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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小五從杭州回來,听說章柳閣成為施家家產,著實高興了一番;又听說家中多了本家訓,臉色微微開始發白;再得知老爹成了章柳閣的後台地主,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三哥為什麼這麼厲害?模著後腦撞出的腫包,施小五滿心疑問。
他家三哥很記仇哩!居然讓爹坐鎮章柳閣,一來來讓爹老臉丟盡;二來斷了他尋花問柳的機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啊——」淒厲的慘叫響徹施宅。
「哼,他敢問為什麼?」龍院賞梅的男子勾起戲謔的笑。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懷中女子吻上他的唇,棗兒臉上洋溢著幸福。
「很簡單,」勾起棗兒臉,男子低語,「多讀幾本書!」
尾聲
四年後——
「爹!」脆生生的一聲叫喚,小手抱著男人的腿。
將小身子抱在膝上坐好,男人低頭溫和地笑,「玩累了?」
「不累!」小在男人腿上扭了扭,格格輕笑從嘴中流出,「爹,我是從哪兒來的?娘說我是她磨墨時,從墨里面磨出來的。」
好笑地看了眼桌邊僵硬的人,男人搖頭,「你不是從墨里出來的。你是爹讀書時,從書里面跳出來的。」
「咦——好像和娘說的不一樣?」
「書中自有顏如玉,珸兒的臉白女敕可愛,顏色如新玉漂亮,當然是來自書中。」
「呵呵呵——」捂嘴吃吃地笑了幾聲,小身子躥下男人的腿,跑到運腕灑墨的年輕婦人身邊,「娘,爹說珸兒是從書里鑽出來的。」
「不是!」年輕美婦放下筆抱起女兒,睨了眼翻書的夫君,「你若是從書里鑽出來,豈不成了小書蟲?」
「那……」女娃不明白爹娘說的為什麼不一樣,眼中帶著困惑,「那珸兒是從哪兒鑽出來的?」
「你是娘生下來的。」年輕美婦嘟著嘴,臉上泛出紅霞。
「可你昨天說,說珸兒是磨墨磨出來的呀?」
「我……」
「哈哈!」做爹的開懷一笑,丟開書抱起女兒,順勢吻住妻子,偷香得逞後抱著女兒躲閃捶打,心知妻子只是害臊。
「呵呵!」只當爹娘逗著她玩,小娃邊拍手邊叫著,「跑快點,娘追來了!」嘻笑聲中,听小女娃冷不防地說了句,「爺爺又讓小五叔叔背家訓了,爹!」
「哦,你小五叔叔背得可順暢?」
「嗯,很順暢,珸兒躲在外面听了好多遍,也會背啦。小五叔叔的娘子也和珸兒在一起,她看到小五叔叔被爺爺罰背家訓,笑得好開心好開心。」
听女兒說會背家訓,男人挑眉,「你會背呀?來。背兩句給爹听听?」他至今為止還沒完整地翻過家訓呢。
「不要!爹讓珸兒背家訓,是不是要處罰我?」
「不是,爹最疼你和你娘,爹只是想看看珸兒的記性好不好。」蹭著嬰兒般女敕稚的臉,男人臉上全是疼愛。
「那好,珸兒背給爹和娘听。」一手搭著爹,一手搭著娘,小女娃大聲背道,「《施氏家訓》,緣起,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稱‘翻江擁浪騰波蚊紋龍’的俊俏翩翩美公子,他娶妻二人,生有五子,為警五子處世之勤,特立家訓一本,傳于後人……」
清脆的童音伴著爽朗的大笑飄散開,只听見男人問,「珸兒,是喜歡寫字還是喜歡讀書?」
「寫字要磨墨,不好!珸兒喜歡讀書多一點。」
「好,珸兒,听爹一句,萬般皆下品!多讀點書。」
「爹,讀書有什麼用?」純真的年紀問出簡單而現實的問題。
什麼用?男人擁妻抱女,恰然自得。
讀書何用?好听點——怡情養性、解惑修身、封侯拜相、治國安邦!聰明點——玩權術、耍心機、使詭計、求名追利、勾心斗角,何樂而不為?!
萬般因緣盡書出,富貴達人,貧賤乞兒,莫道世亂無常。只需讀書便可!
香書在手,天下我有!筆雲︰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