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可以?」她轉念一想,下定決心,「我去陪那家伙,你把錢給我!哼,肥水絕不能隨便流進外人田!」
「樂怡!」知道她愛財,但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
「放心啦,我會跟他約法三章,不會吃虧的!」柏樂怡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正確。兩百萬,她可以多贊助老二在美國的事業、替老三買多少套亞曼尼呀!還有老媽的養老金,也該早早準備才好。「就這樣決定啦!」拍拍手,她為自己的明智而興奮。
江芷茵還想拉住她三思而後行,她已然沖到了凱森面前,談起了條件。
「要我陪你也可以,不過你得老老實實的。第一,不許乘機吃我豆腐;第二,不許讓我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第三,不許佔用我休息時間;第四……嗯,暫時還沒想到,總之,未竟事宜,待雙方協商後再做決定。」
「同意。」他饒富興趣地看著她,「那麼,什麼時候簽約呢?」
「隨時奉陪!」她不甘示弱地回答。
但是,柏樂怡發現自己上當啦!兩天後,這個斬釘截鐵的決定徹底動搖。原因無他,只為這狡猾的家伙使盡一切手段折磨她,似乎非要把她整至不成人形不甘休。
每天早晨,天邊劇剛露出一點點微白,真懷疑鄉下的公雞是否已開始嗚叫的時候,那家伙就一通如雷的電話打進她臥室,強行中斷她的美夢,命令她提一袋早餐到他那瘦亂的狗窩,順便清掃他的房間。這早餐還必須是她親手所做還得保持一定溫度,花樣天天得換,若是煎雞蛋,要恰好七分熱。
接著,待她奮力清掃完那狗窩的垃圾、弄得蓬頭垢面之後,狗窩的主人便拍拍喂飽的肚子,一句「我們去晨運」吧,不容分說拉過她,沿著山道起碼跑個兩圈以上。
唉!真希望這家伙生個病,偏偏他健康得離奇,連感冒也不染一個。可憐的她,只好氣喘吁吁地跟著他,在山間跑個沒完,直至雙腿酸疼到無力。
到了中午,這家伙舒舒服服休息,躺在軟得似雲朵的大床上,命令她搬張硬邦邦的小椅坐到旁邊,讀一本幼稚可笑的探險故事——給、他、听。並且要求她滿懷感情、聲音優美地讀,像電視劇里的配音演員那樣。有時稍微想偷一點懶,跳過幾段,那家伙就大聲抗議——
「不是的,男主角要先翻過一座山才到達草原,翻山時還要遇到一只豹子,樂樂你念漏了。」
最可怕的是晚上。這家伙精力充沛,總愛鑽到各式各樣瘋狂的舞廳,跳形形色色的舞,他的舞伴自然是可憐的柏樂怕。別說動作笨拙的她從小就搞不清拍子、跟不上節奏,就算她是舞林高手,此刻累了一天仍要蹦蹦跳跳,也鐵定會無力到趴下。而趴下後,他便逮住了輕薄她的機會,比如將她抱上車子的時候,兩手可以緊緊摟著她的腰,笑得色色的臉可以乘機貼住她的臉,薄唇便「不經意」地在她柔軟的唇邊一掃。
于是,,經過一個星期的試用,柏樂怡發自己變成了菲佣、廚師、講故事的阿姨、晨跑計速器或者伴舞女郎……神形百變,就是變得不像她自己。
于是,她大聲抗議——
「姓凱的,你為什麼要我做早餐?」
「你做的早餐好吃嘛!」他笑笑的回答。
「為什麼要我來打掃?你的菲佣呢?」
「有你的服務就夠了,能省則省,我一向節約。」
「為什麼要我跟著跑步。」。
「因為你跑得慢,頓時增強了我體力鍛鏈的信心。」
「讀童話故事呢?」
「你的聲音很能催眠。」
「跳舞呢?」
「沒有了你笨拙的舞姿,怎能襯托我的優美?」
她憤憤的一咬牙,「可惡,我不干了!」
「那好呀,我也不干了,你另外找人陪你的朋友。」
直到今天,柏樂怡才認識到賺這兩百萬是多麼的艱辛,既然收了芷茵的錢,她就得堅持到底。唉,誰叫她愛財呢?
晴空萬里,早春的鳥兒叫得正歡心,又是全新的一天。但金色的陽光照亮不了柏樂怡陰沉沉的心,她提著一袋早餐,推開凱森家的大門,不知今日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第四章
「起床——」
棉被一掀,清晨的寒氣鑽進溫暖的堡壘,惹得凱森大打噴嚏,不醒也被冷醒了。他瞥一眼肇事者,正想怒吼,卻發現那個由于報復成功而得意揚揚的人,早已竄到露台上,拿起灑水壺澆起花來。
這些日子,他的狗窩經過柏樂怡精心改造,已大變模樣。餐廳里鋪上了英國風情的格子花紋桌布,客廳的天花板上多了一盞光線柔和的水晶吊燈,陽台上種滿了春意盎然的花花草草,有了一種「家」的感覺。而那女人此刻正哼著一苜變調的歌曲,踮著腳,澆著花,微風吹動著她隨意一扎的長發和寬大的罩衫,使凱森頓時懷疑自己是否已經結婚多年,成為了一個滿懷幸福又生性懶惰的丈夫,正帶著寵溺觀賞自己忙碌的妻子。
這種感覺……真不錯。習慣了她的跑進跑出,習慣了她的惡言惡語,習慣了她臉紅尷尬的模樣,他幾乎在考慮是否應該再想出另一損招,待合約期滿後,逼她續簽。
「姓凱的,你倒逍遙!」柏樂怡發現了他壞壞的笑容,白他一眼。
「我付了代價,享受服務,很應該。」凱森伸個懶腰,靠在床頭。
「喂,順便問一句,茵茵那邊的進展如何了?」她知道昨天他跟茵茵踫面。上帝保佑,總算讓她苟延殘喘了一日。
「虧你自稱跟她是好朋友,居然跑來問我?」
「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在這里做牛做馬,連打肫的時間都沒有,我和茵茵她們會這樣疏遠?」整整一個星期,她們「風塵三俠」沒能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打牌,害她損失了不少贏錢的機會。
「也對,」他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並且匯報已進行中工作,「放心好了,她老公昨天臉色已經發青了,估計不久的將來就能吐血身亡。喂,你們費盡心機這樣整治那個可憐的男人,是想貪他遺產?唉,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看來以後我討老婆得當心……」
「有人願意嫁給一個牛郎嗎?」恥笑之聲驟然響起,「她不怕染上愛滋病?」
「或許這位偉大的女性近在眼前。」
「誰?」她眼珠沿著屋于轉上一圈,「冰箱里的老母雞?」
「哈哈哈!」凱森四顧大笑,對于諷刺充耳不聞,很有些自我麻醉的樂觀精神。「對了,我在茵茵家還遇到了你的另一個好朋友楚楚喔,就是有偷竊癖的那蚌!」他繼而轉換話題。
「茵茵!楚楚!」柏樂怡失聲尖叫,「拜托,誰允許你叫得這樣親熱!」
「她們自己呀,」他滿臉無辜,「本來我是叫雷太太和方小姐的,她們自己說,不要見外了,阿凱,叫我們茵茵和楚楚吧。我很听話,馬上這樣叫了。」
「楚楚跑到雷家去干什麼?」她決定暫時不計較,因為一個疑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咦?你又不知道?」諷笑的眼逼近,眨了一眨,「因為她很苦惱,這回,她沒偷別的卻偷了一個男人的心。」
「什麼?楚楚在戀愛?」不得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她得早早擺月兌這家伙的糾纏,回歸朋友們團聚的大家庭。
「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哇!爆炸性新聞耶!」
「是誰?」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