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這沒問題。」
為了爭取時間,慕旨禮立即展現出自己最為誠摯的笑容,轉身看著還一直按電鈐、搥門、吼人的鐘睿豪。
「這位先生,如果你再這樣吵下去,就是打擾到我們住戶的安寧,這……」
看他雙拳都已經搥紅,慕旨禮忍不住盯著他受傷的左臉瞧。
而瞧著、瞧著,旨禮突然覺得他有點眼熱,眼熟到好像就是那個多年來未曾出現在公開場合的……
「看什麼?!」發現有人盯著他左頰看,鐘睿豪酷顏緊繃,憤聲吼道。
「鐘睿豪!」認出他的身分,慕旨禮霎是興奮,張開雙臂上前擁抱他。
突然被一個大男人抱住,鐘睿豪瞪大黑眼,就連一旁還氣著的蕭伯納也頓時傻了眼。
認出眼前兩個男人一個是御世國際集團總裁慕旨禮,一個是尖端科技集團總裁蕭伯納,鐘睿豪有些訝異。但現在他更驚訝于慕旨禮對他的熱絡。
「慕先生,你……」他對慕旨禮是不陌生,可是好像也沒什麼交情。
但一向秉持不是敵人就是朋友的慕旨禮,自從听到久未出席公開場合應酬的鐘睿豪,突然光臨旗下餐飲,頓覺面子十足,而樂得將他當成是自己人。
「听說你前陣子光臨御膳廚,真是謝謝你。」一心拉攏他的慕旨禮,拿出招牌迷人笑容。
不過,好像覺得只有他自己一人將鐘睿豪視為好友還不夠,慕旨禮一把扯過臉色還不怎麼好看的蕭伯納。
「鐘睿豪、蕭伯納,你們應該也听過彼此才對。」笑著臉為兩人打破尷尬,拉近距離,「呵,我們三個還真有緣。」
礙于同是商場名人身分,蕭伯納勉強控制脾氣,朝鐘睿豪伸出手──
「久仰大名。」
「你好。」心系門里的柯希寧,鐘睿豪一邊伸手與他交握,一邊焦急的望著仍未有動靜的門。
「你跟她是什麼關系?」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蕭伯納也跟著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就他所知,隔壁住的是一個女翻譯人員,莫非……他眸光一閃。
什麼關系?鐘睿豪愣了下。
「伯納,這還用說明嗎?」察覺到鐘睿豪神情有異,慕旨禮笑得曖昧。
「既然這樣,那簡單。」只要把鐘睿豪送進去,自己就可以回去繼續睡他的回籠覺。轉回屋里,蕭伯納取來工具箱。
「伯納,你想干嘛?」慕旨禮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拆門。」撂下一句,他打開工具箱。
「喂,你這樣胡亂拆人家的門,會被抗議的。」慕旨禮趕忙攔下他。
「她都不怕她的男人吵我睡覺了,我還怕她抗議不成?!」
「那、那我們找鎖匠來開門好了。」
「還要等,太麻煩了。」
「可是……」
「嗦!」不理會慕旨禮的阻止,蕭伯納拆門之前,按下門鈐對講機,決定先禮後兵──
「小姐,如果三秒之內,妳不馬上開門,就不要怪我拆掉妳的門。」
三秒時間過去,眼見里面仍無動靜,蕭伯納隨手拿起一把工具,當真就往鐵門狠狠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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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地一聲,木門開了,連帶鐵門也被推開了。
「你們憑什麼拆我的門!」柯希寧臉色蒼白,怒瞪門外三個大男人。「你欠我一次。」看到女主角出現,蕭伯納很是得意的看向鐘睿豪。
有時候動手會比動口有用的多。
收起工具,他轉身就走,一點也不在意柯希寧難看的臉色。
「嗯,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談,不打擾了。」雖有心想留下來看後續發展,但見鐘睿豪神色凝重,慕旨禮識相的模模鼻子自動走人。
頓時,靜了下來的長廊,似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听得見。
「進去談。」鐘睿豪強行進屋。
「你到底想做什麼?!」身子不適的希寧,氣得頭昏腦脹。
「我問妳,妳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抽來面紙擤鼻水。
「不懂?好,那我問妳,妳剛去藥局做什麼?」
「怎麼?我買藥也要經過你鐘大總裁同意嗎?」
「當然!妳懷的是我的孩子,現在妳想打掉它,當然也得先問我答不答應!」見她一臉的挑釁,鐘睿豪恨不得敲醒她的腦袋。
「我懷了你的孩子?!」希寧瞪大有些紅腫的眼。他以為她懷了他的孩子,所以氣沖沖地跑來找她興師問罪?這,誤會可大了。
「我知道我又再一次誤會妳,讓妳很不好過……」
「又再一次誤會我?」
「妳不應該收下那張支票。」
「為什麼不該?你敢給,我就敢收。」
听他再提起令她氣郁的事,柯希寧冷冷地別過頭。
「我以為妳會收下那張支票,是因為……」
「我愛錢,我俗氣,我拜金,而且還很勢利眼!」她冷哼一聲,「你想的都沒錯,因為我柯希寧不會笨得跟錢過不去。」
「但是今天我收到兒童創傷基金會的收據。」
「那又怎樣?那張支票已經是我的了,你管我怎麼用。」她擰了眉。她還以為他們會把收據依寄件地址寄回來給她。
「我不是想管妳怎麼運用那筆錢,只是妳不該背著我打胎……」
「亂講!我哪有打胎?」她惡眼瞪他,他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是孩子的父親,不管妳有多生我的氣,妳都應該告訴我……」鐘睿豪頓了下,蹙擰眉,「等一下,妳說妳沒有打胎?」
「無聊!我又沒懷孕,打什麼胎?」
走進廚房,柯希寧替自己和他倒了杯冰開水。
「但高偉說妳這陣子常往醫院和藥局跑,剛才我也看到妳進藥局買藥,而且現在妳看起來精神也很差……」她的駁斥教鐘睿豪意外。
「你……」沒想到他會這樣關心、注意著她,希寧愣了下。
她抬手模著自己的臉頰,「我的臉色真的很差嗎?」
他點頭,繼而說道︰「但沒關系,補補身子應該就沒事了。」
喝了幾口水,希寧有些無力的看著他。
「我沒有懷孕。」她丟給他一盒剛買回來的感冒藥,「我只是這幾天熬夜工作,又染上流行性感冒,工作不順,心情有些沮喪而已,沒什麼。」
看著雙眸緊盯在她身上的他,柯希寧吞下未出口的話、
若不是那陣子被他氣得沒法專心工作,因而延誤了譯稿進度,她這幾天也不必這樣辛苦熬夜工作。
總而言之,她現在的不舒服,他也要負一大半的責任。只是現在,她很倦、很累,只想好好睡上一覺,然後再打起精神繼續工作。
看著手中的藥盒,鐘睿豪還是不怎麼願意相信。因為,他發現自己竟有些期待她可以生下他的孩子,還想了許多理由來打消她打胎的念頭。
但是現在,她說……她沒懷孕?
「老板說妳買的是打胎藥。」他已經不是很肯定。
「我都已經說不是了,你還……」無力與他爭吵,希寧放下水杯,勉強集中有些渙散的心神,對他提出很誠心的建議──
「你要不要再去問問老板,看他還記不記得是誰跟他買打胎藥?問清楚了,就別再來找我麻煩。」
喔,她快不行了。倒臥上床,希寧閉上眼,不想再理他了。
「妳看醫生了嗎?」俯看緊閉眼睫,臉色蒼白的希寧,睿豪抬手觸上她的額,知道她是真的病了,也真的很不舒服。
「你……你以為那些藥是我開給自己吃的嗎?」說是不理他,但當他問話時,她還是回答了。她無力的手指,朝床邊櫃上幾包藥袋指了指。
「那妳有按時吃藥嗎?」發現每包藥袋都裝得鼓鼓的,鐘睿豪擰眉拿起放在最前頭的一袋,拆開來看。