他的後果。
這個可惡的小陰險.就知道她沒安好心眼!明知道他最恨的就是那種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偏偏派這個任務給他。
活生生的地獄啊!
這一個月對他來講,簡直可以是生不如死。
「怎樣?」他放下袋子,把手指頭按得喀喀作響。「我們來好好談談,為什麼初說好我不接保護女人的任務,你居然還故意替我找來一個芭比女圭女圭?」
「雷浩,你太無禮了。」火影淡淡的提醒他。「不要忘記你在和誰講話。」
「這是我和小陰險之間的恩怨,你別插手。」雷浩可不吃什麼組織家法這一套。「雲門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現在我只是初雲保全的雇員,我有權保障自己的勞工福利,而我很想知道老板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嗯?,小陰險,你怎麼說?」
「這個嘛……」殷小小搓著手,堆起了滿臉的笑,活似個小老頭。「雷老大,你也知道,小的我一向是只認錢不認人,當初那石油大王來委托的時侯,我以為他保的是他自己,怎麼知道他的千金別有所圖……不管怎麼說,好歹讓你荷包賺得飽飽,你就不要太計較了嘛。」
「不要太計較?」雷浩俯子,臉幾乎要貼上她的。「你知道過去這一個月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要是再晚幾天回來,被逼瘋的人就是我了!」
「這個……」殷小小偷偷按住火影的手,要他別沖動。「那這樣好了,抽成加倍,老大你看如何?」
當紀沛文和紀真真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麼一幕。
「我們等一下再進來好了。」紀沛文和紀莫真對眼前的景象自有一番解讀。「在你們呃……親密完之後。」語畢,他抓著女兒的手就要走出去。
「喂!喂!」殷小小連忙推開雷潔,巧笑著沖上來擋住兩人的去路。「兩位莫走,想必你們就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及千金是吧?你們可別誤會,這人是我們公司旗下的保鏢,我們彼此之間有些勞資糾紛,不過不礙事的,客戶至上嘛,先談生意,先談生意。」
雷浩冷冷一哼,抓起地上的袋子就要走人。
「雷老大,等一等!」殷小小擋住他的去路。「這是一筆大生意啊,人家指名要最好的保鏢,那就是你呀!」
他轉頭,將紀氏父女從頭打量到腳。
紀真真敢發誓,她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的是嫌惡,他看著她的樣子,活似她是路邊發臭的垃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