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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沛淇的方向感很好,從來跟路痴扯不上關系,但是他卻在這個地板歪斜、到處都是門的古老房子里迷路了。
或許他不該那麼早就甩掉嗦團長的。
但那也怪不得他,因為他一看見環保仙女走過去,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跟著她。
只見她腳步輕盈迅速,一下子就消失在某一道門後面。
「該死的,這里為什麼這麼多門?」
而且,大部分的門都壞的差不多了,陰暗的走廊上只有昏黃的六十瓦燈泡在照明,所有的光線都被厚重的窗幔隔絕在外。
這時,一陣腳步聲促使他回過頭去,剛好看見了一個人影閃了過去,進了其中一扇門。
「請問……」他想抓住這個機會,問問怎麼離開這里,或許也順便問問環保仙女在哪里。
所以,他邁開腳步跟著跑過去。
程沛淇毫不猶豫的推開那扇半掩的門,那門出乎意料的沉重,他走進去的時候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是一只鞋子。
正確的說,是一只藍紫色的籃球鞋。
他彎腰撿起鞋子,這個時候,門輕輕的關上了,喀啦一聲,很輕微,他沒有注意到。
這個房間跟其他地方一樣的陰暗,低低的天花板上吊著一個小燈泡,拜那微弱的光線所賜,程沛淇才能看清楚自己進了什麼樣的地方。
這里到處都是深藍色的鐵架,上面放滿了各種雜物,有夸張的衣服、奇怪的帽子、色彩鮮艷的鞋子,角落還有一棵奇形怪狀、歪七扭八的假樹。
看來,這里似乎是間道具室。
「死了!我遲到了!」
一個清脆可愛的聲音從成排的雜物鐵架後傳過來,因為東西堆得滿滿的,毫無空隙,所以他看不到聲音的主人,因此他繞過鐵架,尋找發出聲音的人。
在兩排鐵架夾出來的走道中,他看到一個嬌小但卻非常豐滿的女人。
謗據他估計,她的上圍至少有32C,腰很細,絕對不會超過24吋。
他能看得這麼清楚,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女人正在月兌衣服,而且是面對著他。
她迅速的拉掉衣服,隨手丟在地上,然後甩了甩一頭柔軟飄逸的秀發。
這時候,她才發現有人闖入,手里拿著一只鞋子,臉上揚起了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微笑,眼楮還近乎無禮的盯著她的胸部看!
「嗨!」程沛淇跟她打了個招呼,絲毫沒被她那有些錯愕的表情影響。
他發現,雖然她臉上充滿著驚訝,但仍不能使她的美麗減少一絲一毫。
典型的瓜子臉和略微削尖的下巴讓她看起來秀氣,但也顯得單薄。
一雙圓滾滾,還帶著些天真、熱情的大眼楮,泄露了她還有些稚氣的秘密。
那挺直端正的鼻梁和紅潤的豐唇,替她的外貌加了不少分,微微上彎的唇形讓她看起來像永遠在笑似的……
這個時候,環保仙女的形象開始變得模糊,程沛淇覺得奇怪的是,如果這個女孩曾經出現在舞台上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沒注意到她的。
他開始由上而下打量著她,然後,那堆在她腳邊的戲服和可笑的帽子,為他解開了這個謎團。
原來,這個女孩是那個破壞環境的巫婆!
他露出了一個充滿興趣的笑容。
呆了三秒鐘之後,文海喬終于有了反應。
「你不應該進來這里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鐵架上抓下衣服,快速的穿上。
「而且,你也不應該盯著我看。」
「我好像有許多不應該。」他一臉無辜的說,「可是我迷路了,而你是我在這座迷宮里唯一遇到的人,所以我才跟著你進來,我沒有想到你正在……呃,換衣服。呵呵,我一直是個幸運兒。」他優雅的一笑。
聞言,她扮了個鬼臉,語氣輕快的說︰「不見得吧!」
她又看了他一眼,「對了,我知道你是誰。」
「是嗎?」
她點點頭,「你知道居高臨下,可以把每個人的表情看得很清楚嗎?尤其是坐在貴賓席的人。」
他一定就是大家說的,那個帥得不得了的贊助商了。
的確,他是那種容易成為焦點,也習慣別人注目的男人。
這種男人總是充滿優越感,而他們的優越感又讓他們更加吸引人。
「很榮幸你注意到我了。」他有點受寵若驚。
「你一直在打哈欠,我希望讓你覺得無聊的是團長,而不是這出戲。」她有些調皮的皺皺鼻子,扮了一個鬼臉,「你知道嗎?這個故事是我寫的。」
他不大習慣讓人家失望,尤其對方是這麼嬌美可愛的青春少女,他猜她不會超過二十歲。
但他也不是那種會為了討好對方而說謊的男人,他有他的原則。
「團長是個很健談的人,而戲嘛,對國家未來的主人翁很有幫助。」
她哈哈一笑,「我想你的意思是團長很嗦,而我的故事對你來說沒有益處?」
「至少……」他揮動著手,加強他的語氣,「我知道垃圾分類的重要性了。」
「所以也不算完全失敗。」文海喬這樣安慰自己,同時注意到他手上的鞋子,「那鞋子?」
「鞋子?」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鞋子,「剛剛進來的時候踢到的,是你的嗎?」
丙然是,因為她右腳上穿著一樣款式的籃球鞋。
她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快速的從他身邊擦過去,奔到門邊去,拉了拉把手,果然,鎖上了。
「完蛋了!」她大叫一聲,轉過身體,有點埋怨的盯著一臉驚訝的他。
「出不去了啦!」文海喬一臉苦惱的說,「你以為地上為什麼會有一只鞋子?」
那是她用來擋門的呀!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以為這是一只玻璃鞋。」
「如果你知道撿起這只鞋的後果,是我們可能得關在里面一整夜,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慘了,她是絕對來不及到事務所的,都是這個多事的童話迷,他以為那鞋子是灰姑娘掉的嗎?一點都不好笑。
「關一整夜嗎?」
他露出了很有興趣的表情,似乎不覺得困擾。
「還不夠慘是嗎?」
文海喬解釋著︰「這個門鎖是工友王伯伯裝的,他這個人最固執了,大家都跟他說裝反了,可他還是堅持自己沒錯,怎麼樣都不肯拆下來重裝,所以這個門只能從外面開。」
「我猜這個王伯伯以前一定是個軍人。」原來鞋子是用來擋門的。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很容易呀!」他笑著說︰「你說他死不認錯不是?」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我們出不去了啦!」她有點懊惱的踹了門一腳,順便看了一眼手表。
七點多了,那表示劇團的人也差不多都離開了,恐怕不會有人發現她被關住了,畢竟她一向是以準時離開出名的,大家一定以為她先走了。
這下,可能真的得等到明天早上王伯伯來打掃時,才能出去了。
「往好處想,你並不是一個人被關在這里。」他把鞋子遞給她,「穿上吧!」
她接過鞋子,蹲著穿,一邊反駁他︰「換個角度想,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被關在這里。」
程沛淇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著︰「我已經為我做錯的事受到懲罰了。」
她挑挑眉毛,發出疑問。
他假意嘆了一口氣,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我跟你關在一起了,不是嗎?」
「這句話很惡毒!」她搖著她可愛的手指頭,用教訓小孩似的口氣說︰「我會當作沒听到。」
居然說跟她關在一起是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