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低垂、華燈初上時分,紀翔飛處理完一些瑣事後,終于得以出門。
他快步地來到安置著古嬋雲的客棧,心想要好好地和她慶祝這首場戰役的勝利。
可是當他推開房門,意外地發現房中空空如也,杳無佳人蹤跡。
這一驚嚇非同小可,紀翔飛轉身飛奔而出。到了櫃台,掌櫃卻一問三不知,他登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難道雲兒遭受什麼意外?還是又被人擄走了……一個個不祥的念頭,一一地閃過他的腦海里,令他心急欲狂。
他沖出客棧,發瘋似地在大街小巷中尋找著古嬋雲,他不知道找了多久,只覺得心頭恐懼一陣強過一陣,驅使著他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
就在他站在一條岔路,不知該往何方時,突然,隱約傳來的一聲輕喚,穿透過了他發昏的腦袋。
「翔飛。」
那再熟悉不過的清柔嗓音,令他猛地轉身四處張望,終于在人群中,他發現了那抹令他遍尋不著的窈窕身影,在又驚又喜之下,一聲大喊月兌口而出∣「雲兒!」
這一聲喊叫,引得路人側目連連,但紀翔飛卻不以為意,只見他飛也似的來到佳人身旁,一臉怒氣騰騰。
不明就里的古嬋雲才想開口詢問,但他卻一把抓起她的小手,二話不說便往前走。
紀翔飛走得又快又急,令古嬋雲腳步踉蹌,好幾次差點就跌倒了。
當她覷見路人對他們的舉止議論紛紛,覺得又羞又窘,下意識想掙開他的鉗制,但他絲毫沒有放松手勁,她只能無奈地任他拉著走。
他們就這樣一路來到客棧,回到廂房里。
「該死的!我不是叫你別亂跑嗎?你怎麼不听話!」一臉陰霾的紀翔飛沖著她怒吼。
「翔飛,你先別生氣,听我說……」
迸嬋雲才想辯解,卻被渾身怒焰的紀翔飛一把拉進懷中,低首堵住了她張口欲言的唇瓣。
「唔……」被嚇了一跳的她,嚶嚀一聲,旋即陷入紀翔飛唇舌所制造出來的狂風暴雨中。
紀翔飛毫不保留地將他的恐懼、他的怒氣,全宣泄在他懷中的人兒身上,他肆虐著她如花的唇瓣,翻攪著、吸吭著她滑女敕的丁香小舌,盡情地拉取她口中如蜜般的津液。
「雲兒,你怎能這樣嚇我?」他輕輕吐出一句,唇上的糾纏不斷。「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你不見時,有多麼的害怕?我以為我失去你了,就算身處最危難的時刻,我也沒有這麼恐懼過。」他緊緊地抱著她,如雨般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的唇瓣、她的臉頰上。
迸嬋雲這時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生氣,也感受到他未曾說出口的濃濃深情,心中一陣激蕩,她伸手緊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她主動而熱情地吻著深愛的人,口中喃喃地訴說著歉意。
直到這一刻,紀翔飛才明白自己早已深陷情網、無法自拔,同時也意識到懷中這個嬌弱的人兒擁有足以摧毀他的力量……天啊!他到底該心存感謝,還是滿懷怨恨?
罷剛他還彷如墜入地獄,但此時身懷佳人,他卻又彷若到了天堂。
靶覺到兩人越來越熾熱的狂野情火,紀翔飛攔腰抱起佳人,卻見佳人忍俊不住,咯咯她笑了出來。
他有些愕然,「你這個小壞蛋,還笑得出來……笑什麼?」
「沒什麼,剛才你拖著我走在大街上,讓我想起了我們初次相遇的情形,只不過這次你是拉著我滿街跑,而不是滿山跑。」古嬋雲攀住他的頸項,巧笑嫣然。
往事霎時浮現心頭,紀翔飛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不告而別,而是要將你緊緊鎖在我的身邊……」他將她輕放在床榻上,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一生一世。」
話一落,四片唇瓣火熱相接,激情再次引爆,小小廂房內,立時盈滿了歡愛呢喃激情過後,紀翔飛擁著佳人如絲緞般的秀發,將他奪回紀家掌控權一事說了一遍,接著忍不住埋怨道︰「雲兒,你真不該亂跑的,萬一你被巫奇那伙人給撞見了,那該怎麼辦?」
迸嬋雲一臉歉然,「對不起,但我听說巫奇那伙人早就被官府的人捉走了,才敢出門的。」
「巫奇被捉了?」
「是啊,這都要拜你所賜。听說,官府早就暗中注意怡紅閣,你上次引去的那群官差正好逮住機會,大肆搜查怡紅閣,結果在怡紅閣的地牢里,找出好幾名被他們逼良為娼的少女,巫奇和柳紅紅在證據確鑿下還想拒捕,兩方人馬便打了起來,最後巫奇他們敵不過大批的官差,一伙人全鋃鐺入獄了。」
「那真是太好了。」紀翔飛喜形于色的說。
「是啊,不過如果巫奇能將杜青蓮供出來,那才真是大快人心呢。」古嬋雲笑吟吟地做出結論。
「可是你出門也應該交代掌櫃一聲,害我以為你是不是又被人捉走了。」紀翔飛心有余悸地說。
轉出他話里的關心,古嬋雲心中一暖,忍不住笑說︰「你當我是三歲娃兒呀?我沒有那麼脆弱,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或是長得天香國色,哪來那麼多人要對我不利呀?」
「誰說的?我的雲兒可是紀家未來的少夫人,當然重要,而且你長得不知有多美呢!難道你沒看見街上那些男人對你投注的垂涎目光?」說到這里,酸溜妒意令他將佳人抱得緊緊的,就怕她被人搶走了。
「你胡說!」她笑說著,銀鈴般的笑聲,動人心扉。
紀翔飛舉起手發誓,「小生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兩人笑鬧成一團,直到紀翔飛問起她去了哪兒時,氣氛霎時變得沉默詭異。
「我……我去了紀府。」古嬋雲在他不解的逼視下囁嚅地坦承。
「什麼?你去了我家?」
「是啊,我到街上去透透氣時,听說紀府要招人,所以我……」她眼神閃爍地說。
「雲兒,你別跟我說,你上紀府是去應征婢女?」
迸嬋雲轉出他話中隱含的怒氣,瑟縮地說不出半句話。
「雲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紀翔飛催促著,火氣飛揚。
她無奈的點點頭,「我的確是到紀府應征婢女,也入選了。」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找個落腳處後,你就安心住下,而紀府的事就由我全權處理,你為何要擅作主張?」他忍不住大吼道。
「翔飛,事情經過這麼多年,真相早就被掩蓋了,但我想紀府里的下人們一定心知肚明,可是他們為了保住飯碗通常不敢張揚,若我能在紀府里暗中調查,事情就會容易得多了。」
紀翔飛思索著,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後,怒火稍熄。
「但你不覺得該先和我商量嗎?」
「機會稍縱即逝,我等不及你回來商量了,況且商量後,你會答應嗎?」古嬋雲反問道。
「我當然不會!好歹你也曾是個千金小姐,我怎能讓你為了我而進紀府為婢!」紀翔飛又提高了音量說道。
迸嬋雲明白他的心意,可她也不想讓步,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她突地靈光一閃,想起柳紅紅教她對付男人的一些招數。
她臉上綻放如花般的笑饜,「翔飛,別生氣嘛!說到底,雲兒只是不想離開你身邊,更何況我進了紀府,既可以當你的眼線,又可以當你的貼身婢女,豈不是一舉兩得嗎?」她柔軟的身軀緊緊貼在他身上,在他耳畔吹著氣、愛嬌地說出她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