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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天蠍 第9頁

作者︰針葉

唉,由停車場的建造便可一窺那位喜愛多金病患院長的用心——在興建醫院之初,那位老人家早有先見之明,空出大片場地為多金的病主提供車位。試想,不是多金之人,又怎會尋得到如此偏僻的醫院;不是有車之族,又如何將病患安穩運送至此,光是轉車就移煩了。

可以叫出租車嘛!有人會這麼認為,至少,錢影當初就這麼想過。

很可惜,在停車場外,明牌告示︰出租車不得入內。

究其緣由,只得歸于一點︰童誠醫院院長的喜好異于常人。否則,也不可能立院三十多年而不倒閉。

院長是偉大的、是睿智的、是日理萬機的!不然,她入職童誠三年,連院長什麼樣也沒見過。呃……院內各科各所當然有掛那位英明神武的老院長的肖像,是位很標準的白胡子老頭。頭發白胡子白,天知道什麼年代拍的照片,還好裱了起來,用玻璃框平平整整地壓著,不然早就發黃發皺發霉了。

這院內各科各室必貼的白胡老頭像,即為錢影的衣食父母也。

童誠醫院設施一流,緊隨世界醫療第一線;同時,提供給員工的薪酬也屬一流。當然,醫院對所有員工的要求同樣一流——有才請,無才也請。有才的請入,無才的請出。

錢影只能算是童誠醫院最基層的醫護員工,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才能是絕對接觸不到奇怪病患的,最多也不過接觸病患的部分而已。

呃,別理解錯誤,她從事的可不是解剖工作,也不是某某整理科人員。她,只不過是這家醫院內,化驗所中,微生物化驗科,一名小小的化驗員。

全稱——細菌化驗師!

換好消毒過的純白大褂,錢影戴上消毒帽、別上工作牌,開始一天的工作。

不可否認,她喜愛這份工作,即使天天面對的是奇形怪狀的微小生物,她依然喜愛,因喜愛而沉迷,溺于微生物世界中不可自拔。

如果當初找尋這份工作只是為了生存,而今則是完全地融入。之于她,這究竟是一份工作還是一種愛好,已經分不清了。

學醫,多多少少受了做護士的母親的影響;沉迷細菌,卻是自動自發地喜愛。細菌的世界比之人類毫不遜色,甚至,能學到更多。

人們形容東西很髒時,總是冠以「布滿病菌」之稱。真可笑,細菌才是世界上最單純也最具生命力的生物,而且,一點也不髒!真正髒的,是宿主。被細菌感染,怪得了別人嗎?一旦被某種細菌入侵身體,菌類與宿主細胞的戰爭,就如同激烈的戰場,成王敗寇!

因為自身的疏忽引來某一菌類,體內細胞和抗體最初是以侵略者的態度對待菌的,要麼殺死它、要麼虜獲它;成功了,人體無異樣。然而,體內細胞或許沒想到菌類的抵抗力是如此之強,不僅自身全軍覆沒,甚至還被菌類佔去城池。由此引來的身體不適,竟全歸咎于菌,真是義正詞嚴呢!

當然,這不是為菌們辯解,只是單純地描述人體感染的過程。

百萬電子顯微鏡下的各類菌體,在培養液中沉沉浮啊,猶如大海中成群的魚兒,悠閑而慵懶,也很可愛。通常,在不受感染或侵略的情況下,只要給足陽光養分,菌類也能成為無害生物。

生存,不過如此!

不愛招惹人,因為怕麻煩;也不愛被人招惹,因為有麻煩。活得低調些,反而自得其樂,任我逍遙,沒事偷著樂——錢影的生活準則,自十八歲後慢慢成形。

喜歡細菌,喜愛自己的生存方式。因為喜愛,所以工作也快樂!

輕翹的唇角緩緩覆上白色口罩,錢影挺挺胸,步入化驗室。

這些天,傳染科送來大批需化驗的切片,似乎住進一位麻煩的病人。她今天急需解決的,是某類鮮少見過的厭氧性噬菌體……

「影子大美女,我們又撞到啦!」左頰突然爬出兩條手指,沒錯,用「條」字比較形象。那兩條手指在錢影臉上左夾右戳,完全無視臉主皺眉的不耐。

「撞你個頭,把你的爪子拿開!」拍掉蹂躪左頰的手指,錢影不用轉頭也知道來人的身份,「你很閑啊,小琳子?」

「很閑就好啦!」輕手放下餐盤,馮琳嘆氣。她是錢影的同校兼同事,在學校時兩人並不相識,會與錢影成為朋友,是在三年前的新人入職會上。起初不過點頭之交,遇得多了,兩人慢慢閑談,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那些貼有V型字母的化驗切片,是不是你那一科送來的?」叉進一口小黃瓜,錢影歪頭問準備坐下的馮琳。她屬化驗所,馮琳屬傳染科,兩人工作地點相對而立,見面最多的就屬醫院這家員工餐飲廳。

「V字母就一定是我們科的切片啊?」挑眉一瞪,馮琳神色不滿。

「猜的。你上次不是說來了一個奇怪的病號嗎?」咽下黃瓜,錢影繼續進攻冬菇雞。

「唉,吃飯不談病號。」擺擺手,馮琳皺皺鼻翼,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什麼了?」

「什麼什麼?」不懂她為何一副興師問罪之態,錢影睨她一眼。能和馮琳成為朋友,或許是因為她給人一種干淨舒服的感覺吧。縴細的身形配上一頭波浪長發,五官細致,不算明艷,卻有味道。只可惜她錢影不是男人,否則一定追她。

「這個。」伸開五指在她眼前晃成扇形,柔軟的五指緩緩曲成蘭花狀,馮琳笑得不懷好意,「你剛才說我的……嗯嗯,這個是什麼?」

「哦——」配合她的嬌態,錢影索性放下餐叉,輕捏她曲成的蘭花指,笑,「您老人家的……趾,保養得真好呢!」

「臭錢影,咬你呀!」凶神惡煞地收回手,馮琳叫,「趾是形容腳的耶,你別倒我胃口好不好,我還沒開始吃呢!」

「嘖嘖,小琳子你真難侍候,說爪子你不高興,說你的‘趾’保養得好也不高興。我好冤枉!」瞄瞄鬼叫的朋友,錢影輕哼數聲,不理她。

「什麼地方才用‘趾’?影美女,你說啊,腳趾耶!沒听過人的手指用‘趾’來形容的。」塞進一口飯,馮琳氣呼呼地瞪她。不過多捏了兩下臉,戳人的勁道大了些,竟然將她的手形容成……趾?真難听!

「好,換一下︰小琳子的縴縴玉手白里透紅、晶瑩光滑、油光亮亮的,真是香酥誘人……」

「停停停!你當我的手是白切鳳爪啊?!」白里透紅可以接受,晶瑩光滑也是當然,可……她的手什麼時候油光亮亮了?

「不,是鹽?鳳爪。」正經道,錢影聲明自己對食物的偏好,「我不太喜歡吃白切雞。」

「噫——呀,不和你?嗦了。」撇撇嘴,馮琳專心對付她的午餐。

「那些切片真的不是你們科室送來化驗的?」見好友正經八百地開始吃午餐,錢影隨口問。

「不知道,應該不是。我是呼吸道傳染科室的,其他剖業鈉婀植『盼以躉嶂??不過,我可以確定……」突地一頓,馮琳賣個關子。

「確定什麼?」被她頓住的語氣吸引,錢影抬起埋于餐盤的頭。

「呼吸道傳染科近段時間會送幾十個切片過去。」關子賣夠,馮琳故作神秘地道,「是很可怕的傳染源哦!」

「風馬牛不相及。」被她一驚一嚇的,錢影橫視一記白眼,不多理會。

數十秒後,「你有沒有幫男人買過衣服?」提問的是錢影。

「買過。」答的是馮琳,「專賣店的衣服很方便,大小都有。隨便拿一件順眼的就可以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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