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不想提過去,那麼,我就說說未來——」
「未來?我跟妳毫無未來可言。」他粗魯截斷她的話。
「唉!你這個病人未免太毛躁了。請你耐心听我把話說完再換你說話,好嗎?」
這次,他倒是配合地乖乖閉嘴,洗耳恭听她究竟有何話要說。
「來醫院之前,我已經跟櫻赤坦白一切,並且取得他的原諒。」
他緘默以對,臉上僵硬的線條像遇水融化的冰,逐漸溫柔起來。
「阿徹,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想再欺騙自己對你的感情,于是,我鼓起勇氣向櫻赤坦承,我之所以跟他在一起,只是利用他來氣你、報復你。」
「妳真的這樣跟櫻赤說?那……櫻赤听了作何反應?」
「他說他早就心里有數。」
「然後呢?」
「他原諒我,還催促我趕快到醫院來探望你。」
「這個井上櫻赤風度不錯。」他臉上露出久違了的笑容,握住她的手,問︰
「妳說完了?該換我說了吧?」
「珪鬧說。」
「那天,我是帶邢采麗去上墳,不是帶她去出游。」
「上墳?上誰的墳?」她的呼吸突地一窒。
「去上我堂哥莫灝的墳,他生前跟邢采麗是一對戀人。」
「邢采麗要去上墳自己去就好了,干嘛拉著你去?」
「因為我們莫氏墓園若無莫家人陪同,墓園警衛不放行。」
「原來如此。為什麼你不早一點告訴我?我若知道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就不會引發後續的種種誤會跟不快了。」
「那天晚上,我在妳家門口足足罰站了五個鐘頭,妳不但不肯開門听我解釋,還叫大樓警衛上來趕我走。」他翻舊帳。
「當時我心里正氣得火烈油滾,才會那麼無禮對待你。不過,等警衛一趕走你,我就後悔了。接下來兩天,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卻始終等不到你的人影,我才會意氣用事,賭氣揚言不接你的電話、不見你。」
「唉!都怪我自作聰明,要求自己三天之內不打電話不去找妳,以便給妳一個不受干擾的空間徹底冷靜下來。我原本以為等妳心平氣和後,再去找妳解釋,妳比較听得進去我所說的話。沒想到,妳竟然狠心切斷所有我可以聯系妳的管道。」
「原來……原來你不來找我,是有意給我一個冷靜下來的空間,不是移情別戀。」
「移情別戀?不,我對妳的愛堅若盤石。芮琦,妳可知道,當我打開報紙看到妳跟櫻赤出雙入對的消息時,我的心有多痛?痛到恨不得把櫻赤大卸八塊。」
「這……對不起,我不該沒听你解釋就亂吃醋,更不該利用櫻赤報復你。」
「算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不過,妳要答應我,以後下管發生任何事,一定要先听我解釋,不可以像這次這樣沒弄清楚真相,就亂扣我移情別戀的罪名。」
「阿徹,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她唇畔漾笑。
「很好。芮琦,坐冤獄可以申請國家賠償,妳亂扣我罪名,是否也該賠償我?」
「怎麼賠償?」
「用妳美麗的腦袋想一想啊。」
「那……我賠你一個吻。」她坐上床沿,俯身主動湊上紅唇吻上他。
第九章
分分合合。
尤其,名人之間分分合合的花邊新聞,是讀者永遠看不厭倦的題材,因此,汪芮琦重回莫徹懷抱的消息一曝光,立刻攻佔影劇版頭條。
由于時間點太過于巧合,有些記者開始提出質疑,懷疑汪芮琦、莫徹、井上櫻赤的三角戀情,全是汪芮琦為了拉抬「紫色之戀」的上檔聲勢,刻意炒作出來的宣傳手法。
針對記者的質疑,汪芮琦除了大方坦承跟莫徹復合之外,其余一概笑而不答,只希望這場風波早日平息。
最近,汪芮琦每天從公司下班後就直接開車到醫院陪莫徹,直到醫院規定的采病時間截止,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她發現,經過這次的短暫分手,讓莫徹跟她更加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今晚,剛從醫院陪完莫徹出來的汪芮琦開著車奔馳在回家的路上,她神情輕松地按下CD鍵,隨著歌曲的節奏打拍子……車行十五分鐘後,住家大樓已在眼前,她打滑方向盤準備開進巷子里的停車場停車。
這時候,一抹黑影突然從巷子內竄了出來。
奧……吱!千鈞一發,汪芮琦手忙腳亂地在就要撞上黑影的關鍵前一秒緊急煞住車,嚇出一身冷汗的她作了一個深呼吸後,解下安全帶跑下車,問︰
「小姐,妳沒事吧?」
「嚇……嚇死我了!」嚇得面如上灰的女子听到她的問話,這才驚魂甫定的按著心口,轉身看她。
「邢采麗……」她愕然驚呼。
「是妳。汪芮琦,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
「是啊。」汪芮琦扯彎唇線回以淡笑,憂心忡忡追問︰
「妳沒受傷吧?」
「受傷倒沒有,只是差點被嚇死。」
「對不起,害妳飽受驚嚇。邢小姐,我就住在樓上,不如,請妳先到我家坐一下,等情緒平復後,我再開車送妳回家?」
「這……會不會太麻煩妳了?」
「不,一點也不麻煩。」她頓了頓,好生愧疚的說︰
「邢小姐,上次見面時,我誤會阿徹要偕妳出游,從頭到尾都沒給妳好臉色。剛才我又險些開車撞到妳,妳卻連一句責罵的怪罪話都沒有,如果妳不肯接受我的邀請,到家里坐坐,喝杯水壓壓驚的話,我于心難安鄒。」
「既然妳這麼說,那……好吧。」邢采麗點頭答應。
「太好了,請妳等我一下下。」汪芮琦把車倒進停車格後,帶著邢采麗進入大樓搭電梯回到家里。
「請坐。妳想喝點什麼?藍莓汁還是礦泉水?」汪芮琦一進門就熱誠招呼著。
「礦泉水。」
「好。」汪芮琦跑進廚房拿礦泉水。
「妳的家布置得很溫馨很漂亮。」邢采麗贊美著。
「家是我的精神堡壘,不管我在外面遭遇到任何挫折或委屈,只要一回到家里,什麼挫折什麼委屈全都不見了。喏,妳的礦泉水。」她遞上玻璃水杯。
「謝謝。」邢采麗接過水杯喝一口,起身走過去指著牆上的唐卡,問︰
「這幅赭色底描金泥的財寶天王唐卡,感覺很古老。」
「西藏唐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用料濃稠,色彩鮮艷,想找到這種單色調唐卡,多少要憑一點機緣。」她邊說邊走過去跟邢采麗並肩站在巨幅唐卡前面。
「機緣?」
「嗯。」她點點頭,目不轉楮的盯著心愛的唐卡,說︰
「幾年前,我有一個修密宗的朋友打電話問我,有一位遠從西藏來台的喇嘛為了籌措修護寺院的資金,要將手上收藏多年的幾幅老唐卡割愛,問我有沒有興趣。結果,我過去看了之後,一眼就喜歡上它。妳瞧,它周邊圈飾的八寶吉祥圖案是不是描繪得很精致?」
「是,的確描繪得很精致。」邢采麗回答時,忽然往後退一步,猝地舉起手刀用力劈砍汪芮琦的後頸項。
毫無防備的汪芮琦但覺頸脊一陣刺痛麻痹,悶哼一聲倒臥在地毯上。
「想不到我從小學來防身的空手道也有劈昏人的一天。」邢采麗得意洋洋的說了句,彎身拖著汪芮琦,上氣不接下氣地邊拖邊抱怨著︰
「看不出來苗條的妳還挺重的……」邢采麗使盡吃女乃力氣,好不容易才將她拖啊拖的拖進臥室里,再一鼓作氣將她拉到床上躺好。
「嘿,好戲登場了。」邢采麗像狐狸般發出狡獪的冷笑,伸手一顆一顆解開她的衣服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