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的頭還在暈,想拉住他的手又拉不住,「你快跟我走。」
「妳要帶我離開,不問問我的女伴同不同意?」
「小姐,不好意思,我一定得帶他走。」她望向床上的女郎。
「哪有人插隊的,說好今晚他是我的,我不管……」床上的女郎發出嬌嗲。
「小姐,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改天再叫他補償妳好不好?」趁這個好時機,她挺直身子想拉住他的手,沒有想到身子一晃,她的手是拉到了東西,卻是他腰上系著的浴巾。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上的浴巾又看看他,然後眨眨眼。
一會兒,一聲尖叫才後知後覺響起。
「閉嘴。」胡亞德沉著臉迅速的穿好衣服,不理會床上女伴,徑自將癱在地上的歐陽紫衣拉起往外走,「歐陽紫衣,這下可是換妳欠我了。」
胡亞德一路的沉默,在看到病床上的胡漢修後,轉為氣憤。
「這就是妳叫我來的目的?」他沉著聲音問道。
一路狂飆讓已經醉到受不了的歐陽紫衣渾身不舒服,在陪著他進到病房看胡漢修不久,她便先行出來蹲在牆角等他。
幸好剛才她喝了一罐解酒液,酒醉引起的頭痛才稍微好轉了些。
胡漢修已經睡著了,所以他們父子倆也沒有說上一句話。
「他是你的父親吧!他住院你總該要來看一下。」她看著他說。
「我說過,我不承認有這樣的父親。」
「但是他沒有別的親人了,你是他的兒子……」
「他有老婆,輪不到我管。」
「可是你畢竟是他生的啊!」
「那又怎樣!我媽過世時,他可沒有回來看過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那時他人在哪里?他在他親愛的妻子那里!而我媽到死前還巴望著他會回來看她一眼,這樣的人我需要喊他爸爸嗎?」
震痛她的不是他尖銳刻薄的話,而是他臉上受傷的神情,沒有想到平時意氣風發的他內心如此脆弱。
雖然不舒服,不過她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朝他走過去。
「老板。」
「別踫我。」他揮開她的手。
「哎喲!」她因為這一揮而差點撞到牆。
他嚇了一跳連忙走到她身邊。
「老板,你很奇怪耶,我只是你的員工,你都可以這樣關心我,他是你父親,你卻表現如此冷漠。」
「這兩件事不能相提並論。」
「為什麼不行。」
「妳沒有傷害過我,而他帶給我的傷害,一直到今天我都無法忘懷。」
「可是……」她想到病床上的胡漢修,雖然他不是個好爸爸,但他現在也不過是個可憐的老人家。「算了,又聯絡不到他的太太,今晚我留下來照顧他好了。」
哎呀!頭好痛,胃也好難受。
看來若要當看護,她得先去找醫生治好宿醉。
「妳不準留下來。」胡亞德猛地拉住她的手,一扯將她拉進了自己懷里。
「老板……」這太刺激了,剛才不小心看到他外泄的春光已經夠震撼了,現在又撲在他懷里,今天真是夠了。
「妳明天不用上班嗎?」他沒有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要啊。」別抱那麼緊嘛!
「妳現在的樣子,明天有辦法上班嗎?妳可別砸了我葫蘆婚紗館的招牌。」
「我工作很認真的……」
「妳明天敢去上班,我就直接開除妳。」
「老板……」哪有人這樣的啊!
「我說真的。」他的口氣十分堅決。
「可是沒有人照顧胡老師也不行啊。」
「這點妳別管。」他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交代了幾句,「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歐陽紫衣一愣,「這樣就走了?」
「我打電話派人過來,也請了全職看護,他一點事也不會有的。記得嗎,他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才會昏倒,這還是妳告訴我的。」
「那是醫生說的,不過醫生也說他還有營養不良的情形。」她喃喃的說。
「那些都不是問題,我既然出手了,那麼他自然就會得到良好的照顧。」
「喔,謝謝你。」
「不客氣。」
敝了,躺在床上那個是他父親又不是她老爸,她干麼跟他說謝謝?而他更寶,還跟她說不客氣,那是他應該做的事不是嗎?
來不及再問出口,她就被他強行帶離醫院。
雖然她的頭還是很痛,雖然他是她的老板,雖然他在開車,雖然他好心的要送她回家,不過她還是擔心他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在她見識過他玩樂的狠勁,無論如何她還是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她的老板是個成功的青年企業家,但同時也是個常上八卦雜志鬧緋聞的公子。
防範于未然,無論如何,她的眼皮絕對不能閉上,她一定要撐到回家為止。
「妳的眼楮干麼睜那麼大?怕我吃了妳啊!」胡亞德看她一副緊張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吃了我!怎麼吃啊?像剛才那個被他月兌光衣服丟在床上的美麗女郎那樣嗎?
那個畫面怎麼想怎麼可怕。
「你別看我這個樣子呆呆的,我告訴你喔!我會跆拳道,想佔我便宜的男人下場都很慘。」她說得很認真。
他的眉挑了挑。「喔,有多慘?」
歐陽紫衣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問,也因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發生,剛才的言論都是她情急之下瞎掰出來的,所以一時之間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她用力的眨眨眼,無奈腦袋還是空空如也。
「有多慘啊?」
「很慘……」
「听妳說,倒不如親身來試試。」
「試什麼?」她傻傻的問。
猛地,他將車子駛往路邊停靠,車子一停,他整個人便往她貼近。
「干什麼呀你!」
「想看佔妳便宜的下場是怎麼樣。」胡亞德壞壞的笑容朝著她逼近。
「啊……」還沒叫完,她的嘴就被他吻住了。
好暈!
不知道是酒醉未醒,還是他的吻功太厲害,她的頭好暈好暈,她的身子好熱好熱,她好想吐……
又暈又熱又想吐的感覺涌了上來,她連忙一把推開他,見他不死心又要欺身過來,她忍無可忍,握緊拳頭往前用力就揮了過去。
拳頭正中目標,擊中他高挺的鼻梁。
「啊!」他摀著血流如注的鼻子,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真的揮拳揍他。
快逃!另一邊的歐陽紫衣則是開了車門連忙逃下車。
「歐陽紫衣,妳給我回來!」他也開了車門追出去,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誰要听他的命令,大不了直接被他開除嘛!
胡亞德也跟著追上去,她雖不矮,但他也人高馬大,跑了幾步便追上她。
「歐陽紫衣。」
「老板,雖然你付給我的薪水很多,讓我可以存不少錢,但是這並不表示你可以對我毛手毛腳的。」她大聲嚷著。
「妳這一拳也夠本了吧!」他抹了抹手背。「剛才妳硬闖進我的房間破壞我的好事,我還沒有沒品到,就由妳來代替。」
「老板!」她大聲的說。
他比她更大聲。「怎樣?」
「我找你是為了你父親,不然你以為我愛去破壞你的好事啊。」
又是那個老頭子,胡亞德瞇緊眼。
她這麼護著那個老頭子卻對他大小聲,難道她覺得那個走下坡又不英俊又沒有錢的老頭子魅力比他大。
「他就真的那麼好?」他咬牙問。
「他?」
「那個跟我同姓的糟老頭。」
「你是說胡漢修老師……」無視他的怒視以對,她繼續說下去,「我跟你說過了,我進公司就是為了要找到他,我認為他所設計的婚紗是最特別的也是最好的,我想跟他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