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有時間怎不來找我呢?怎麼就淨找亨利聊天?」
「不是的,我……」她想解釋。
「不是?可是大家都說你跟亨利很聊得來啊,不是嗎?難道,是我听錯了,誤會你了?」薇絲故作驚訝且內疚的道。
「不是的,我跟亨利是很談得來的朋友。」她沒有必要否認。
「朋友?那一定是好朋友了。」瞟一眼臉色微變的鐵法蘭,薇絲故意再道︰「因為我听說,亨利一直都很照顧你,可是你多少還是要避點嫌嘛。」
「避什麼嫌?我們聊個天也不可以啊?」早看薇絲不順眼的亨利,出聲嗆她,「避開你倒是真的!」
「你、你怎麼可以……」薇絲表情一變,故作委屈地看向法蘭,「法蘭先生,對不起,我不該胡亂說話,讓你們家司機這樣生氣。」
「沒你的事。」見亨利為真衣而得罪薇絲,鐵法蘭臉色一變再變,「亨利,道歉!」
「表少爺,我又沒有說錯,你不知道那個女……」亨利不滿的叫道。
「給我住口!我叫你道歉,你就給我道歉!」
一旁的真衣,眼見亨利為自己而杠上薇絲,而法蘭又因此生氣,急忙走上前,化解法蘭的怒氣。
「法蘭,你不要生亨利的氣,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我道歉好了。」她知道薇絲是針對她,所以她認命,「薇絲,對不起,是我不好,請你……」
「你給我閉嘴!」見真衣如此坦護亨利,法蘭氣炸了。
她情願代亨利跟薇絲道歉,就是不肯主動跟他低頭、示好,加道歉!
道歉?真衣得罪他了?對、沒錯!這個小笨蛋就快把他給氣死了。
因為,雖然真衣與薇絲同是以客人名義住進大宅,但關系不同,住的房間當然也就有所不同。
所以,薇絲住客房,而真衣跟他同房,這樣的安排很OK,對吧?
可是真衣那個小笨蛋,居然拒絕跟他睡同個房間,還自動住到薇絲隔壁的客房,說什麼擔心有人會背後說閑話。
哼,她就不擔心早已經習慣抱著她睡覺的他,會失眠,半夜會睡不著!
為了這件事,他氣了她好些天,一直等著她來低頭示好,求原諒。但是一等七天,她就像少了根筋一樣,完全忘記他的存在,就只會跟亨利他們混在一塊,還把自己弄得很忙,活像個笨蛋小女佣!
「法蘭!?」突來的一吼,吼得真衣臉色蒼白、急步猛退。
差點摔倒的她,猛咳著。含在嘴里的糖,哽在她的喉嚨里。
「真衣,小心!」亨利忙扶住她,張手就猛拍她的背。
見亨利又是扶她,又是拍她,完全是一副「好朋友」模樣,一股妒火自鐵法蘭心中燃起。
「不準踫她!」他面目猙獰,還咬牙切齒。
「表少爺……」看鐵法蘭一副想咬斷他手的恐怖模樣,亨利嚇呆收手。
「咳、咳!」被糖果哽住,真衣痛苦的跪倒在地。
鐵法蘭被她的模樣嚇到,快步上前攬起她,焦急詢問︰
「怎麼回事!?」
「咳……」她臉色發白,猛咳著。
「你說話啊!」
「表少爺,真衣被糖果哽到了啦!」亨利急道。
法蘭急忙疾拍她的頸背,一下手,她吐出一顆圓糖。
「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他被嚇出一身冷汗。
「嗯,沒事了,謝謝你……」真衣虛弱一笑。
「是誰拿那種糖果給你吃的?」他瞪著地上的圓糖。
「是我……」亨利自首。
「又是你!?」法蘭一听,邪眸怒瞪,轉身就走。
他討厭亨利一直出現在真衣身邊,也討厭查理跟她說話,還有弗瑞、賓賽、克儂……就連老管家尼克跟她說話,他都討厭!
媽的,為什麼宅里男人這麼多!?
「法蘭——」真衣急著想喚回他,但被薇絲擋住路。
「不必追了。」知道法蘭果真為了亨利的事,而生真衣的氣,甚至還氣得轉身走人,薇絲陰險一笑。
她就知道想破壞情侶間的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起一方的嫉妒心。
雖然招術老套了一點,但就是管用。
接下來,只要她多花點心思,再動點腦子,想討好鐵法蘭,再拔除慕真衣這根芒刺,根本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薇絲,你……」她那惡光閃現的笑,教真衣有些緊張。
「我這是為你好,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找他,只會讓他更生氣,听不听隨便你。」
注意到真衣眼里的掙扎,薇絲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功破壞真衣想馬上找法蘭解釋的勇氣。
「看你可憐,我就幫幫你吧。」丟下一句,薇絲即戴起甜美的面具,快步追上去,嗲聲嬌喚著︰「法蘭先生,等等我!」
看著已走進屋子的鐵法蘭和薇絲,亨利問︰
「你怎麼不去找表少爺?」
「他……他在生氣。」她抿著唇,低下頭。
「就是生氣,才更要過去找他嘛!」見薇絲三兩句,就把真衣唬住,亨利這下明白表少爺為什麼會一直喊她「小笨蛋」了。
因為,她就真的很笨嘛!不管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笨死了。
真想鄙視她。瞪她一眼,亨利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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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在梳妝台前坐下,真衣拿起吹風機,心不在焉的胡亂吹著濕淋淋的長發,想著那一天他的憤怒離去。
自那天之後,他又一連好幾天時間不給她好臉色看了,而且還故意找事情給她做,經常要她把他放在家里的文件,送到辦公室給他。
等文件送到,她要回家時,他又要她上網替他查一些莫名其妙的資料。
此外,他還規定每天凌晨四點左右,她就要起床做早餐給他吃,還要端著咖啡壺站在旁邊服侍他用餐。
他的改變,讓她的日子過得好緊張,就怕有一天醒來,他會突然說——
「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如果真有一天,他這樣開口了,那,她該有怎樣的回應?
是當著他的面痛哭出聲,哀求他不要拋棄她?還是認命的就離開?
只是不管到時候,她的反應會怎樣,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也許她應該盡快把懷孕的事告訴法蘭,有了孩子,法蘭說不定又會再像以前那樣疼她、寵她了。
只是這樣……真的,好可悲……意識到自己的心已蕩至谷底,真衣忙眨去眼底淚意,深吸一口氣,想拉高自己逐漸下墜的心。
收起吹風機,關了燈,慕真衣躺上床。
看著窗外的夜色,遙望滿天繁星,真衣緩緩閉上雙眼,重吐出一口氣。
她想入睡,但,鏗!入耳的一聲清脆異響,教真衣張開雙眼,轉看緊閉的落地窗。
藉著自夜空灑泄而下的月光,真衣看到窗外陽台上,站了個銀發飛揚,怒瞪邪氣雙眸的俊美男子。
「法蘭!?」驀瞠雙眸,真衣驚喜一笑,急忙下床打開上鎖的窗子。
相當不爽的鐵法蘭,因為她臉上的笑意,不爽度減弱不少,但仍是一邊進房間,一邊罵︰
「鎖什麼門?連窗子也鎖?你防我啊!?」
他本想等她自動上門道歉,再大方、不計前嫌的原諒她。
但是,想等她找上門?哼,難了。
以這幾天他對她的觀察,要她主動找他說抱歉,恐怕得等到海枯石爛。
再者,薇絲近日一直在他耳邊挑撥是非,指稱她曾親眼看見真衣與亨利問的親昵舉動,听得他很煩。
雖然他是不會相信薇絲的鬼話,但是,在見過真衣與亨利的相處後,他還是會有一點危機意識。
只是,他原以為薇絲真的是真衣的好姊妹,沒想到,薇絲卻一再在他面前故作無意的說著真衣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