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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楓葉輕 第20頁

作者︰針葉

大眼瞪他,瞳如星子閃爍,「你吻一個洋妞。」

「沒錯。」他供認不諱,「洋妞,她叫康娜,是我在美國讀書時的同窗,現在是我的實驗室合伙人,福樓拜也是,就是我身後的黃發男人,你注意到嗎?」

「……」瞪。

「想听我解釋嗎?」不等她拒絕,他吻了吻紅唇,徑自開口,「我從小數理很好,在美國讀了兩年書,回國後開公司,就是你看到的歐引石代。其實,石油再怎麼賺,總有挖光用盡的一天,地球只有那麼大,用完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畢業後,我們合伙組成實驗室,他們在美國試驗開發新能源,拿專利。最初兩年我在實驗室待的時間較長,這些年興趣少了很多。所以呢,康娜只是一個合作伙伴而已,不具任何意義。」

默默听著,她盯著一翕一合的唇,心思亂飛一通。原來,蕭茜兒說的都是真的啊。

清清嗓,她突問︰「那個福樓拜呢?」

埃樓……拜?

哦——他明白,「據他自己說,他父親是福樓拜迷,他也從小立志成為文壇大作家,不過志願在半路上變質,讓他跑到化學領域來了。別理他,別被他的名字給騙了。」

「撲哧!」終于笑出聲,星眸對上他的,「溫,要我道歉嗎?」

和煦微笑,他搖頭,「不,我只想听你的解釋。」

「什麼解釋?」

「為什麼用水果皮砸我?」

「……我高興。」

「除了高興,沒有其他原因。」

「你希望是什麼原因?」她反問。

「比如,吃醋。」

醋字放唇邊,他晏晏一笑,低頭擒上她的唇,牢牢掬她在懷中,舌尖輕悄悄挑逗,讓她也嘗嘗……嘗嘗醋的滋味。

這是他一見鐘情的女人呀。

第八章

嘴硬?

沒關系,他愛的就是這個性子。

面對死不承認吃醋的女子,司馬溫有些無奈,也有些懊惱,沒讓她在那一吻中迷失,反倒讓她越來越冷淡了。

吃完涼面,將不是誤會的誤會收拾干淨,關佑珥憶及了初來的目的。

「溫,封面……」

嘖……他斂眼,掩去眸中閃過的流光。好吧,既然她就事論事,他就一個一個來,問題多倒不怕,就怕不解決。

「佑佑,你說的封面照,到底是哪一張?」

「就是你……我們……那天清晨拍的。」難得的,她臉紅。

「那天你拍了一堆。」他彈彈衣角,偎近她。

「你沒醒之前的一張。」

听聞,他皺眉,「很……怪異嗎?」

「為什麼這麼問?你懷疑我的技術?」

「不然,為什麼拿來做封面?」比他有魅力的男模比比皆是。

「那是因為……」她突然頓口。

「因為什麼?」他眯眼。

「因為……你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她閉緊嘴,也避開回答。

「佑佑?」

「不願意沒關系,我就這樣告訴茜兒……」

「我沒說不願意。」以吻封緘,他阻止她欲離開的身形,兩手支抵沙發,半壓著她,「佑佑,你知道,無論你拍得如何,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我只想知道,你把我拍成什麼樣子,為什麼能成為封面人物而已。」

因為那是我最得意的一組照片,而那一張更是得意中的得意!

心中咕噥,她嗔怪嘟嘴,想起前不久擾她清夢的遐思。這個男人在離開前留下的「禮物」,真是令人難忘。他的額很飽滿、他的鼻梁又高又挺、他的臉光滑無胡碴、他的唇柔軟而炙熱……啊!她居然在模他。

如被烙鐵燙到般地收回手,對上他的眼,是滿滿的譏諷和……寵溺?

她眨眼,不明白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

「滿意你模到的嗎?」

低沉的男中音在耳畔吹氣,惹來全身的熾熱,反射地推開他,才發現人已坐在他的膝上。

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又開始不對勁起來。

迷蒙的眼染上困惑,端詳他,她哺哺自語著不對勁。而他,將她的困惑盡收心底,咧出勢在必得的狐狸笑,「佑佑,尼亞提還纏過你嗎?」

她茫然望進一雙幽深細眸,「沒有。啊,你不提我倒忘記,他好像很久沒來煩我,也沒听茜兒提起他。我……」她突然頓口,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溫,我確信那天沒有解釋,也沒告訴你他的名字。你……調查他?」

或者,被調查的是她?

「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再打擾你。」狐狸一樣的笑。

「你……做了什麼?」

他好輕松好無辜地努努嘴,「沒呀,我什麼都沒做。甚至兩年內我連他的面也沒見過。」

眯眼看他,她危險十足地輕叫︰「溫?」

「我只是請實驗室的朋友幫忙,讓一個女攝影師對他一見鐘情,追著他滿歐洲跑,看看他的痴情程度能到什麼樣地步。而且,那個女攝影師有著黑眼楮黑頭發,很標準的東方人面孔,不丑。」

這男人到底什麼用意?

「我可以不介意他用麻醉槍指我的腦袋。也不介意那是裝了消音器的麻醉槍,更不介意他追了你三年,然後用捉奸在床的表情瞪我;我只想看看,他對你的痴情程度……呵呵,果然沒令我失望。」挑起黑發親吻,狐狸「笑逐」升級為豺狼「顏開」,大牙全露了出來。

這叫不……介意?如果他這樣算寬宏大量,世界上小肚雞腸的人只怕需要列為奇珍保護類。

「你說他沒令你失望,我可以請問,你指的……是什麼?」拂開他的手,她問得非常禮貌。

他回以莫測高深的笑,「佑佑,他對你很痴心呢。這一點沒讓我失望。」而打擊他的程度和結果,同樣也沒讓他失望。當然,這個理由只能在心得意,男人之間的勝利女人是不會明白的。

「是嗎?」側頭流露出一絲稚氣,她開始回想名為尼亞提的男人。他每次出現都是一個熱情擁抱,就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攝影技術沒話說,就是脾氣有點沖動……嘖。算了,無論他來不來打擾,她的生活沒差別,不像這個男人,明明結束的戀情,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想什麼,這麼人神?」

「想尼亞提。」

「……」他的眉極快地皺起來,扳過她的臉,對于因自己的提醒而讓她想起另外一個男人不是滋味。他們隔了兩年才見面不是嗎,瞧他給自己弄了個什麼麻煩,居然讓別的男人佔據她的心,「別想那家伙,佑佑,我們談談別的。」

「什麼?」

「我們又見面了」

「我知道。」

「你打電話給我。」

「嗯。」他強調「你」,她又怎會听不出來。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些改變?」

「例如?」

「例如……」蹺高腿,讓她斜斜倒在胸膛上,「豺狼」開始收網,「佑佑,我們來個商量如何?」

「什麼?」

「你不討厭我,我不討厭你。這次,我們來一段漫長的戀情,有感情的負擔,對未來也需要保證,讓這份感情無止境地延長,長到你愛我、我愛你,長到我們確信彼此再也分不開,好不好?」

「什麼……意思?」她停止思考。

「傻瓜。意思就是……我愛你,也希望你能愛我。然後,我們可以無休止地延長這份感情。直到……石油被開采盡的那一天。」沉穩的笑臉升起一片不易察覺的暗紅。他掩飾得極好。

她真的被嚇住,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愛我?愛我什麼?」

原諒一個依直覺行事的女人,不能強求她有浪漫細胞,也就別苛求她問出情人表白過程中最必經的問題。

「愛你什麼?」他開始思考,好嚴肅地思考,「我想,是你的偏激吧,我記得你拿剪刀抵著我的肚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我也愛你極度自我的行事風格,順著自己的喜樂不顧他人感受,狂傲至極。啊,還有那種酷酷冷冷的笑,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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