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了,舒菲亞不禁慌了起來,想跟旁人求救,可是那男人的同伴也已經過來,他們一人一邊撐住她,口中還喃喃說著類似關心的話,在外人眼中,就像是扶一位喝醉的朋友出去一樣。
舒菲亞無力掙月兌,只能蹲坐至地板上,不肯移動。
天啊!她撐不住了……她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的,看到每個東西都有好多個影像。
程昊的身影突然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但這一次,沒有人能救她了,她不禁覺得好難過。
但突然,抓著她雙手的力量不見了,她感覺自己的雙手恢復了自由,于是奮力地抬頭四望。
一團黑色的巨大陰影矗立在她面前。她听不清楚眼前的這人說了些什麼,只隱約知道那兩人很快地就消失在她面前。
然後,黑色陰影在她身旁蹲下來,輕松地打橫抱起她。
「程昊……?」她奮力抗拒不停向她襲來的黑暗,盯著眼前模糊的影子,好不容易才輕輕吐出這兩個宇。
可是……怎麼沒看見他的墜子?
還來不及想到答案,她整個人已癱軟下來,陷入黑暗的深淵。
第六章
鬧區中一家汽車旅館的豪華客房內,程昊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雙手指尖捆抵,靜靜看著床鋪上熟睡的舒菲亞。
他沒有開燈,但窗外流泄進來的月光,讓室內的一切透露著瑩然神秘的感覺。
罷才若非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急著帶她離開,他一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那兩個敗類。
只要一想到她方才無助地坐在地板上的情景,他的心口就泛起陣陣疼痛。
床鋪上的舒菲亞翻個身,開始不安地夢囈。
程昊走到她身邊,坐在床沿,輕撫她的臉蛋、發絲,口中喃喃低語著安撫的話語。在他低沉而令人安心的聲調中,舒菲亞漸漸平靜下來,又陷入沉睡。
他凝視著她美麗的睡顏,黑眸中泛起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濃情蜜意,擱置在她細女敕臉蛋上的手,怎麼也舍不得離開了。
今天傍晚,他接到舒利文打來的電話,告知他菲兒離家出走,目前不落不明的消息,他心急如焚,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打了幾通電話請熟識的朋友幫忙一起找人之後,便急匆匆地出門尋人。他猜想她會想找個感覺比較熟悉的地方待著,于是沿著舒菲亞住處附近開始找起,發瘋似地在街頭上奔走,找遍他經過的每一家餐廳、夜店、PUB……好在他因為來台灣投資夜店的關系,認識不少同業,過沒多久,就有人打電話告訴他舒菲亞在某間夜店出現。
幸好,他在那兩個人渣帶走她之前,及時找到她。
他應該趁她昏迷時直接送她回家,以免她清醒後見到「程昊」。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渴望知道她再次看見「程昊」時會有何反應,因此,他才先帶她來鄰近的旅館里休息。
他在夜店時檢查過她杯中的殘余飲料,知道她被下了某種迷奸藥劑,這類藥劑的藥效通常會持續一至兩個小時左右,算算時間,她再過不久也該醒了。
程昊修長的指尖撫上舒菲亞柔軟粉女敕的唇瓣,輕輕摩挲著。光是這樣看著她,就讓今天白天被她所挑起的欲火再度引爆,燒得他渾身火熱緊繃。
他想要她,渴望到他願意用靈魂來換取。
「唔……」舒菲亞被他充滿挑逗性的觸踫驚擾,秀眉微蹙,睫羽如蝶翼般輕輕掀動。
她張開雙眸,眨眨眼,試圖對準焦距,感到腦袋昏昏沉沉,就像是一團漿糊。
驀地,她察覺近在咫尺的龐大人影,猛然一驚,倒抽一口氣,整個人往後退去。她的藥效尚未完全褪去,視線蒙模糊,只能大概看見影子的晃動,腦于里更是鬧哄哄地像有人不停在打鼓。
「你是誰?」她月兌口而出,就在此同時,她瞥見那個銀色龍形墜飾,在月光中隱隱閃著光芒,即使視線模糊,她還是一眼認出那個墜子。
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漸漸回到她腦海中。
「天啊!真的是你……程昊?」她不可置信地低語,嬌軀往前挪了些,朝他胸膛伸出手,想去模那個墜子。
她的手在半途被他握住。
程昊低頭看看自己胸前,才發覺自從來到台灣之後一直藏在衣服里頭的墜子,因剛才的混亂不小心掉落出來。
這條項煉所代表的形象太鮮明,有許多人沒有見過他,卻听說過他的龍形護身符。對一般的尋常人來說,或許只會覺得是個特別的裝飾,但在有心人眼里,卻是辨識他身分的表征。為了不惹人注意,他離開美國後一直將它藏在衣服之下。如此,他才能安穩地扮演「汪奕桐」的角色。
從手中傳來的溫暖熱流,讓舒菲亞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那是種很踏實的感覺。
「我不敢相信,真的是你?」微弱的光線加上無法完全對焦的視線,讓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臉龐。舒菲亞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模上他的臉龐,想用觸覺描繪他的樣貌。「我以為這回一定完蛋了,沒想到跨越半個地球,你還是出現了……」
程昊沒有答話,因為他擔心一開口,會被她認出他是汪奕桐。但她那雙在他臉上不停撫模的小手,已快將他逼到失控邊緣。
舒菲亞對他的沉默不以為意,在床鋪上換了個姿勢,改坐為跪。她一手被他握著,一手從他臉頰滑至他的肩頭搭著,距離他不過盈尺。
「為什麼在我上次那樣丟下你之後,你還願意救我?」她水汪汪的大眼不解地直直望著他,心中有太多疑問了……
她身上散發的溫暖氣息和淡淡幽香,終于將程昊的自制力逼到頂點。
「因為你是我的。」他用氣音說出這一句類似宣言的話之後,隨即松開她的手,雙手改捧住她的臉蛋,放肆地、狂妄地吻住她,吸吮、噬,霸道地要她和自己一同燃燒。
他愛她,也要她愛他,無論是程昊也好,汪奕桐也罷,都只不過是個身分而已,他要她愛他這個男人,不管他是哪個身分。他已經開始部署龍幫的交接事宜,準備一步步退出龍幫,將重心移至台灣,或者應該說,移至任何舒菲亞所在的地方。
或許有一天,當他們已成為老夫老妻,他會讓她知道,原來汪奕桐就是程昊。
舒菲亞被程昊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他輕聲的宣言在她耳邊縈繞不去。
你是我的……這句話在她心中拋下一顆震撼彈。
一種奇妙的沖動,促使她熱情地回應他的吻,她的神智仍未完全清醒,但卻心甘情願地投入他撒下的之網。
那種潛伏在她心底,對他曖昧、模糊、幾乎快被還忘的情愫,因為流蕩在他們之間的濃烈欲念而又開始發酵。
程昊擁有一股神秘又強烈的吸引力,那樣的吸引力,足以讓她喪失理智,拋開一切,只為他呼吸,為他燃燒。她明知他是危險的,踫不得的,可是她就是無法自拔。
汪奕桐的臉短暫地在舒菲亞腦中閃現,然而隨即又無力地被高張的淹沒。
他們狂野地彼此,兩人的衣裳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扔至床下,床鋪上那對糾纏的身軀如野獸般地相互需素,吞噬對方。他們之間沒有溫柔的呢喃、試探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禁忌的激情。
在程昊佔有她的那一瞬間,她咬住下唇,強烈的快感中伴隨著一股想哭的沖動。
她無法明確地描述出那是什麼樣的心情,只能籠統地說那是一種激動,一種渴望,還隱藏著些許害怕。她渴望被人愛,害怕在激情之後,留下來的是一片空虛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