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一聲叫喚︰「婉婉、婉婉!逸書……」
兩人馬上認出那是唐之毅的叫聲,在一陣驚喜後,聞訊而來的唐之毅已經帶著人來到了他們面前。頃刻之間,場面陷入混亂,而這個場景熟悉得讓已經全然放松的沈逸書暗自苦笑……這跟爬樹風波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只是沈逸書還是察覺了其中最大的不同處……自己的心不一樣了,因為它已遺落在一名叫作「唐婉婉」的女子身上……
***
疲于奔命的大夫「又」來到唐府看病後,他向眾人宣布——唐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沈逸書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並沒有傷及五髒六腑,只要安安靜靜地休息兩天就好了。
這個消息讓唐府上下「有良心」的人都松了一大口氣,不斷地感謝老天,一來為了唐婉婉只是受了驚嚇而毫發無傷,二來為了沈逸書英雄救美又安然無恙,眾人直說是上天有、祖宗保佑啊!
只不過這回輪到沈逸書所住的客房里人來往,關心慰問聲不斷,搞到後來,漸漸感到吃不消的沈逸書只好斷然宣布——謝絕訪客 狘br />
就連「位高權重」的唐婉婉來也一樣吃了閉門羹,而她為了不打擾沈逸書養傷,竟也乖乖地沒再來找他,只是不斷地派來補品,點心,讓他是銘感五內又百感交集 狘br />
此刻,他坐在房內,心思不寧,因為他一直想起了古嬋雲——他的未婚妻。
迸家和沈家是感情甚篤的世交,所以他們自小就在雙方家長的承諾下,定了婚約。
他們幾乎是從小就玩在一起,只不過古嬋雲的身體一向不怎麼好,所以她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柔弱弱,輕輕淡談的。
兩人長大後,見面的次數變少了,可是雙方家長也開始談論起成親的事宜;沒有想到一場火災,讓古家遭逢了極大的變故……古嬋雲被救了出來,可是她的父母卻在那一場火難中不幸喪生了,這讓痛失雙親的她許願要為父母守孝三年。事發後,沈家在悲痛之余,也憐惜她一個孤女舉目無親又無棲身之所,讓她以未過門妻子的身分住進了沈家。後來,守孝三年之期雖然到了,沈逸書卻早已離了家到處游歷,所以兩人的親事也就一直拖延至今。
還沒有遇見唐婉婉之前,沈逸人知道自己滿喜歡古嬋雲的,可如今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對她是憐多于愛 狘br />
不過,他並沒有被感情沖昏了頭,也一直提醒自己已有了婚約的這個事實,所以他不願意唐婉婉探病,刻意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害人害已。
唉!自己真的該走了,也不該再戀棧了!沈逸書嘆息地想著。
可是唐婉婉可愛的神情又冷不防的浮現心頭,讓他忍不住地喟嘆出聲……
第五章
「老爺呀!你要為我做主啊,否則我也不要活了呀!」
看著哭得呼天搶地的王寶秀,唐傳生只覺得心煩意亂。
罷剛自己還好端端地悠哉品茶,怎麼會平地一聲雷,王寶秀就這麼沖進來,沒頭沒腦地丟下一句話,隨哭得死去活來的?
「夫人,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這樣呢?」唐傳生滿臉無奈的勸著妻子。
王寶秀稍稍收斂了聲勢,抽抽噎噎地說︰「荷花,把東西拿上來!」
荷花聞言,拿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盒子,神色駭然地放在唐傳生身旁的茶兒上。
「老爺,你打開看看,說我提醒你,這里頭全裝滿了恐怖的蟲子……」王寶秀說著,又是哭個不停。
唐傳生乍听之下神色一變,惶惶不安地慢慢掀起了盒蓋,他才開放了一個小縫,突地飛出了一雙蟑螂,嚇得唐傳生手下一松,盒蓋也隨即關上了。
這下了,唐傳生也沒了勇氣再開起盒子,只是神色驚惶地看著那雙到處飛的蟑螂……
王寶秀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更加哭聲的地說︰「老爺,那里頭有更可怕的,像蜥蜴、癩蝦蟆……真是太恐怖了!」
唐傳生聞言,不禁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景象弄得他一頭霧水。
王寶秀哽咽地回道︰「老爺,今早我到花園里散步後一回到了房間,就看到這只盒子,而我一時好奇,便打開了盒蓋,誰知我才看了一眼,馬上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吶!」
王寶秀說到這時,一邊又放聲大哭,一邊覷著荷花,示意她說話。
荷花眼尖地看到了,她連忙附和︰「是啊,老爺,好驚險啊!罷好那時我端了早膳來,也見著了那一幕,夫人嚇得都昏倒在地上了呢!」她故意夸大其辭的說。
唐傳生心中驚訝更甚,但是他看著眼前的王寶秀還好端端的在眼前哭著,也就不怎麼在乎荷花所言,只是質問荷花︰「荷花,你是怎麼做奴婢的?竟然會讓這樣的東西出現在夫人的房里?」
荷花馬上跪倒在地回稟道︰「老爺,都是奴婢疏忽,請老爺、夫人責罰!」
她邊說,邊看著王寶秀。
王寶秀自然了解她的意思,只見她哭著說︰「老爺,這哪關荷花的事?你應該趕緊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會這樣來加害我才對呀!」
唐傳生點了點頭,又問荷花︰「荷花,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進了夫人的房間?」
荷花看了一眼王寶秀,王寶秀便搶白道︰「荷花說,她曾看到婉婉進了我的房間。」
唐傳生見王寶秀說得斬釘截鐵,不覺心涼了一半,「婉婉?不會吧?荷花,你沒看走眼吧?」他一面問,一面想起女兒的調皮性格確實有這個可能性,只是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老爺,奴婢確確實實看到了小姐進了夫人的房里,而且小翠也看到了!」在她的巧妙安排之下!荷花暗笑地想。
她話一說完,王寶秀又搶著說︰「老爺,這人證已在眼彰,別說我冤枉了婉婉,還有,這盒子我查過了,正是婉婉的,不信,你可以叫春娥,喜兒來問一問。」
雖然王寶秀說得有模有樣,但為了慎重其事,唐傳生還是將兩人叫進了大廳。
「春娥、喜兒,這盒子是小姐的?」唐傳生神色嚴厲地問道。
春娥,喜兒打從一進了大廳見著王寶秀和荷花之後,又見到一臉寒霜的唐傳生,便知道事情有異。此時,唐傳生一問起,兩人對著了一眼,又望向了那茶幾上的盒子,雖然滿心疑惑,但她們還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春娥點了頭之後。硬壯起了膽子說道︰「可是——」誰知她才出口,王寶秀便又尋死尋活地大喊大叫,霎時讓春娥驚得住了口。
唐傳生的臉色更差了,他又問了喜兒︰「喜兒,小姐今天都上哪兒了?」
喜兒早就被眼前的陣仗嚇得臉色發白,見唐傳生問起,便舌頭打結回道︰「回……回老爺,一早我服侍小姐……用……用過早膳……便收拾了碗盤回……回廚房,之後我再去時……小姐就不見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小姐後來上了哪兒。」她照實說著,卻不斷地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我說得沒錯吧?我沒冤柱她吧?老爺,你要主持公道啊!」王寶秀見事情順利,也就演得更加的生動了,而一旁的荷花眼見計謀成功了一半,更加暗笑不已。
唐傳生一見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他再怎麼想袒護女兒,也是無能為力,更何況這次女兒做得實在太過分了。這一想,不禁令他火冒三丈,「春娥、喜兒,你們趕緊請小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