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可能性很大哦!」
「為什麼?」
「你們沒瞧見寶姊剛剛臉紅了?寶姊臉紅耶!我來這兒快三年了,還沒看過寶姊臉紅咧!」
「對哦……」
丙然,曾楚寶的推斷完全無誤,他們前腳才離開,大夥兒全就興致勃勃地開始談論臆測了!
「吃飽了不下山,停在這烏漆抹黑的地方做什麼?」曾楚寶看著空曠的四周,一臉防備的問著。
「嘖,你真沒情調,上山一趟當然要看看夜景、聊聊天啊!」靳天珩關上車燈,打開天窗,音樂轉小,氣氛頓時變得不一樣。
「有什麼好看的……哇,好多星星哦!」睨著他將座椅放倒,仰望天空的動作,她不自覺地往天窗望去,立刻驚喜地改口輕呼。
睇見她在月光下似乎會發亮的燦爛笑臉,靳天珩嘴角的笑意也受影響地加深。
「難怪這麼多人愛上陽明山看夜景,原來這麼漂亮。」她也跟著放倒座椅,贊嘆不已。
「你沒來看過?不會吧!你不是台北人嗎?」他不信地問。
身為在地人,沒上陽明山看過夜景的,應該不多吧?
再說,這幾乎是北部情侶的約會勝地,她自己不曉得,也該有男伴帶她來過……思及此,胸口突生一股不太對勁的感覺,他突然下意識地願意相信他是第一個帶她來此地看夜景的男人,也希望是唯一一個。
「奇怪了,誰規定住北部就一定來過陽明山看夜景,住中部就一定去過日月潭,住南部就一定去過墾丁,住東部就一定去過太魯閣,住……」她卯起來反駁他的想法。
「好好好,我相信就是,你再說下去,就從本島說到外島,從外島說到全亞洲、全世界了!」靳天珩莞爾喊停,也逗笑了曾楚寶。
見她笑得嬌艷,他眸光一黯,笑容漸漸收起。
他愛看她生氣的樣子、發嗔的樣子、歡笑的樣子……愛看她的每一種面貌,就是不知她嬌吟時,會是什麼模樣?
天啊!他到底在想什麼!
驀然察覺到灼熱的視線正鎖定自己,曾楚寶的笑僵凝在臉上,瞧向他,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張好看的薄唇,連腦袋瓜也在同時回想起他曾親密吻過她的情形,臉上的紅暈不自覺地加深。
「你在想什麼?」半撐起身,他突然故意地問。
「想什麼也要跟你報告嗎?」她為掩心慌地回嘴,在他這樣的凝視下,她體內溫度升高,心跳宛如擂鼓。
平常都好好的,但只要他一用那種俊魅的眸光深深看著她時,她便呼吸亂,心跳亂、思緒亂,整個人就像受了蠱惑似的。
他不以為忤地勾起一抹笑,霍地按亮車內小燈。
「想什麼倒不用跟我報告,不過,我有權利知道你考慮的結果。」也唯有她,才能讓他如此再三追問。
他從來不缺女伴,從來只需享受女人的奉承討好、倒追巴結,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還得期盼女方點頭同意交往。
「什、什麼結果?」她裝傻,然而臉上的火紅還是泄露了她的心虛。
盡避再直率、再強悍,面對感情這回事時,她也不由得顯露出小女人窘赧嬌羞的模樣。
「你可知道,很多人想做我的女人,要是听我主動提出交往要求,她們一定二話不說搶著答應,就你……」倔強的女人!他怨怪卻沒轍地一笑。
听!有人求愛是這樣一副皇恩浩蕩的口吻嗎?曾楚寶不認同地撇嘴。
「既然你猶豫不決,那就我說了算。」他逕自決定,說得好不霸氣。
「才不……」她欲抗議的話語,全數被吞沒在他突如其來的熱吻之中。
曾楚寶睜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還是這麼輕易地被他吻了。
身體被他牢牢圈抱住,推拒的手依然被他的大掌給鎖緊,她完全無法反抗,只能仰著頭承接他強悍的吻。
正當她在納悶為何他總能化解、壓制她的反抗時,他又猛又狂的熱吻摧毀了她的思考能力,令她腦袋當機,混沌腦中能夠感受得到的,唯有他迷人的男性氣息,及靈活挑逗的唇舌。
他熱切地吮吻著她,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那猛烈的需索令她渾身輕顫,胸口越來越熱,力氣仿佛經他的吸吮而從身上抽離,四肢酥軟無力。
思緒飄飛間,她訝異地意識到,對於他的吻,她不但不厭惡,甚至……她喜歡他的氣息。
情不自禁地融化了,她屈服在他的撩撥之中,掄拳的柔荑化為藤蔓攀上他的頸項。
不需再加以箝制的大掌終於能得閑,靳天珩旋即摟住她的柔軟腰肢,將她朝自己拉近,恣意品嘗她柔女敕甜蜜的誘人檀口。
清楚感覺到她羞澀的回應,可愛的舌尖怯怯地挑勾,靳天珩不禁滿意地張唇,體內原始的為她而高漲……
車廂內熾熱的糾纏,驅散了秋夜的涼意。
不承認也得承認,她其實並不像嘴上所說的那麼討厭他。
若非由遠而近的汽車引擎聲中及時喚回她的理智,提醒她此刻正在郊區的山路旁,她毫不懷疑他們會進展到更限制級的程度,恐怕就會在這狹窄的車廂中,終結她二十九年的寶貴貞操了。
他的下頷頂在她頭上,兩人的喘息聲濁重紊亂,氣息逸滿彼此鼻間。
她可以感受到他精壯胸膛的起伏,緊繃的身體似乎在極力抑制什麼,而她,除了嬌喘不休外,心跳也激烈得幾乎要以為他能听見了。
「噢!老天,我差點就在這里要了你!」靳天珩驚嘆,對於向來控制自如的自己,居然會因一記吻而忘情至此感到詫異不已。
曾楚寶的詫異並不少於他,因為她也差點就在這里把自己給了他!
她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怎麼面對他,她埋進他的頸窩,兀自厘清思緒。
這樣回應了他的吻,代表什麼?同意兩人交往?
有何不可呢?她在執拗什麼?
與其降低標準去嘗試與其他男人交往,還不如給自己和他一次機會呀!
最起碼,她毫不排斥和他的親密接觸,光這一點,他就足以勝過任何男人了!
「我……」她開口,遲疑地想表態。
砰!
在她出聲的同時,車子突遭重擊,傳來一聲巨響,嚇得車內人兒一震,立刻分開。
砰砰砰——猝不及防地,車窗玻璃再次受到連續重擊,應聲破碎。
尚不了解狀況的靳天珩,反射動作便是張臂將曾楚寶護在懷中。
「哈哈……在這兒打野戰哦?算你們衰,被我們撞見啦!快給老子下來!」
「有錢人ㄋㄟ,開賓士哦!這下撿到大肥羊了啦!」
「唷,那女的很不賴耶!」
混亂的叫囂喧嚷摻雜在此起彼落的棍棒重擊聲中,透過缺了玻璃的車窗傳進靳天珩和曾楚寶耳里,讓他們意識到大概是遇到什麼事了。
好久以前就曾听說過,有許多情侶在山上遭歹徒洗劫一空、毆打傷害,甚至還有更惡劣的對待,沒想到,這會兒竟讓他們踫上了。
「夠了,住手!」靳天珩拾起頭來勃然怒斥,銳眸迅速一掃,順勢評估出對方的實力。
「下車,兩個都下車。」一名少年仔凶惡的喊著。
「你小心點,他們有鋁棒。」曾楚寶和靳天珩互視一眼,她低聲叮嚀,然後分別下了車。
靳天珩一下車就迅速繞過車頭,走向曾楚寶,並擋在她身前,以防那些惡徒傷害她。
他這樣的小舉動看似沒什麼,卻在曾楚寶的心湖投下一顆石子,陣陣漣漪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