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情形,還能像他這樣冷靜沉穩的,沒有幾個吧!
她動容地看著他的背影,盡避不認為他能保護得了她,卻還是令她產生了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
「要做什麼沖著我來就好!」他臉色陰鷙,不悅的道。
「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你也是!」其中一名叼著香菸的男人,跩跩地用鋁棒頂了頂靳天珩的胸口,再朝曾楚寶吼。
她忿忿不平地將靳天珩往身後一拉,自己向前跨了一步。
「為什麼要交出來?你們有手有腳,要錢不會自己賺?搶劫別人口氣還這麼理直氣壯,要不要臉!」不馴地揚起俏臉,她厲聲斥罵他們,即使敵方人數是他們的兩倍,她的氣勢也一點都不輸人。
算一算,靳天珩好歹可以替她分擔一個,剩下三個由她來對付,雖然可能會吃力點,但應該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呵,你是沒腦子還是太大膽?這種時候還敢罵我們?真是不知死活!」見嬌滴滴的女流之輩膽敢出面違抗,混混們個個嗤笑不已。
「呸,這女人不但膽量大,還長得很漂亮啊!」叼菸男子吐去嘴中的香菸,婬笑地探出手,想要輕薄曾楚寶。
啪!
清脆巴掌聲突地響起,曾楚寶在他觸踫到她前,結結實實地賞了他一巴掌。
這樣的情形,讓在場所有人皆愣了一愣。
靳天珩不禁要對她的膽識和嗆辣感到激賞。
「#$%&……」挨巴掌的男人氣急敗壞地罵著髒話,滿臉猙獰,揚手就要回打曾楚寶。
「不準動她!」這一回,靳天珩反應倒快過曾楚寶,半空攔截對方的手。
「還等什麼?先教訓他們一頓再說啦!」其中有人叫嚷。
聞言,靳天珩眼色一厲,將被他箝制的手腕力一轉,使對方翻倒在地,不住的哀號。
緊接著,他攻向想襲擊曾楚寶的人,曾楚寶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對方吃了靳天珩一記又狠又猛的右勾拳,還被他的凌厲側踢給踢飛向樹干,再跌了個狗吃屎。
這麼猛!?這情景令她當場傻住,震驚得連眼楮都忘了眨。
文質彬彬的靳天珩,竟然瞬間變身為武功一流的人?
噢!杰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接下來,靳天珩勇猛地以一對四,卻應付得游刀有余。而曾楚寶根本是英「雌」無用武之地,閑在一邊看他表演。
什麼俐落過肩摔、跳躍回旋踢、奪命剪刀腳……他是招招漂亮、快如旋風,打得混混們東倒西歪、哭爹喊娘。
用不了多久時間,四名混混全都趴在地上,傷痕累累,不斷喘氣、申吟,比戰敗的狗還要狼狽。
「自己打電話報警投案。」踢來一支混混打架時掉落的手機,靳天珩如王者般,居高臨下地對著其中一人命令。
「不……不要吧!我們知道錯了!」有人哀求。
「是誰說了算?」靳天珩厲眸一瞪,聲音陡降了幾度。「立刻打。」他又說。
混混苦著臉,拿起手機撥打,帶著哭腔叫警察來逮他們。
冷冷睨著這些人,靳天珩半點不心軟。天知道,倘若今天他和曾楚寶沒有反抗能力,會遭受怎樣的對待;而他們,若不是被制伏了,哪里可能認錯?
這樣的劣徒,絲毫不值得寬待!
架打完了,曾楚寶卻還沒完全回過神,仍迷惘地看著他。
她萬分懷疑眼前這個赤手空拳撂倒四名大漢的男人,和她所認識的靳天珩是不是同一人?
他的黑眸里充斥著懾人的冷冽,渾身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傲氣,月光灑在他身上,他仿佛昂立於天地間的神祗般……
真是酷斃了!
看多了不堪一擊的男人,靳天珩的英勇在她眼里簡直珍貴又稀有。
她迷惘的眼神逐漸地冒出心形符號,飛向那器宇軒昂的出色男人。
天!她確定了一件事——
現在,她對他不再只是有一點點動心,而是徹底動心了!
第八章
是誰說要交往的?是哪一個豬頭說要交往的!?
交往個鬼!交往個頭!人都沒出現,難不成叫她跟空氣交往、跟空氣戀愛?
自陽明山那晚之後,靳天珩那家伙就像自人間蒸發似的,整整十天,再沒有出現過!
不出現也就算了,連通電話也沒打,這算什麼交往?算什麼追求?
她不能上他家找他或打電話給他,因為這些舉動都會昭示她不夠矜持,然而,等待的時間,實在磨人心神!
她從滿懷期待到滿心失望,從一听到電話響起就心跳失速,到一看到電話就討厭。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不得不告訴自己,對這樣狡猾、危險的男人心存期待,是一件很蠢的事。
什麼玩意嘛!來撩撥她之後,就這樣拍拍不見人影,根本連一絲一毫的真心誠意都沒有!
對一個女人開這種玩笑,實在是太惡劣了,簡直不可原諒!
包氣人的是,她還當真不爭氣地受了他的影響,讓他在心底佔了一席之地後,這會兒才在這兒懊惱不已!
哼!他以為她真的沒人要嗎?
是她眼光太高、要求太高,至今才仍會小泵獨處,否則,想追求她的人可是排隊環島一圈還綽綽有余呢!
她大小姐為他動了心,他還不曉得把握,等她感覺不見了,錯失了機會,他就後悔莫及了!
母親訂下的相親宴就在明天,從母親口中,她知道這回的對象比起以前都好上許多,男方相貌堂堂、家世優良、有才能、脾氣好……
好!她要打扮得很美很美出席,她打算相個比靳天珩還好的男人來交往,才不要讓他給看扁。
「請問先生主菜要點什麼?」
「和小姐的一樣就好。」
「請問先生前菜要焗烤田螺還是煙燻鮭魚?」
「和小姐的一樣就好。」
「請問先生的沙拉要搭配哪種醬料?」
「和小姐的一樣就好。」
「請問先生的菲力要幾分熟?」
「和小姐的一樣就好。」
「請問……」
「你不用問了,他全部都和我的一樣就好。」曾楚寶微抬起手,揚起一抹僵硬笑容代答。
不是她霸道,而是依這情況看來,再問下去,所得的答案也不會有變,與其一項項問,她不如果決阻止侍者繼續浪費時間。
這就是母親替她安排的相親宴,地點是在一間頗富盛名的庭園餐廳。為免過於尷尬,除了男女主角外,只有牽線的媒人婆陪同。
「對對對,曾小姐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今日相親的男主角——吳葛幸綻開了憨厚的笑容,迭聲附和。
真是超級沒個性!曾楚寶勉強地扯出一個不至於太難看的笑,心里卻忍不住批評。
「對了,吳先生,您對曾小姐應該很有好感哦!」媒人婆看出曾楚寶的想法,連忙插話。
見對方靦腆得臉頰泛起紅暈,低頭羞赧微笑,曾楚寶受不了地雞皮疙瘩掉滿地。
據初步資料顯示,吳葛幸現年三十四歲,事業有成,交過兩個女友,已不是情賣初開的少年郎了,竟然還害羞!?
真要演出這戲碼,扮演的人也應該是女方,而不是他吧!
看著這樣一個過分含蓄又沒主見的男人,曾楚寶驀然想起某人的霸道果斷厚臉皮,相較之下,那人還比較有男性本色。
時間就在她心不在焉地回答媒人婆和吳葛幸的話題中,悄悄流逝。
相親就是這樣無趣,千篇一律的模式,問工作、問專長、問家庭背景、祖宗八代……她出席過N次,也回答過N次,會有多厭煩,可想而知。
最痛苦的是,要從頭到尾保持優雅笑容,讓她每相完一次親,顏面神經就差點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