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們各付各的,我不習慣有人幫我付帳。」
羽樺檜看著左相蝶付她自己的咖啡錢,心里對她的佩服更深了。
那個和羽樺檜通電話的花琉麗,其實是個佣人。她是羽樺檜的母親為了獨自在外頭的他而請的。
花琉麗是個非常精明的女佣,常常會幫羽樺檜打理很多事情,不過,像她這樣的佣人應該是深得雇主喜愛的啊?為什麼羽樺檜接完她的電話會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原來是這個花琉麗有一個非常特別的癖好,那就是即使雇主沒有要求,她也會自動自發地穿上裙擺非常短的火辣女佣服,而且她穿起來還人會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嗯……就是像日本里的女主角,或許這麼形容很怪,但羽樺檜的確是這麼想的。
唉!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想讓左相蝶知道的原因。
這名女佣花琉麗,是個謎樣的女人。今天她被雇主羽樺檜放了一天假,本來應該是很優閑的,但她卻一刻也閑不下來,所以才會打電話給羽樺檜說她要到他家工作,以排解她太過悠閑而變得無聊的時光。
花琉麗不顧羽樺檜的反對來到他家里,一進門她就看到那套放在沙發上的新娘禮服,她一邊嘖嘖稱奇地端詳著禮服的款式,一邊懷疑這套新娘禮服為何會在這里?照她雇主的習慣看來,他應該沒有拈花惹草的嗜好啊!
就算花琉麗想破腦袋,還是想不出來新娘禮服會在這里的原因,最後她只好放棄地把新娘禮服收好。
「真是的,這麼漂亮的禮服主人竟然就這麼扔著,咦?」突然她腦中浮現一個很好笑的畫面——該不會是主人有穿這種衣服的嗜好吧?
天呀!
應該不會吧!
羽樺檜帶著左相蝶來到大葉高島屋樓上吃飯。兩人邊聊天邊吃飯,就這樣度過了愉快的晚餐時間。
吃完晚餐後,因為左相蝶說她需要買幾本書,所以他們便下樓到書店買上書。
買完了書,兩人優閑地逛著。突然羽樺檜看到一件很適合左相蝶的衣服,便拉著她去試穿,而左相蝶在無奈之下也只好順著他。
待左相蝶試穿出來後,羽樺檜認為衣服很適合她,便說要為她買下這套衣服,不過左相蝶卻拒絕了他的好意,逕自換回自己的衣服。
「為什麼?」他疑惑的問。
「你沒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嗎?」她指著自己換下新娘禮服後所穿的旗袍。
經她這麼一說,羽樺檜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旗袍。「你喜歡穿旗袍?」見左相蝶點頭,羽樺檜開始覺得有些無力。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啊?
好好的衣服不穿,偏要穿那種走路不方便的旗袍,她又不是滿清人,干嘛那麼愛穿旗袍啊!
千萬別跟他說她平常也穿這種衣服,那不是很引人注目嗎?
「對啊!我平常都穿旗袍。」
而且她連在店里也這麼穿呢!呵呵呵!
羽樺檜听完她的話差點跌倒。
天呀!她還真是個怪異的女人。
第四章
看見羽樺檜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左相蝶哼了聲。「沒必要這麼驚訝吧?我是穿旗袍,又不是去殺人放火,更不是吸食毒品,你沒必要用那種看怪物的目光看我。對一個女人來說,你這麼做是很失禮的耶!」拜托,別再用那個目光看她了,不過是穿旗袍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又不是穿和服上街。
倘若真要她穿和服上街,那她也可以不用出門了,因為她曾經在日本度過一次新年,那次她光是穿和服走路去拜拜,就頻頻踩到自己沒綁好的衣擺,差點沒跌個狗吃屎。
那是個非常不好的回憶。
听她這麼說,羽樺檜整了整面容,說道︰「不,我只是感到很吃驚,你是英國人,怎麼這麼愛穿旗袍?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不會害怕別人的目光嗎?」羽樺檜疑惑地看著她。
左相蝶聞言挑了挑眉。
有什麼好奇怪的?
拜托,她姐姐差一點變成了公主,她的身分地位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誰敢過問她的穿著?
「不會。」她自信滿滿的說。
听了她這句話,他感慨地道︰「真是看不出來,你和胤亭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個性卻完全不同。」
愚蠢!誰說長得一樣就連個性也要一樣?左相蝶對他的話有些不滿,「哪有這種規定,誰說兩個人長得一樣,就要有一個的個性?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哪有人會完全一樣的?」
「我、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以為她生氣了,羽樺檜連忙道歉。因為她生起氣來想必是十分令人害怕的,所以他說話一定得小心一點。
開玩笑!他可不想看到她生氣的模樣,不過他也不能再將她當成胤亭,因為她們根本是全然不同的個體。
唉!為什麼他又想起了胤亭?他不是應該要忘了她嗎?可是為何一看見胤亭有著相同容貌的左相蝶,他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她!唉!
如果他再這樣下去會讓胤亭覺得很困擾的,他真的不想打擾她。
「我沒生氣。」見他慌張的模樣,左相蝶的嘴邊浮現一抹笑意,她的笑容讓羽樺檜看傻了。
那是個完全不同于胤亭的微笑……
羽樺檜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變快了,這個發現讓他覺得有些心慌。
「你怎麼了?」左相蝶注意到他的異狀,遂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呆臉啊!
被她這麼一推,羽樺檜總算回過神來。他剛剛居然因這個女人而心跳加速!突然發覺自己被左相蝶所吸引,羽樺檜的驚訝自然是不在話下。
他原本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像胤亭那樣的女人,所以他才會那麼迷戀胤亭,但如今他卻發現自己錯了,原來他喜歡的是像左相蝶這樣的女人,這個高傲無比又與他相像的女人……
像他?他怎麼會覺得左相蝶的個性像他?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有點道理,說不定她能知曉他的心思就是因為他們很相像的關系。不過她比他成熟多了,因為她只會用表情來表達她的不滿,不像他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吼大叫……
但他在朋友面前一向都是老練而沉穩的,只有在遇到左相蝶時,他才會顯霹出孩子氣的一面……
唉!看來他真的不夠成熟。不過他終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雖然他一時無法忘記胤亭,但只要有左相蝶在身邊陪著他,他一定很快就能忘記她。
羽樺檜看著左相蝶,心中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她應該還不知道吧?
沒關系,反正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知道的。
「沒事。」他抓住她的手,突然感覺到她的手心有一道傷痕,正想細看時,她已經迅速地抽回手。
他只是她的游戲,這種無關游戲的事情,他根本沒必要知道!左相蝶戒備地瞪著他。
察覺到她明顯的防備神色,羽樺檜原本想問的話因而問不出口。
既然她這麼在意,那他還是別問了,以免又惹她不高興。
不過,她到底是如何受傷的呢?雖然他沒有看仔細,但憑著觸模的感覺,那道傷痕似乎很深。
而且那道傷痕好像是被某種東西割傷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把她傷得如此深呢?
他真的好想知道。
左相蝶把試穿過的衣服還給專櫃小姐,隨即走出專櫃,而羽樺檜也跟了上去。
其實那道傷痕是她父親拿菜刀不小心劃過她的手心所造成的,雖然在那之後父親對她說了很多次對不起,但她仍然無法原諒他,對他的恨意也更深了。
「呃,都逛完了,那……」他實在不敢說要回去,因為他真的很怕她會看到花琉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