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正在指揮救火的奇瑞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幕,烈勛真的這麼想死?他正想沖過去救人時——
「不要哇!救命啊——」只見雙腳著火的西門進奮力地沖出來,痛苦地哀號求救。
烈勛很快地飛身而出,噙著笑意地拎住仍在狂叫的酉門進,又雙雙投入火海之中,烈勛相信,這是他最好的生命終點站——
張大著嘴瞪視著眼前這驚人的一幕,奇瑞真的很想殺人,不過前提是,他必須救回那個他想殺的人才行!
奇瑞提起一整桶水往身上倒,便義無反顧地飛身沖進早已烈焰沖天的屋子里……
當冬練醒來時察覺不對勁,趕到門外瞧見的就是這一幕!她驚愕地癱軟在地。
不——她一定是看錯了,她張大著嘴卻叫不出聲音來。
眾人救火的動作全停了,看著那棟隨時會倒塌的屋舍,感覺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全場只听得見烈火不停燃燒的聲音。
忽然,一團火球從屋里沖出來,在地上不停地滾動,冬練立刻顧不得自己身子孱弱便跑了過去,拿起水桶就倒,其他人見狀,也連忙跟著做,很快的火就熄了,地上躺著兩個奄奄一息、全身都是灼傷的男人。
是奇瑞和烈勛!
眾人見了,高興地歡呼出聲。
冬練跌坐在他們身旁,早已淚流滿面,卻怎麼也哭不出聲來。
「一定要救活他……別讓我白白被燒了……好痛……」奇瑞對著她說完話,就昏厥過去。
「瑞——」冬練終于大叫出聲。
第十章
所幸狂花烈林擅長使毒!
毒與藥是一體兩面,所以,狂花烈林里多得是醫術高超的大夫。奇瑞和烈勛雖然身受多處的傷,經過他們的救治,倒也沒有生命危險,尤其是奇瑞復元的很快,沒兩天就又生龍活虎的。
倒是烈勛仍是要死不活的沒半點活力,著得冬練憂心忡忡,把奇瑞扔在一旁,全心全意地看護他,讓奇瑞很不爽。
為了救烈勛,差點毀了他那張迷倒眾生的俊逸臉龐,這家伙居然還敢給他擺出一副死人樣,真是欠揍!
因為怕他尋短,奇瑞在清醒時,特別交代冬練絕不可以讓烈勛一個人獨處,于是乎,冬練于脆讓他們兩人同睡一房,好方便她照顧,一直到今天,已經半個月過去了,他都能下床走動了,烈勛這老小子居然還躺在床上沒半點動靜!
趁著冬練去廚房拿補品,奇瑞瞪著躺在床上不發一言的烈勛開罵了。
「你這個白痴!在你的心里難道就只有愛情嗎?」烈勛像是沒知覺般,睜大眼楮,卻連眨都沒眨一下。
「除了愛情,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是你重視的嗎?」奇瑞真想狠狠地端他一腳,但又怕冬練和他翻臉,只好心不甘、情不顧的作罷。
「你愛練吧?不然不會為了她和西門進翻臉,由此可見,在你心中仍有其他感情存在,不是嗎?」
奇瑞拐著腳在房里踱來踱去,不停的叨念著。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死了,練怎麼辦?如果她知道你因為保護她而選擇一死以保有你的愛情,她情何以堪?你認為她往後的白子會快樂嗎?背負著你這份沉重的情感,她又該用什麼心情活下去?」
烈勛靜靜地轉頭看向他,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又把我放在哪里?我可不打算認牌位當兄弟,早知如此,我也不用和你拜把了。」奇瑞仍在房里繞著,沒瞧見烈勛正盯著他看。「那天我說的事全都是真的,你不是一個人,冬練她是真心的關懷你,我也是,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就像我那幾個哥哥一樣,你這樣輕忽你的生命真的讓我好生氣,你就不怕我傷心、難過嗎?」
奇瑞叨叨念念了很久才轉身看向烈勛,發現他正看著自己,不禁松了口氣,總算有點反應了,趕緊再替他洗腦。
「西門進再怎麼說都只是個替身,我們真的比不上那個敗類、人渣嗎?」奇瑞瞪著他繼續破口大罵,他要是再沒有反應,他就繼續罵,看是他的耳朵厲害,還是他的嘴巴厲害。
「喂!我問你,你那個愛人是死了?還是成親了?還是愛上別人了?」奇瑞忽然走近他,俯身問道。
看著奇瑞近在眼前的俊臉,烈勛忽然笑了。真是個可愛的男孩!難怪練兒會愛上他。
「咦?你笑了?」奇瑞顧不得他的特殊癖好,雙手捧住他的臉驚喜地叫著。
他忽然開了金口,「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眼中有明顯的落寞。
「誰?哦!你的愛人!」奇瑞彈指道,開開心心地坐在他的身旁。
「他或許死了,或許有了其他的戀人,也或許因為迫于禮教娶了妻,自從十六年前分手後,我就不曾有過他的消息……」’烈勛淡淡地說。
「是嗎?」奇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兩人就這樣沉默下來。
「要不要喝口茶?」奇瑞憋不住,先打破靜謐。
「也好。」
奇瑞拐著腳走到桌邊倒了杯水,轉身時卻見烈勛又笑了,雙眼是那麼清澈明亮,一時之間,他竟然看呆了!
「瑞,你說得對,我是太輕忽自己的生命了,只看見我曾經失去的,卻不珍惜我現在擁有的,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一定會辜負練兒對我的付出,還有你,還有所有狂花烈林里絕大部分忠心耿耿的徒眾。」烈勛忽然看開了,是呀!人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性,他不該自暴自棄。
「瑞,謝謝你,我差點就錯過了最珍貴的寶貝。」豁然開朗後的烈勛,笑容更是俊美動人。
「太好了!」奇瑞露出感動又滿意的笑容,不禁松一口氣,終于把他給勸回來了。
「練兒,你可以進來了,拿著兩碗藥盅很重吧?」烈勛笑著望向站在門口哭得唏哩嘩啦的冬練,想不發現她真的很難。
她哭著奔進房,將藥盅塞給奇瑞後,人就直奔進烈勛的懷里放聲痛哭。
烈勛抱著她笑了,這孩子的感情他怎麼會不知道?任由她哭得驚天動地,他只是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安慰著。
盯著手上的藥盅和烈勛懷里的人兒,奇瑞心中很不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憑什麼他浪費了那麼多的口水,就只得到兩只藥盅,而那個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家伙卻抱著他的娘子笑嘻嘻的?天理何在啊?
「冬練,你給我過來!」放下藥盅,奇瑞生氣地吼道。
好像沒听見他的叫囂似的,冬練滿臉欣喜地抬頭望著烈勛,只有確定主人真的想通了,她才能安心出嫁。
「冬練,你給我搞清楚,我才是你的相公,別抱錯人了,過來!」氣得臉全都黑了的奇瑞仍在一旁大聲嚷嚷著。
可當事人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看得奇瑞真的火了。他沖過去拎起仍巴在烈勛身上的冬練,火大的開罵。
「笨女人!你到底要抱到什麼時候?」’
「哈哈哈……」奇瑞的醋勁讓烈勛開懷大笑。
沒想到冬練一對上他的眼,突然轉移目標,用力地抱住他,然後就是一陣熱烈的啄吻,讓處在盛怒之中的奇瑞愣在當場。
「瑞,謝謝你!謝謝你!」冬練摟著他的脖子,又感動又激動地笑說。
看見她燦爛的笑容,原本所有的不悅在霎時間全消失無蹤,奇瑞笑著回抱緊她。「丫頭,要感謝我,剛剛那樣是不夠的喔!」
「嘎?」冬練忽然覺得在主人面前抱成這樣不太好,小瞼不禁紅了。
「等會兒要補回來,知道嗎?」見她羞紅了臉,奇瑞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下子害她連脖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