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凌羽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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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楓岸淳的休息室,杜霆鈞正待敲門,手突然停在半空。因為他听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笑聲。
「喔呵呵呵……」杜夫人的笑聲里帶著明顯的掩飾成分,「楓岸社長這是哪里的話?不管在這件事的背後您藏有多少秘密,我們兩老根本無需知道。您完成了您的承諾,我們就立刻把剩余的錢匯入您的賬戶。聖博是絕對有信譽可言的。」
「但因我而傷到霆鈞,實在抱歉!」楓岸淳皺眉。
「喔呵呵呵……」杜夫人再笑,「楓岸社長哪里的話,我還真佩服社長您劇本的逼真效果呢!若不是如此,他們兩人怎麼可能冰釋前嫌?而霆鈞這傻小子又怎麼可能奪得美人歡心?凌羽對霆鈞心存愧疚,亦多了幾分好感。老公啊,我看我們可以開始為他們籌備婚事了呢。」
杜夫人喜不自禁,楓岸淳卻更是愁眉不展。效果逼真?對于藍盈月事件他要從何解釋?從他的身份?還是從他的背景?解釋完畢後,作為普通人的他們會有何反應?算了,還是算了吧。沉默或許是對大家都好的辦法。
「那真該恭喜杜總裁了!」楓岸淳勉強地笑道,「終于可以擺月兌令他厭倦的商界了。」
「喔呵呵呵……」杜夫人眼角和眉梢都在笑,「楓岸社長真是太客氣了。若非有您的幫忙,我們夫婦恐怕永遠也月兌離不了苦海。」
門外,凌羽再也听不下去了。哇哇哇!她辛辛苦苦地在外奔波,受盡欺辱,到頭來居然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不行!她要論理。正準備旋門沖進去,要一拳揍上楓岸的鼻子,身邊的有只手止住了她的行動,另一手則捂住了她的嘴巴。
凌羽一眼瞪去,只見杜霆鈞閃耀的眼眸中跳動一點調皮,「噓!」他柔柔地笑道,「我們來玩個終結游戲,如何?」
凌羽挑眉,跟著他一起閃耀眸光。有游戲?好耶!她才不要傻瓜似的被人算計咧。
兩人毫無聲息地退回,卻未听到楓岸淳的最後話語。
楓岸淳道︰「慶功宴上,我會宣布一件事!」
「什麼?」杜夫人間。
「關閉楓堤!」他的聲音里似乎充滿疲倦,「我要回日本!」
※※※
步入會場,杜夫人一眼便看見了擠在角落里的一雙男女︰她的寶貝兒子與未來的準媳婦凌羽。
他們正半擁著交頭接耳,神態舉止之間的親熱程度,讓杜夫人快要笑掉下巴了。
「兒子,你和凌小姐談什麼呢?」杜夫人非常不「識相」地插入其中做超級大燈泡,「有沒有用得著媽媽的地方啊?盡避開口,只要我辦得到,一定滿足。」
「噢!媽!你來得正好!」杜霆鈞假裝驚詫,「我們正有一件事想與您商量,只不過,我與凌羽都不太好意思開口。」
「喔呵呵呵……」杜夫人掩唇而笑,心中雀躍不已。啊!喜事臨門嘍,「傻兒子!和媽媽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是不是商量婚期哪?嗯!是該早些說,媽媽好早點為你們準備啊。」
當然,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去律師樓辦理總裁權限交接手續,這攸關她和丈夫的未來喔。
「婚期?」杜霆鈞更詫異,「哪里的事,媽媽,與您想的恰恰相反。這一次新劇目的成功,讓凌羽信心倍增,因此她想繼續修學業,到國外去多讀幾年書,以便今後在戲劇領域更上一層樓。我呢,擔心她會被人拐跑,所以想陪在她身邊,好時時刻刻綁著她。凌羽怕媽媽不放行,所以……」
「什麼?你也要去國外?」杜夫人真的掉下巴了,她沒听錯吧?
「是啊!明天回公司,我就遞辭職申請書。」杜霆鈞直點頭。
正在這時楓岸淳走了過來。杜夫人一見他,如見救星,「社長!把後期投資的錢還我。」
「啊?」楓岸淳傻眼,「為什麼?」
「霆鈞和凌羽根本不打算結婚。」她跺腳,「他們不結婚,你的承諾就算沒有完成。給你兩條路走。還錢,或者綁他們進教堂。」
「杜夫人,你好不講理!」楓岸淳急得擦汗,「一開始我們明明約定的是……」
「不管!不管!」
楓岸淳再擦汗,趕緊溜之大吉。而杜夫人不死心地追趕而去,「還錢!」
這邊,兩個始作俑者咭咭笑彎了腰。
「喂!你的提議還真不錯呢。去國外讀書?考慮考慮噢。」凌羽突然冒出來一句。
「想都別想!」杜霆鈞抱住她,俯身湊近她的臉,「嚇唬媽媽只是給她的小小懲罰,至于結婚……越快越好。」
「喂!喂!哪有你說了算的……嗯……」
接下來……凌羽恐怕是永遠都說不出否決的話嘍。
尾聲
日本森川堂劍道室
一位身著和服的男子靠于紙制移門上,雙手淺握木質茶杯,透過裊裊浮繞的霧氣,觀看室中正在比試劍道的一對男女。
門外庭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來者在距離一尺外停了下來,跪于門板之後伏地行禮。
「軍師!」來者恭敬地尊稱。
「進來說話。」他柔柔地抬一抬眼皮,神態間的慵懶有種道不明的「媚」意。他的皮膚很白,有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
來者立刻俯耳道明來意,在他微微頷首後,又立刻鬼魅般地退了出去。此時,室中的比試也有了最終結果。
「蝶音,你心不在焉了。」比試的勝者不悅地責備。
「是!」蝶音廣賴子退出一步,欠身。
「去了海島那麼久,蝶音恐怕是累了。」軍師——荻原星堂將唇貼上杯沿,淺啜一口後道︰「浩,你太嚴厲了。蝶音,回房休息吧。」
「是!」蝶音半低著腰,直直退出劍道室。
「有什麼消息嗎?」朝倉浩跪于他的面前,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擦拭額頭的汗水。
「三分鐘前,楓岸淳踏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星堂將下巴倚靠上手背,慵懶地望著蝶音退離之處,「今後的日子,蝶音再也不會寂寞了。」
「你又贏了。」浩將毛巾扔向他,引來星堂的抗議。
「我說過,別用贏這個低俗的字來形容我的智商。」
「那麼!」浩托起他的下巴,用唇掠過他的臉頰後,起身將木劍扔向他,「來吧!你很久未運動了。」
星堂勉強起身,僅體形而言,他與浩天壤之別。所以,他用腦;而浩以無以匹敵的力量稱霸森川。
他與他均知,當楓岸淳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便是森川復活的一刻。
蝶音廣賴子,也將因此而復活。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