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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不打烊 第7頁

作者︰靳嵐

「謝謝,我一定常常穿它。」齊天祐心中感動,忍不住緊緊擁抱她。

前一陣子他忙著處理出國的事,比較沒時間陪她,沒想到她竟然跑去找邵紫瑄學打毛衣……難怪看她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你的登機時間快到了,趕快走吧!」衛雨棠看看手表,不舍地推開他,催促道。

「我在那邊安頓好就打電話給你。」齊天祐將毛衣套在身上,說道。「你等我的消息。」

衛雨棠點點頭,眼眶開始發酸。

齊天祐的背影逐漸在她眼中模糊,等他完全消失在走廊盡頭,一顆豆大的淚珠終于從她眼眶滾落。

她懇求上天,千萬不要讓他就此走出她的生命。

第四章

轉眼間八個年頭過去,衛雨棠卻始終沒有盼到齊天祐衣錦還鄉的那一天。

他初到日本的一陣子,他們還保持每星期通兩次電話,或是用電子郵件彼此聯絡。但隨著齊天祐在日本的經濟、課業壓力加重,他們通電話的間隔日期越拉越長,通話的時間卻越來越短。

齊天祐總是會安慰她,說他要把握時間努力沖刺,才能快一些回去與她相聚,因此她強迫自己壓下對他的思念,專心準備課業,希望能就讀一間可以與齊天祐匹配的大學。

丙然,衛雨棠如願甄試上一所國立大學的藝術設計系,她興奮地打國際電話到日本,卻發覺齊天祐的電話已成空號,甚至連她寄出的電子郵件都被退回。

那一陣子,她著急得快瘋了,擔心他是否出了什麼事,為何才兩個月沒聯絡,他就突然像消失一般?為了打听他的消息,她甚至拉下臉去齊家詢問,結果當然是踫了一鼻子灰。

後來,為了讓衛雨棠就近念大學,他們一家搬離興玉村,回到原本居住的城市定居,衛雨棠就此與齊天祐斷了音訊。

衛雨棠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婚紗公司負責設計婚紗,天分洋溢的她以著自由不受限的設計風格,很快地在業界闖出些名號。

半年前,她干脆找來邵紫瑄等一伙朋友合伙投資,由她和邵紫瑄負責經營,在著名的婚紗大街上開了一家精致小巧的婚紗店。

雖然他們的規模不能和名店相比,但因衛雨棠所設計的婚紗禮服格外獨特精致,受到吸引而來的客戶也不算少數。

此刻,婚紗店內櫃台前,邵紫瑄正以她甜美的笑容和聲音說服新人簽下訂單,還有一對新人正在樓上的攝影室拍照。衛雨棠則在店內最里面角落的工作室內,盯著桌案前尚未完成的草稿發呆。

她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伸個懶腰,重重吐出一口氣,翻翻前一陣子完成的幾張稿子,唇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她設計的婚紗得過不少大小獎項,制作出來的成品,連她自己也覺得非常滿意。

只不過,她都是在為人作嫁,不知要等到何時才會輪到自己穿上嫁衣。

齊天祐的容顏不禁浮上她的心頭,但衛雨棠很快地將那令她思念又心碎的臉龐自心頭揮開。

經過這許多年,一直都沒有再得到他的消息,她已經死心了,她和他,怕是今生無緣了……

日本藤田企業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室內,齊天祐站在落地窗旁,雙手背在背後,眼神落在遙遠的某個地方。

他上個月才從日本回來接任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一職,而交換條件,是他三個月之後必須迎娶藤田社長的女兒,藤田杏子。

當初他在日本夜以繼日地念書,還替指導教授接下一個又一個的研究案以賺取研究費,在這樣長期透支精神與體力的狀況之下,他的身體終于發出抗議。

某一天,他被人發現發著高燒,昏倒在研究室里,經同學緊急將他送醫急救,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

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而且清醒的最初幾天呈現失憶的狀態,全靠醫師與同學一點一滴地幫助他恢復記憶。這段時間他不但無法工作,還要負擔鉅額的醫療費用,甚至連吃飯都有問題。

就在他最潦倒的時候,是藤田社長發掘了他的潛力,不但繼續供他完成學業,等他拿到博士學位之後,還將他延攬至藤田企業,一路培養他至今天的地位。

齊天祐從藤田企業最低階的業務員做起,他在工作上所展現的杰出能力與積極野心,令藤田社長非常滿意,短短八年,讓他爬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甚至希望他能成為自己的女婿,順理成章的做他的接班人。

有齊天祐如此的人才,藤田企業一定能夠繼續發展,他寶貝女兒後半輩子的富貴,也得以確定。

一開始,他婉拒了藤田社長的厚愛,因為他想努力打拚事業,根本還無心成家。

但是之後的兩年,藤田社長數次向他提起這件事,並積極撮合他和藤田杏子。最後,他同意了。因為他已經爬上事業的頂峰,而他才三十出頭,眼前的成就已經無法滿足他。

藤田杏子是藤田社長的獨生女,一旦他和她結婚,他將成為藤田企業的接班人。他要的,不是藤田企業而已,他要帶領藤田企業稱霸業界,成為第一品牌。

此時,有人輕敲他辦公室的門。

「進來。」他收回思緒,轉身面對門口。

「總經理,杏子小姐的班機再一個小時就要抵達了,您要親自去接她,還是由我安排司機前去接機?」他的秘書走進來問道。

她對這位新來的老板頗為敬畏,因為他來公司的短短一個月內,便大刀闊斧地做了數項改革,雖然難免有一些反彈聲浪,但也一舉解決公司累積多年的問題。

「你安排車子過去就好了,我手邊的事情還沒有忙完。」齊天祐看著桌上堆如小山的文件,說道。「直接把她送到旅館,跟她說我下班之後會去找她。」

待秘書離開之後,他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擺在最上頭的一份契約。

藤田杏子與他相差十多歲,他對她根本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他相信藤田杏子自己也很清楚。

事實上,在日本的這幾年,對他示好的女子不少,可是他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動心過。他很確定自己是個正常男人,到底是什麼緣故讓他將所有女性摒除在心門之外,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記得當初生病時,睡夢中經常夢見一個女孩,站在遠方巧笑倩兮地等待他,不過他始終看不清她的臉。

他不知道那女孩是誰,只是有一股很強烈的,希望能到達她身邊。

然而不管他怎麼跑,似乎永遠都跑不到她面前。

等他的病痊愈時,他的記憶也差不多全部恢復,那個女孩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夢中。

他曾經在他父母前來日本探望他時,問過那個夢中女孩的事,不過他父母口徑一致地說那是他的幻想,從小到大他們沒听他特別說過什麼女孩,也不曾見他交過女朋友。

後來日子一久,他越來越少想起那個夢中的身影,直到藤田社長提起這樁婚事,那個曾經在他夢中出現的身影如閃電般清楚地打入他腦海中。

某種很難形容的不確定感梗在他的胸口。

他和藤田杏子男未婚、女未嫁,況且在日本的大企業界,絕大多數的婚姻都是經由父母安排,他和杏子的婚姻也是一樣,照理說應該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但是,為什麼自從他答應這樁婚事之後,總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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